这一趟虚无之地的行程，顾清歌最大的感觉就是，现在见个封帝强者可真是太容易了，比起她为帝时，几十上百年难见一个同为封帝的人的情况，那简直不要太好。

“零度，是你送我回来的？”白镜夜跑路溜了，顾清歌知道这个老师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一直躲着不见她，既然是封帝，他有心想躲她也找不着，省点力气比较好。

零度点头，道：“小姐昏过去前叫了属下。”

顾清歌笑笑：“用不着这么跟我说话，你是师父的属下，不是我的。”

零度板了板脸：“规矩不能乱，对了小姐，陌把那两个老头从万妖阁押过来了。”

顾清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艾玛，我都差点把那两个老头给忘到天边去了！”

零度听着她的话，忍不住脑门滑下三条黑线，眼光往角落方向的陌看了过去，刚刚还躲在那跟冥帝一起看热闹的陌，现在孤零零的蹲在角落里，冥帝又一次不知所踪。

“小姐是现在问还是先忙完争夺战的事？”陌走出来，征询着顾清歌的意见。

“现在吧，争夺战的事不急，反正就是打，只要赢就行，倒是那两个老头，我总觉得他们司空家似乎在跟大荒皇室酝酿着一个天大的阴谋。”说到这里，顾清歌就想起了被人控制，跟司空家两个老头一起进入万峰山脉的端木凤桓和姬霜。

陌没有多问，点点头亲自去将人提到了顾清歌住的偏殿中，然后吩咐自己带来的凰煞三小队的人，全都在附近隐密处戒备了起来，虽然有零度这个暗系的半步封帝在，极少有人能偷听，但是架不住这里是冥御司，可是冥帝这个正儿八经的封帝的地盘，而且刚刚还来了一个夜帝，这两位要是不顾身份要偷听什么的，零度可防不住。

为了以防万一，凰煞戒备，陌守在了门外，零度就近站在了顾清歌的身后。

兔子急了还咬人，万一这两个老头狗急跳墙的攻击顾清歌，那就不好玩了。

“是你！？”

出乎意料的，两个老头刚刚清醒过来，最先开口的，居然是司空无心。

他看着坐在主位的顾清歌，从最开始的迷茫到逐渐了然，最后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一抹释然。

倒是另外一个老头，对着顾清歌破口大骂：“臭丫头，赶紧放了本长老，还能留你全尸，否则你就等着司空家不死不休的报复吧！”

零度听得这话，冷酷的俊脸更冷了几分，如果不是顾清歌没有发话，或许他会忍不住就此把这个嘴臭的老头捏死。

“你果然成长得很快，也是，有那样的强者在身边……”司空无心平静的看着顾清歌道。

“你认识我？”顾清歌诧异了一下，这老头的记性这么好的吗？不过见过一次而已。

司空无心道：“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顾清歌一惊，她这副本来的脸，只有第一次跟司空家的人遇上的时候，司空无心见过，而第二次跟司空家的人遇上，是在夜灵猫的领地中，而且那次也算是拜他们司空家这个老头所赐，让她好好体会了一把身受重伤还生不如死，死去活来的感觉，虽然最后她也是因祸得福，但是她可不觉得这样的祸有什么好的。

可是，那次她明明用幻器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司空无心没道理能够认出她才对啊？

似乎明白了顾清歌的疑惑，司空无心道：“老夫看人，从来都是用心看，并非用眼看，所以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用怀疑我是在诈你的话。”

顾清歌扯扯嘴角道：“你倒是敢说，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司空无心默默点头认可道：“你只要得到了你想知道的，一定会杀人灭口，老夫绝对相信。”

顾清歌看了一眼司空无心旁边，似乎被零度动了手脚，发不出半点声音的另一个老头，笑着伸手指着他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不管你说还是不说，我要杀的，只有他一个。”

司空无心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突然惊恐的长老，面色无悲无喜道：“的确，当初他不该轻易动手打伤你，老夫也曾后悔过为何那时没有出手阻止。”

无法出声的司空长老呆了，看着顾清歌的目光是那样的不敢置信，他模糊的记忆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面容平凡的少女，在万峰山脉的内围之地，也是这样一袭艳丽的红裙。

可是，眼前的顾清歌虽然是同样的艳丽红裙，但是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但凡见过的人很难有会忘记的，他怎么都无法将两个容颜天差地别的人联系到一起，更难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你是当初那个……”开口的时候，九长老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说话了。

顾清歌浅浅一笑：“司空家这位长老，是不是觉得一年多前没一掌将我给打死，有些遗憾啊？”

零度将目光从司空九长老身上转回了顾清歌这里，听说这老头一年多前将她打成重伤，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当时主子可是把流光留在了这个位面保护她，就这个老头这样的蝼蚁，哪怕流光的实力境界被天道规则限制，也不可能会连顾清歌都保护不了，而且这位小姐可不是个会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对翻旧账没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司空家到底跟大荒皇室在密谋什么？”顾清歌敛去笑容，冷着一脸绝美的小脸逼问道。

司空九长老一愣，突然狂笑不止：“密谋什么？司空家策划的大计岂是你这种无知丫头能够知晓的？想老夫背叛司空家，你想都别想！”

“有骨气是好事，不过就不知道你的骨头是不是像你的骨气一样硬了。”顾清歌无所谓道：“陌，把他带下去，随你处置，留口气就行了。”

顾清歌刚说完，门外守着的陌就进来，把司空九长老一路磕磕碰碰的往外拖。

“就你这个老东西也敢动我们家小姐，本君今天不让你掉几层皮，你就真不知道这天多高地多厚！”陌一边拖人还一边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

顾清歌把目光投向了司空无心。

司空无心看着她，眼神有些许空洞，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其他人。

“老夫虽然位列司空家的长老之列，却是从来不参与司空家的事情，不过你问的那件事……”司空无心顿顿，继续道：“据我所知司空家在近一年，与大荒皇室的国君和太子接触犹为频繁，而且家主还曾派出两位实力最强的长老，成为皇室供奉。”

顾清歌道：“你这是预备出卖自己的家族了？”

司空无心突然扯出一抹冷笑：“家族？老夫痴心修炼，虽然自知没那个天赋及本事成为顶尖强者，但是唯一收过一个徒弟，也是倾囊相授，甚至老夫一生无一儿半女，将那徒弟视若亲子，若不是这所谓的家族，老夫何至于到连唯一的徒弟都保不住！”

顾清歌倒是明白，大家族里这样的事情不过常见罢了，只是没想到他司空无心堂堂长老，真的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吗？

“司空家，是不是跟大荒皇室在预谋，要对付梁都顾家？”顾清歌直奔主题，她觉得司空无心应该会告诉她一些有用的消息。

司空无心看着她，半晌后仿佛了然一般道：“原来，你就是顾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