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宋越的乌鸦嘴是开过光的。
从早上出门爷爷嘱咐不要穿的太素雅,纪安澜就知道情况不妙。
果然,订婚宴开始不过一会,就不断有人过来搭讪,她倒是想不理会,但毕竟是在费家,又是费若臣的订婚宴,只能有一搭没一搭跟人聊着,然后不知不觉间收了好多名片,都是什么家公子什么公司老板,她脸上挂着的淡笑都快僵硬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她赶紧溜到人少的角落里休息会,揉了揉发僵的脸颊。
费若臣搂着凌霄过来,恰好纪安澜正在揉脸,他没忍住笑,问她:“怎么样,我爷爷给你物色的那些对象还不错吧,有没有看中的?”
纪安澜几乎是秒速回费若臣一记白眼,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却在瞥见他怀里的凌霄时堪堪收回,然后又秒速真心展露最好看的笑喊了声嫂子好,了句嫂子订婚快乐。
垂眸看凌霄,费若臣道:“瞧见了吧,这丫头可不是表面瞧的那样温温婉婉。”
猫爪厉害起来,可是他都会害怕的。
“这话应该用在你身上,就是我和澜澜,再加上朵朵,也敌不过一个你。”
完,凌霄万分嫌弃地推开他,上前挽上纪安澜的手,总算是见到本人了,今晚怎么着也得和她好好话,顺便了解一下费若臣的黑历史。
费若臣无话可反驳,得,这还没结婚就被自家媳妇嫌弃了。
朵朵晔加入了,三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他什么坏话,还时不时齐齐朝他看来。
没办法,谁叫那三个是他放在手心宠的女人呢。
搂不着媳妇的他,只能去陪宾客。
坐在休息区的费正之,望着角落里聚在一起不知道聊啥聊得那么开心的三个孩子,眉眼里皆是慈爱和笑意,偏头看身边坐着的纪严,双手搭在拐杖上道:“以前呐,总觉得我给他们安排的路就是最好的,不容反抗也不容反驳,因此经常会忽略了孩子们的感受,导致他们恨的恨,怨的怨,远走他乡的远走他乡。现在呢,我也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百年之后的我两脚一蹬,照样啥事也管不了,还不如享点乐再走。”
纪严轻笑:“没想到你这个倔老头资本家,也有想开的一。”
费正之哼了哼,“我倔,你不还一样。”
目光落在纪安澜身上,纪严长长叹了口气,“老费啊,你们家朵朵还有若臣护着,可我们家澜澜只有一个人。她一直一个人住在那样孤单的世界,我自然想找个最好的人陪她,不想同她奶奶百年之后,看到她过的不好,想爬出坟墓却只剩下两坛骨灰。”
“我,你这糟老头子,你见外的时候,你还不承认。”费正之拿拐棍戳了戳纪严胳膊,“你当澜澜白认的我这个干爷爷,我们走了,自然有若臣护着她,你还爬出来个屁!”
人与人之间的深厚感情,很多都与血缘无关。
纪严伸手握住费正之的拐杖,难得不回戳,心里的那点担忧因为老友的话瞬间都没了,好像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似的,紧锁的眉头也总算松了下来。
若臣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信得过他会替他们好好护着澜澜的。
至于陆瑾那孩子,接下来就看他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