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 极尽羞辱(1 / 1)龙吟玖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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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莞心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说来。”

“太子府内的下人们说那日太子还是照常约见了几位一直相熟的公子门生,谈事谈到很晚也是平常,未见异样,只是当晚众人散去后,有一位留宿在了太子府,后来第二日清晨,清音姑娘就被关进了地窖中,这也是后来众人似听到地窖中有响动才猜到的,太子脸色不好,似是出了什么大事,大家又不敢问,只能猜测许是清音姑娘犯了什么错惹得太子生气了,太子才罚她的。”李伯又倒了杯茶,喝完后看了看柳莞心的脸色,继续说道:“但是有侍女回忆,太子只去过地窖一次,离开后便再未去过了,但是地窖中好像一直有人在施刑,偶尔走近会听到声响,但却无人敢去过问,也不知里面究竟是谁。”

柳莞心眉心深锁,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问道:“李伯可查到是谁了?”

李伯深深的看着柳莞心,有种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的感觉。

柳莞心身子微微前倾,看着他问道:“那日留宿在太子府的人,是谁?”眼神中有逼迫,有猜疑,又好似有一丝确认。

李伯心底里叹了口气,说道:“是秦岭。”

柳莞心慢慢直起腰身,慢慢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愈发的深沉而冰冷。

如若不是秦岭,清音也许就不会死,即便是死,也许也不会死得这样惨烈。柳莞心一直觉得太子对清音是有感情的,无论这感情有几分是真,都不至于到最后那地步,让她惨死于地窖,连具全尸都不留。原来是这样,原来真的另有其人,秦岭啊秦岭,那我们便新仇旧账一起算!

李伯清了清嗓,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姑娘也该知道。因为秦胜平出事,秦忠便递了折子请求回京述职,皇上批了,骠骑大将军要回来了!”

柳莞心原来缥缈的眼神忽然有了聚焦,慢慢看向李伯,然后慢慢汇聚起了让李伯看不懂的神采,里面有愤恨有怨毒有期待,竟还有一丝兴奋。

“很好,回来得正好!”柳莞心淡淡的说。

洛十娘一直静静的听也静静的看着柳莞心,她知道,她等了十年的机会终于要来了,这次即便是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她狂奔向她的目标了。禁不住叹了口气,说道:“雪姬,我一直让你隐忍,到今日,便是无需再忍了……”

夜已深,月亮半匿在云间懒得露头,连光亮都比平日里微弱了许多。

柳莞心带着绿荷悄无声息的从后院向一旁的角门走去。柳莞心穿着斗篷,大大的兜帽蒙头遮住了她娇俏的面庞,低头急行中,猛得撞进了一人的怀里,吓得她一个激灵,抬头惊恐的看着来人,却渐渐满目狐疑。

只见对方眯着一双桃花眼,右眼角下的泪痣闪着调笑的光,桀骜不驯的一抹痞笑挂在唇边,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撞进他怀里的可人儿。

柳莞心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云峙侧头看了眼跟在柳莞心身后的绿荷,笑着拿手指搓了搓鼻子,问道:“这深更半夜,雪姬带着绿荷姑姑要去哪儿啊?”

柳莞心倔强的将头一扭,微微皱眉说道:“不要你管!”

云峙咧着嘴笑笑,自太子叛乱一事后,他与云敖一直都很忙,朝上朝下,宫内宫外,繁杂事乱。他也知,因清音一事,柳莞心心中有怨,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云敖了。这段日子,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夜深后独自潜到洛神坊外,躲在树上,总期盼能看到她的身影,看她或悲伤或沉静或感怀或出神的呆着,他便微微揪着心的疼。

云峙敛起笑意,正色道:“这些时日,你一直未见三哥?”

柳莞心脸色微变,低头不语。

云峙轻叹了口气说:“事关大局,三哥亦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不是不想救清音,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凡一步行差踏错,便会满盘皆输,换做是我,也许也会做同样的决定,你莫要再怪他了。”

“我知道,我没有怨恨他,只是接受不了,对你们,这江山社稷便是顶重要的,对我而言,却什么都不是,我们都没错,只是珍惜和重视的东西不同罢了。”柳莞心依然低着头,淡淡地回应道。

云峙见柳莞心并不是太想说起此事,便识趣的住了口,叹了口气,手叉腰,又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随便踹了一脚旁边的麻绳袋子,说道:“我知道你今夜想去做什么,我替你办了!”

柳莞心这才看见云峙的脚边放了个麻绳口袋,就是装粮草的那种,刚因光线暗,竟没发觉,她看了眼口袋,微微皱眉,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

云峙咧着嘴笑道:“你要的人。”

柳莞心看看他,便冲身后的绿荷递了个眼色,绿荷上前,利落的将口袋封口的绳子解开,露出里面的人,借着微弱的月光,柳莞心看清了,竟是秦岭,此刻已被打晕了。

柳莞心震惊了一瞬,便看向云峙,心情有些许复杂。

云峙依然是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人交给你了,怎么处置,要杀要剐你随意。”

柳莞心看着眼前人,心头竟有些触动。在这个如此敏感的时期,他堂而皇之的抓了秦家的少爷,竟没有一丝的顾虑,只是为了让她出气,他都没有想过秦岭落到她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吗?也许想过吧,可他不在乎,亦或者任何的后果他都愿承担?“要杀要剐你随意”,这话好似柳莞心即便是把秦岭的皮扒了,他都能为她善后一般。柳莞心不愿想太多,也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她抬头直视云峙,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着晶莹的光,她微微行了一礼,诚心说道:“多谢!”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绿荷拖起麻绳袋子跟在柳莞心的身后,渐行渐远。

云峙望着月光下的那抹背影,渐渐敛去了笑意。刚才他说“换做是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可扪心自问,他会吗?面对当日她的哭求,那般揪心,他也许会扔掉所有的计划,去他的江山,去他的大业,怎会比她重要呢?

柳莞心走出了好远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角门处,绿树丛荫里,月光照不见的地方,那人似乎仍站在那里……

洛神坊的后院深处是一间废弃了的旧房子,平时堆积一些不用了的旧物件,甚少有人来且远离前庭,不易被察觉。

屋子里散发着长久以来不透气的霉味,绿荷将秦岭扔到一堆稻草上,麻利的用绳子栓好他的双脚,却将手松了绑,这样即使秦岭的双手能自如活动,却逃不开被绳子拴着的那一小块范围。绿荷点了两根蜡烛,照亮了这间小小的仓库,又去打了一桶冰冷的井水,冲着秦岭兜头盖脸的浇了下去。

秦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阵狂咳后,一脸惊恐的打量起四周。

柳莞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的说:“秦公子,好久不见啊!”

秦岭心内惊恐,面上还要佯装镇定,质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柳莞心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搭在唇边道:“嘘,小声点,堂堂秦家公子被捆在艺妓坊的仓库里,如此狼狈,说出去会让人贻笑大方的!你若想表演,一会有的是机会,莫要着急!”

秦岭看着眼前的柳莞心,在烛火的映照下,她的脸煞白得吓人,眼神里透着些许阴毒,一丝笑在脸上显得格外骇人,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犹如索命的女鬼般。秦岭浑身湿透,夜风一吹更似阴风袭来,不禁真的有些慌了,怒吼道:“贱人!你若敢动我,我秦家定让你不得好死!我劝你做事之前还是三思而后行,莫要给你们洛神坊招惹麻烦!”

柳莞心冷笑了两声,未言语,只是阴笑着看着秦岭,看得他后脊梁直冒凉风。

一直以来,秦岭都对这些艺妓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觉得她们都是下等人,和他这样出身高贵的名门望族不是一类人,她们见到他就理应卑躬屈膝,诚惶诚恐。可今日站在他面前的柳莞心却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了杀意,好似她什么都不怕,就是要他死,这眼神这感觉她都不屑掩饰,就是要让他知道!

轻轻的敲门声惊破了小小仓库中的紧张气氛,惊得秦岭不禁一颤。绿荷转身开了门,只见芊儿带了几个人进来,立时一阵廉价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芊儿冲柳莞心行了一礼道:“姑娘,人都找来了。”

跟着芊儿进来的几个人也都随芊儿一般向柳莞心行礼道:“见过雪姬姑娘。”

柳莞心打量了一下来人,都是下等勾栏里的娼妓们,这些人走街串巷,接触三教九流,虽是低俗不堪却也是最会看人下菜碟的。同样都是为生活所迫,柳莞心也都同样尊重,笑着回道:“给各位姐姐问好。”

见大名鼎鼎的雪姬如此客气,几位娼妓也都面带谦色,低眉顺眼,听从差遣。

柳莞心对芊儿说道:“去准备些上好的茶水点心,今夜我们不干活,我要请各位姐姐们好好看戏!”

芊儿领命去准备了,大家却都面面相觑。只见柳莞心从荷包中取出了几粒药丸,交给绿荷并吩咐道:“给他灌下去。”

绿荷接过,借着烛火看了眼手心中泛着嫣红色的小小药丸,心中便已了然,走过去捏住秦岭的嘴便利落的灌了下去。秦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呛得趴在地上直咳,脸憋得通红,喘息了一下才恶狠狠地瞪着柳莞心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柳莞心随便找了个旧椅子坐下:“一会你就知道了。”

茶点不一会便准备好了,柳莞心招呼着各位坐下饮茶,大家都不知柳莞心打的什么主意。

片刻的功夫,蜷缩在墙角的秦岭便觉出不适了。他开始有点口干舌燥,身上微微冒汗,燥热的感觉像海浪一般一阵一阵的往外冒,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声也渐渐大起来了,他好似意识到什么,喘息着问道:“你……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柳莞心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冷笑道:“当然是催情之药了!哦,对了,秦公子一向不举,想来是没有体会过这药的妙处吧!”

娼妓们也跟着嗤笑起来。

秦岭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竟被一群他嗤之以鼻的下等娼妓如此羞辱,可再重的自尊心都抵不住生理上对药物的反应。他燥热难耐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一开始只是露出一点脖颈,后面就想把胸膛露出来透透气,再慢慢的便把外袍脱掉了,一点点的只剩了贴身的一条长裤。他身上的皮肤都透着不正常的粉红,他觉得自己快失去理智了。

柳莞心冷笑着看着秦岭道:“秦公子,我们这里这么多姑娘,奈何你用不上啊!”

娼妓们发出毫无掩饰的嘲笑声,激得秦岭愈加烦躁。

柳莞心太清楚如何摧毁一个人的底线,那便是直击他内心最敏感最忌讳的一处。对于秦岭而言,他这不可言说的秘密便是他最不能碰触的逆鳞,更成为伤害他的一道利刃,纵然把他千刀万剐都不如这一击直接剐心的狠!

现在秦岭明白绿荷为何要绑着他双脚却松开他双手了,他这样跑也跑不了,却生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羞愧难当和难受双管齐下的折磨着他,他此刻只想杀了柳莞心!

可力不从心,纵然再想杀了她,他也抵不住药物对他的控制。一开始他还能抑制住自己不要乱想乱动,顶多是因为燥热而把衣服脱了,努力的说服自己,脱个衣服也无伤大雅,可渐渐地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迷离,眼前断断续续的出现一些幻影,有时是美女如云,有时是轻歌热舞,有时好似身在云端,有时又好似深入海底,他开始不受控制的痴痴的笑,**愈发的纵横交错,袭击着他每一根濒临绝境的神经。

一旁的一位戴着艳俗的大牡丹花的娼妓笑着站起身,摇曳着身姿走到秦岭跟前,不禁用夸张的声音讥笑道:“哎呦喂!姐妹们,你们快看啊!秦大公子当真是没种啊!不行啊!这跟太监有什么区别啊!”众人都跟着笑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与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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