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争夺战的比试，真的是一波三折，陆子宵站在高台上，严重怀疑定在这个日子举行的比试，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他是不是应该翻一下黄历，或者耗费一点力量去推演一下。

“咳咳，既然是个误会，神境组武比的胜者即为辉夜梓璇，准备进行人魂境的比试。”谨防再次出现意外，陆子宵快速敲定结果，总算艰难的完成一组比试。

观战的人群，大都不明所以的瞧着场上这莫名其妙的一战，他们并不知道那个突然出现的金发男子是谁，更不知道之后出现的红衣男子是谁。

他们只知道，神尊境巅峰，手拿神器还带着一头强悍契约兽的辉夜梓璇，一招就败在了那个金发男子的手里，契约兽重伤连神器都被毁了。

而那个金发男子由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动手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一个银甲人。

降临者聚集的虚无之地，见多识广的人不少，可是九卿那个银甲傀儡，出自曾经的月帝顾清歌之手，没几个人能看出端倪，不过都是通过楚离凰的话，知道这个金发男人是个傀儡师。

而那扇凭空而开的大门，就更不在多数人知道的范围中，毕竟多少强者都是直接撕裂空间，谁会那么闲得慌，花费大力气去建一扇随意可开的空间门。

何况想建空间门，不只是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撕裂空间，还有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稳定空间的通道，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还不如撕裂空间直接走过去来得方便。

辉夜梓璇败在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傀儡师手里，然后这个傀儡师又被一个红衣男人甩进了一扇空间门，最后冥帝宣布神境组最后的胜者是辉夜梓璇。

“冥帝陛下，辉夜小姐明明败给了那个傀儡师……”

一个神境组败在辉夜梓璇手下的强者，有些不满的冲着高台的陆子宵道。

陆子宵挑起一边的眉梢，冷声道：“那个傀儡师不是参赛者。”

“但是他赢了辉夜小姐。”强者继续不满道。

“本帝再说一遍，他不是参赛者，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场上！”陆子宵的语气，已经有了隐忍的怒火。

“可是他依然赢了。”强者继续跟陆子宵犟嘴。

“……”

憋了又憋，陆子宵终于憋不住磨牙的冲着那个犟嘴的人咆哮出声：“月帝座下十五月刃的傀儡师九卿，你特么有本事你去把人给本帝找回来，本帝把这冥帝的位置给你都行！”

陆子宵的一通咆哮，把那个犟嘴的强者吼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月帝’和‘十五月刃’六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不只是这个不满的强者，所有人都噤声闭嘴了。

月帝这个名头，纵然她陨落千年，半点没有因为她的死而消亡，反因为她的陨落在众位面的强者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这之中就包括数个位面的封帝。

那个胆敢质疑陆子宵的神境参赛者，本来不明白那个金发男子的身份，又不满辉夜梓璇明明败了却被冥帝定为胜者，知晓之后亦懂了冥帝这个决定的理由。

好巧不巧的冥帝陆子宵正好就是，被月帝留下阴影的众多封帝的其中之一，当然，他的阴影不是来自已作古千年的顾清歌本人，而是她留下的十五月刃中的一个。

三月。

白镜夜抿了口茶，状似无意的瞥过楚离凰与顾清歌两人，笑得极其隐晦内涵道：“小清歌以后肯定会是个绝世强者，连九卿都被你吓住了。”

顾清歌秀眉拧巴了一下，道：“老师，我在考虑是不是可以背叛师门了。”

沉鸢适时接口道：“我觉得我比夜帝更有为人师表的风范。”

“滚！”

“滚！”

楚离凰，白镜夜两人看着沉鸢，异口同声吼到。

沉鸢平静的脸不自然的抽了抽，道：“顾小姐可想好了，是否愿意跟我学炼丹？”

顾清歌想了想，道：“我现在能炼出来的丹药，最高为天境五品，对于沉鸢丹神来说，天境的丹药简直比你炼废的药渣都不如，你觉得你能教我什么？”

沉鸢默了默，赞同道：“也对，不过我还是想教你，只要是有关炼丹的，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顾清歌无奈：“沉鸢丹神，我不是很明白，假如你放出话愿意教炼丹，哪怕只是指点一二，想跟你学的人恐怕能把丹师公会的门槛给踏破，你怎么就非要教我？”

甚至为了想要教我炼丹，连一个承诺的令牌都能送出手。

最后一句，顾清歌没有说亦没有问，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不管是实力上的强者，还是职业上的强者，这些人都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嗜好，她也不例外。

她的奇怪嗜好，众人皆知，就是四处找茬到处打架。

别的封帝强者，哪个不是拼命的闭关修炼，争取变得更强，或者就是安于现状坐镇一方，发展自己的势力，享受人们的敬畏与敬仰，或者就是高兴的听着来自底层的奉承追捧。

只有她这个奇葩，不扩张不圈地，独独守着自己缥缈绝谷那一亩三分田。

不发展势力，就养着十五月刃这么一只少得可怜，却强得让人闻风丧胆的队伍。

不社交不接受敬仰，不听奉承亦不闻批评，除了修炼就是疯子一样的带着人到处找茬打架。

连跟她并称‘三大危险封帝’的夜帝和妖主，两位都是有着不可小觑的庞大势力，手底下有着许许多多的强者效命。

夜帝在白落神域的势力，顾清歌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过他手底下的人，被称为‘白幽灵’。

至于妖主，万界妖域一向比较排斥人类，曾经不知道，现在顾清歌可是门清，楚离凰是整个万界妖域的统治者，他手底下的那群，自然就是凰煞。

顾清歌的目光在白镜夜与楚离凰两人身上流转，最后定定的看着品茶的白镜夜，没头没脑的问：“老师，你的‘白幽灵’跟月刃打起来，谁的赢面比较大？”

白镜夜没料到顾清歌会问出这种问题，狠狠呛了一口，转头看着她道：“小清歌想看‘白幽灵’跟月刃打架？”

顾清歌：“唔，没有，只是挺好奇的，我也好奇月刃跟凰煞打起来的话，哪边会赢？”

楚离凰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免不得以为，顾清歌是老毛病犯了。

没错，千年前那喜爱四处找茬打架的老毛病，而且通常都是她找茬，月刃跟楚离凰去帮她打架！

楚离凰侧首，看了一眼立于身后的陌与清浅，道：“改天让凰煞去找月刃打一架就是。”

此话一出，陌的俊脸垮了半边，清浅脸上的平静之色也挂不住，扭曲了几下，脸色黑沉沉的。

“主子，月刃只有十五个人，不够凰煞分。”清浅挣扎了半晌，有些迟疑道。

楚离凰本以为，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凰煞，会说他们会赢，结果清浅这一句看似普通的话，却让人听出了其中有满满的嚣张。

顾清歌眸光一冷，道：“我觉得，七杀和三月就能打你们一群，如果加上阿九，你们说不定会被揍得很惨。”

清浅有些意外，顾清歌居然这么看好十五月刃，不明白这个主子非常宝贝的小姐为什么如此笃定，月刃会赢，但是他也不能容许别人这般贬低凰煞。

哪怕这个人，是被楚离凰放在心尖上的顾清歌。

清浅道：“小姐，清浅不赞同你的话。”

顾清歌想说什么，楚离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一捏，低声道：“等争夺战结束，我亲自去寻月刃，让他们跟凰煞打一场，到时候带你去观战。”

楚离凰不知道，他这份许诺，本以为争夺战结束即可实现，却因为种种原因，迟上了数年。

而这数年间，他与顾清歌发生了太多太多，多到……

他许诺带她去观战月刃与凰煞的切磋，差一点就变成了他与顾清歌，几近决裂的相互厮杀。

这都是他始料未及的，亦是顾清歌也未料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