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的低头示弱，无疑是给了司空晚柠极大的心理满足，瞧着她绝美的脸上两个刺目的巴掌印，得意无比。

“我改主意了，我不想杀你，不过……”司空晚柠眼波流转，好像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我要毁了你，顾清歌。”司空晚柠凑近，在顾清歌的耳边阴冷道。

“流光！流光！”楚离凰疯狂的以契约喊着，想要联系上还在皇廷捣乱的流光。

现如今除了身处虚无之地外面的，恐怕无人可以解决顾家的危机。

“主子，怎么了？”远在其他位面，一脚踹翻一个皇廷骑士的流光，差点被楚离凰这疯狂的声音吓得摔个狗啃泥。

“马上带着凰煞去救顾家的人，现在，立刻！！！”楚离凰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愤怒，显得有些骇人的嘶哑。

顾家？出事了？

流光来不及多问，楚离凰近来一直把顾清歌宝贝得像眼珠子似的，他虽然没有跟在身边，可凰煞消息一向互通，终归都是知晓，而且楚离凰失忆前，也是毫无理由的纵容顾清歌。

一嗓子叫停了还在捣乱的凰煞，流光拖着一群嗜血的化形兽和妖，急急的撕开空间通道，直奔风寰大陆。

“歌儿！别听她的，我让流光带凰煞去顾家了。”联系上流光，楚离凰赶紧朝着顾清歌道，他真怕顾清歌会因为顾家的人，受制于司空晚柠，最后发生一些让他痛不欲生的事。

陆子宵莫名的向后退了半步，有些惊悚的看着楚离凰。

这家伙为了顾清歌可真是疯得可以，风寰大陆这种随手可以毁掉的位面，就为了顾清歌家族那些蝼蚁，他居然连他的凰煞都派出来了，还是让流光亲自带来。

他就不怕凰煞那些跟他一样的疯子，打起来会把整个风寰大陆，给搅成粉砾吗？

顾清歌失神的眸子，在听到楚离凰的话，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

“主人，你要相信绿毛鸟，他不会让那些人有事的。”暮光也趁机赶紧安慰顾清歌。

轰隆隆。

这座专门用于争夺战的浮空岛，不知何故猛然开始震动，御空之人纷纷下饺子似的都落了下来，而地面的人都站不稳，东倒西歪。

“又怎么了！？”白镜夜极力稳住身形，还不忘拉紧了楚离凰，气急败坏的瞪着陆子宵道。

陆子宵站得摇摇晃晃的，一头雾水：“本帝怎么知道，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司空晚柠摇晃着，脚下不稳跌到了地上，脸上露出疯狂的喜悦之色。

“成功了，大人成功了！……哈哈哈哈！你们都要死，你们这些所谓的强者，封帝！你们都要死！”司空晚柠扭曲着脸，疯了一样的重复着。

顾清歌皱了皱眉，一脸平静的站了起来，脚下还在颤动摇晃的地面对她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脑海中一阵刺痛，顾清歌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眉心，仿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万峰山脉的中心，一位身穿红裙的绝美女子，赤裸的双足，清脆的铃响，脚下大地巨大的裂口，无底的深渊，一条……紫色的……

“啊……！”顾清歌实在受不了脑海中的刺痛，发出了一声惨叫。

“歌儿！”楚离凰挣开白镜夜，赶在顾清歌的身体跌在地上前，紧紧的把她搂进了怀中。

白镜夜和陆子宵随后也围向了她的身边，担忧的看着她冷汗密布的俏脸。

“他要出来了……”顾清歌唇瓣嗫喏着，说出了一句莫名的话。

“谁？谁要出来了？小清歌你说的是谁？”白镜夜蹲下身，不解道。

陆子宵深邃的眼眸徒然划过一道冷光，道：“她说的，恐怕是下面深渊里的东西。”

白镜夜回首，只见陆子宵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传言中，几十万年前那一战的幸存者之一，被镇压在这深渊之下几十万年。”陆子宵道。

白镜夜瞳孔一缩，手心都冒汗了。

几十万年前的老古董，这么大的来头，那境界恐怕不是封帝能够……

楚离凰怀里的顾清歌，略微虚弱的睁开眼，道：“劳烦夜帝和冥帝，把所有人都打晕，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我不希望除了你们二位之外有任何人知晓。”

顾清歌对白镜夜的称呼，从老师徒然变成夜帝，虽让陆子宵觉得疑惑，却是不好多问，顺从的点头，就着晃动不止的大地，开始对整个浮空岛上的人动手。

顾清歌说的只是打晕，他们两个封帝下手虽有些重，却也不至于伤人，只是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醒过来罢了。

哪怕是楚离凰带来的凰煞，还有万妖阁的人，也都被白镜夜无差别的弄晕。

晃动的大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封帝，还有顾清歌和楚离凰。

顾清歌虚晃了一下，站稳了身子，看着开始裂出豁口的大地，眸光冷锐。

“既然都醒了，还躲躲藏藏的作何，不想出来跟老朋友叙叙旧吗？”顾清歌望着一处，淡淡道。

陆子宵和白镜夜相视一眼，严阵以待。

“几十万年不见，你还是一点乐趣都没有。”清越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绛紫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四人的视线中。

男子一头如烈火般张扬的红发，绛紫色的衣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冷厉的面庞，精雕细琢的五官，金色的眸子，那漠视生命高傲的目光。

“我不记得我见过你，而且我下个月才十五岁，何来几十万年不见一说？”顾清歌心里一阵发堵，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老朋友？

她非常的肯定，她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妖孽冷厉的男人，不……

他，不是人类。

男子嗤笑一声，道：“你这千年轮回劫，居然还没过，真是……呵呵呵。”

顾清歌眉头皱得死紧，这个男人说的话，让她很是在意。

千年轮回劫，她吗？

陆子宵和白镜夜，被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压迫得粗重的喘息着，甚至都有些吃力到几乎软倒下去。

“两个封帝，唔……太弱了……”男人瞥了一眼他们，晃了晃手指，两人身上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金色的眼斜了一下，目光落到了顾清歌身边的楚离凰身上。

上挑的眼尾拉长，漂亮的眼眯了起来：“嗯？青鸟？不……不是青鸟，也不是青鸾，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非常让我讨厌的味道……”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紧盯着楚离凰脸上那狰狞的鬼面。

“是你封了这里的空间？”顾清歌仰起头，看着这个诡异的化形男子道。

男人捻起一缕红发，道：“我没那么无聊，一群蝼蚁还不值得让我动手。”

“那你能打破这里空间的封锁？”顾清歌再道。

男人突然勾起唇角，一抹妖娆的笑容漾起，道：“动动手指罢了，不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脑海中的疼痛感稍缓，顾清歌脑中那些破碎的画面一齐消失，她好像记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忘记了。

“龙渊……”顾清歌垂眸，从嘴里吐出了一个自己似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男人捻着发丝的手指一顿，金色的眸中亮起一道似兴奋的光芒，在看到顾清歌一脸茫然的神情时，再度暗淡了下去。

让人心慌的沉默，陆子宵大气都不敢喘，白镜夜只是疑惑的看着顾清歌。

自己这个学生，身上的秘密可不见得少，而且，都是大秘密啊。

“罢了罢了，看在你还能记得我名字的份儿上，说罢，你想让我做什么？”男人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却是反而让人感觉他此刻有种高兴的情绪。

“我要出去，我的家人有危险。”顾清歌道。

龙渊一楞，诧异道：“家人？那些脑子有病的家伙……不对，你……我睡了一觉都发生了什么？”

顾清歌没回答，只是紧紧的盯着他。

龙渊金色的眸子翻出了个大白眼，道：“帮你打破这个空间封锁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打破了空间封锁，外面那些魔族的蝼蚁，你打算怎么办？”

魔族！？

陆子宵脸白了白。

白镜夜谪仙的俊脸黑了。

楚离凰鬼面下的嘴角，勾出了一个嗜血的弧度。

顾清歌沉吟半晌，道：“魔族不是一向在魔神域，从不外出，为何会？”

龙渊嗤笑道：“他们的魔神丢了闺女，所以就打着寻找公主的借口，出来溜达了。”

“这又跟虚无之地有什么关系？”

龙渊看着她，还是那样绝色倾城的面容，只是，时过境迁。

“你现在知道没什么好处，算了，我跟你做个交易好了，你给我个地方住，我帮你收拾外面那些蝼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