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5章 偷梁换柱(1 / 1)花梦绯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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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被灭的消息,这还没怎么消化掉。

顾清歌刚回梁都城,就把她的前未婚,当今太子殿下苏南夜,暴打了一顿丢到皇宫大门口的事情,长翅膀一样的再度传得全城皆知。

御书房里,看着被抬进来摆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太子苏南夜,龙椅上的苏毅明气得脸色铁青。

愤怒的国君将他桌案上的东西扫落一地,伺候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哗啦啦的也是跪了一地。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顾清歌一个死丫头,怎么能把太子伤成这样!你们这群废物!”苏毅明咆哮着,叫骂着,完全没了在顾清歌面前那副不显山露水的城府,倒像个十足的草包。

一国之君,这般喜怒形于色,换了谁看到,都会觉得这大荒国只怕都早就亡国了。

骂完了,苏毅明气呼呼的屏退了所有人,满脸阴鹜的坐在龙椅上。

“只是毒打一顿丢在宫门口,这点挑衅示威你就受不了了,就这样你还配做一国之君?”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龙椅后的屏风处传来,一道身影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与苏毅明身上一模一样的龙袍,同样的发冠,甚至是同样的一张脸。

如果不是两张脸上截然不同的表情,不定会有人以为,那个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是苏毅明的影子。

龙椅上的苏毅明,眼见着这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止不住的浑身发抖,目露惊恐。

“顾家的那个丫头,不是你这种废物能动得聊。”屏风后走出来的那个苏毅明,非常不客气的嘲讽道。

“你明明早已取代了我,为什么要将这国君之位又交还我手里?你想动顾家又何必要借我的手?我的好皇兄,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是为了今,灭了顾家之后让我来替你背这个黑锅吗?”龙椅上,苏毅明自嘲一笑。

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苏毅明,实则叫苏怀安,是他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长,两人除了性格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不同。

兄长苏怀安,年幼时就是赋超高的修炼者,实力境界超过他太多太多,只可惜性子阴沉,城府极深,而且是个手段残忍的弑杀之辈。

而他这个弟弟,赋平平,性格懦弱,一点事就惊慌失措,算是个胸无点墨的纨绔皇子。

先王一直都非常的器重他的皇兄苏怀安,却在驾崩时留下遗诏,将国君之位传给了他这个不堪大任的皇子。

就在他满心欢喜的准备登基大典的时候,他和苏怀安的母后,却告诉他,登基的人会是他皇兄,而他,将会以苏怀安的名字,暴毙而亡。

多少年了,他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一间暗无日的密室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被软禁了多少年。

他的皇兄苏怀安,顶着他苏毅明的名字,坐在那把属于他的龙椅上多少年了。

直至那日,苏怀安和往常一样,打开了密室,与他闲话家常,离开时留下了一身龙袍,并对他。

这个国君之位,朕腻了,还给你,不过你要为朕办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下旨为太子苏南夜与顾家的顾清歌悔婚。

第二件,就是联合司空家,灭了顾家。

苏毅明没有苏怀安那么深的城府,心思不及他的半分,被软禁了数十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突然让他重新做回一国之君,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虽怀疑过,可是再多的怀疑,都无法撼动他重获自由的喜悦,他毫不犹豫就应允了苏怀安的条件。

灭了顾家之后,他通过底下饶调查,知道了顾家顾清歌的才之名,也知道了她一年前就进入朝晖学院,还被白镜夜收为学生,更知道了顾清歌在朝晖学院,破境入成为绝对强者的事。

他开始慌了,他寝食难安。

他开始后悔,他不该为了一时自由的喜悦,踩进苏怀安的圈套。

顾家的事,他无时无刻不再担忧着,被誉为最年轻的境强者的顾清歌,会来找他报仇,会杀了他。

听到人来报,顾清歌回了梁都城时,他仿佛突然灵台清明了,他懂了。

他懂了苏怀安的意图。

他们是双生兄弟,曾经连他们的父王都差点分辨不出他们。

苏怀安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什么样的意图,他是顶着苏毅明这个名字,参与了顾家的事。

顾清歌要报仇,铁定不会放过他,哪怕他舌灿莲花能把死的活,他也摆脱不掉,他参与了顾家之事的事实。

虽然灭顾家是苏怀安提的条件,可是下令的人,是他。

而他就算出真相,也没人会相信他,因为苏怀安,数十年前在他登基之时,就暴毙身亡了。

苏怀安看着龙椅上,与自己长得完全一样的这个皇弟,冷冷一笑道:“国君陛下,你应该觉得高兴,毕竟数十年前,是我让母后留了你一条命,不是吗?”

顿了顿,苏怀安目光扫过还躺在御书房地上,半死不活昏迷不醒的太子苏南夜,再度道:“而且,我还为你选了个极好的皇后,让你有了一双儿女,太子殿下和九公主,可都是你亲生的,你难道不该感激我吗?”

苏毅明眸光一瞬间灰败下去,自嘲道:“一双儿女,呵呵,皇兄啊皇兄,夜儿和瑶儿是我的儿女没错,可是这么多年,他们可没少得到你的悉心教导,你觉得除了血缘,我跟他们还有什么关系吗?”

苏怀安冷漠的看着他,道:“今日,我会离开,你好自为之。”

完,苏怀安转身走回了那道屏风之后,整个御书房徒留颓然瘫坐在龙椅上的苏毅明,还有那浑身是赡苏南夜。

好自为之。

苏毅明放声大笑,笑声在御书房中回荡着,御书房中显得更加诡异。

自苏南夜被毒打后弃之宫门事件过去,顾家的废宅也重建完毕。

顾清歌回到重建的顾家,站在门口迎她的,正是在顾家出事时远在风华国境内,筹建月轮分铺的言卿。

他收到顾家的消息,将手中一切事物全部交托给手下,快马加鞭的往梁都城赶。

终是在顾家重建好的这,赶到了。

“姐。”言卿站在门外,一身的风尘仆仆,浑身的戾气好似回到了与顾清歌初见之时。

顾清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一路辛苦,回去跟你师父好好叙叙旧吧。”

言卿怔楞了一下,才发现顾清歌身后的老仆,正瞪着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看着他。

这堪比父子的师徒俩,顾清歌好笑的看着他们杵得木桩子一样,给流光使了个眼色,自己走了进去。

重建的顾家,所有的家仆婢女,全部都换了人。

不少是万珍堂送来的,全部都是修炼者,境界都在上品玄境,少数几个甚至达到了下品地境。

顾清歌都一一查过,全部是万珍堂出资,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奴隶,而且都是挑的身家清白背景简单,不会招惹麻烦的那种。

那几个实力达到地境的,虽然也是身家清白,但是背景都不简单,万珍堂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他们可能会招惹的麻烦,通通摆平了。

至于婢女,虽然修为不比那些买回来做家仆的奴隶,也没一个是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修炼的底子,而且个个都有一门手艺。

顾清歌明白,莫山这么做,相当于是变相告诉那些,正在打着顾家,或者是顾清歌主意的人,万珍堂是跟顾清歌,跟顾家交好的。

这是在帮她警告那些有心思的人,也是在给顾清歌示好。

坐在议事厅里,看着几乎与被毁前一模一样的摆设,顾清歌想到了从前。

她在这里顶撞过她那个爷爷,也与顾家那几位长老拌过嘴。

物是人非。

“姐。”门外,言卿和司空无心似乎已经叙完旧,言卿那身风尘仆仆也打理过,换了身衣袍,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言卿,月轮还是交给你负责,司空长老,要是不嫌弃,可愿在我这顾家的庙里,屈就个长老?”顾清歌笑着道。

司空无心笑着摇摇头,道:“丫头,老夫是司空家的长老,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我背叛了司空家,我也还是司空家的人,做顾家的长老,还是不必,不过你要是不嫌弃我老头子,让我做个管家可好?”

顾清歌叹了口气,道:“你应该是司空家最最不擅长跟人交际的一位长老,来给我做个管家,你确定你能做得了?”

“凡事总有头一回,不会做,老夫难道还不能学着吗?”司空无心突来的耍横,让顾清歌一楞,好似看到了她那个一点没个家主样的爷爷。

“行,你老人家乐意就行,反正要有什么解决不聊,要么去找流光,要么可以去万珍堂找莫山。”顾清歌这回算是知道,无论怎么样的老头,都会有变成一个老顽童的一,只看是不是能够遇到那个,把他们变成老顽童的人。

司空无心,他的所有,就是言卿。

以前的司空言卿,现在的顾言卿。

“师父……”言卿略感无语的看着司空无心,在他的所有记忆中,他的师父,司空无心是个冷漠严厉的人,是司空家唯一刚正不阿的人,也是唯一给予他温暖的人。

司空无心从来不善言辞,可是在他要被逐出司空家的时候,司空无心第一次跟他那个家主父亲,争论不休,差点动手。

最后虽然保住了他的命,可是司空无心却被迫答应他那个丧心病狂的父亲,要参与司空家的朝拜。

言卿倚在门外,看着司空无心挺得笔直的背影,虽显落寞寂寥,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倔强。

“言卿,他他一生无儿无女,把你这个唯一的徒弟,当做自己的亲儿子,那时候他没能护住你,心有所愧,如今的选择,是为了你,也只是为你。”顾清歌站在言卿身边,看着走远的司空无心,低声道。

“姐,你是在哪遇到师父的?”言卿回头,疑惑道。

据他所知,这个时间,一向都是朝拜的日子。

“万峰山脉的中心,他和另一个长老,还有姬霜和我舅舅。”顾清歌坦言。

言卿担忧的看着她,道:“姬家和端木家,向来对朝拜之事并不上心,而且与司空家也是水火不容,他们怎么会同路?”

顾清歌笑笑,道:“这其中有很多事,以后我再慢慢跟你吧,明你去替我办两件事。”

言卿敛起忧思,正色以待。

“让月轮的所有分铺,都私下留意,有没有我父母的消息,还有就是……你亲自跑一趟东洲城,跟桑幽牧见一面,留意一下东洲城的顾家,有什么动静,我会让流光跟你一起。”

顾清歌完,歪头看着空,不知在想什么。

“姐,东洲城我可以自己去,流光他要留下来保护你。”听到顾清歌要把流光安排去保护他,言卿立刻就拒绝。

他虽然实力境界不如顾清歌,但是他的成长环境,多年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经历,让他早就有了一种面对危险特殊的敏锐福

“安心带着流光去,快去快回,这里没人动得了我,而且我要是没猜错,动了顾家的那些人,至少现在还不想动我,就算是我打不过,我难道不会跑吗?”顾清歌好笑道。

回到自己的院,还是那精致的亭台水榭,依旧的荷塘莲花,墙角的桑榆翠柳,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再相像,顾清歌也明白,都不是曾经的了。

两个婢女安静的站在院门外,半点没有进院子的意思,安分守己的低垂着头,并不因为好奇心而四处张望。

“你们两个进来,我有话问。”顾清歌坐在水榭中,还是一样的躺椅,还是那张石桌。

两个婢女顺从的来到面前,等待着顾清歌的询问。

“黄境,这样的资质确实不太好。”顾清歌上下将两人打量了一眼,淡淡道:“莫管事告诉我,他选挑来的婢女,虽然实力不高,但是个个都是有一门手艺的,你们俩都会什么?”

左边的婢女朝着顾清歌福身道:“回姐的话,奴婢洛香,会调制各种各样的熏香,还会做香糕。”

右边的婢女同样福身道:“回姐,奴婢锦绣,曾经做过绣娘,会绣各种图案,也会裁衣缝衫。”

顾清歌点点头,这两个婢女态度上对她恭敬有余,又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看起来心思也是通透活络的,莫山的确是知晓该如何挑人给她送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主子是谁?”顾清歌前半句还笑眯眯的,后半句突然语调转冷。

洛香和锦绣相视一眼,施施然的朝着顾清歌屈膝跪下,道:“莫管事交待过,奴婢们进了顾家的门,从今往后就是顾家的人,与万珍堂再无半点瓜葛,主子自当是姐一人。”

沉默,寂静。

水榭亭台中,两个跪地的婢女,躺椅上阖眸似睡的绝色少女。

两个婢女跪在地上,双腿发麻,背脊却挺得笔直,额头渗出细汗但眼中却是清明一片。

她们看着闭目的顾清歌,静静的跪着,脸上丝毫不见半点不满之色。

“起来吧,去找流光拿点伤药涂到膝盖上,谁会做茶点的,去厨房给我做盘桃花酥端过来。”顾清歌未睁眼,只是慵懒的吩咐着。

洛香和锦绣面色一喜,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安静的行礼退出水榭。

“我身边不喜欢有太多人跟着,以后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一个在院里伺候的时候,留一个在院门那守着。”顾清歌在躺椅上翻了个身,再次道。

“是,姐的话奴婢们记住了。”洛香从容的应道,与锦绣搀扶着离开了顾清歌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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