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安担忧的看了看她,心里也猜出了几分她的心思,只是,看着她右肩处隐隐的血迹,他如何放心。
“本王给你十万金,你放了她。”
“呦,你还挺值钱的,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言洛垂眸,看了一眼身前的黄锦玉,唇角始终挂着一抹笑。
周边突然多了许多脚步声,言洛的身边渐渐升腾起一股白色的烟雾,慕淮安伺机而动,言洛的声音缓缓传来,“慕王爷,可千万不要乱动,不然你的王妃可能会被你亲手杀死。”
慕淮安暗骂了一声,抬手示意身边的人注意防范,身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四周的烟雾也越来越浓郁。
黄锦玉没想到言洛会有如此大的能量,听着四周嘈杂的脚步声,她突然改变了注意,要她命的人,她可以以后再查,若是让慕淮安受伤,她会心疼。
言洛的短剑还架在她的脖子上,而黄锦玉感觉到他们正在慢慢移动,她稳了稳呼吸,淡声道,“万金之数,在你眼里定然也不算是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我,而是慕淮安对吗?”就在这一瞬间,黄锦玉看着周边的烟雾,心里突然滑过了这个念头。
“你还真是聪明,不过也真的有人出钱要你的命,爷我还是第一次接这种一箭双雕的活计,真是舒服。”言洛始终挟持着黄锦玉走在烟雾之中,声音渐渐的有些发冷。
黄锦玉翘了翘嘴角,听着周边越来越的脚步声,突然停下步子,一拳捣在了他的腹部处,两只手抓住他拿剑的右手,脱离他的桎梏,不等他反应,迅速跑进烟雾里。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言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可思议的笑了笑,心里却是对黄锦玉充满了兴趣。
这里是他一手建立多年的基地,机关重重,任何人进来,都是有去无回,这一次,他倒要看看慕淮安究竟如何脱身。
至于黄锦玉,言洛的眼神黯了黯,推开身后的门迈步走了进去,将背在身后的画放在一边的桌几上展开,看着上面那个嘴角含笑的少年,忍不住将黄锦玉的样子与他重合。
可是,他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当初自己为什么会画这样的一幅画。
黄锦玉跑开后,原本想要循着离开的地方回去,可是周边尽是烟雾,最远只能看见一步远的路。
她想开口喊慕淮安,但这样的话,她的所在之地就人尽皆知了。
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想要抽出鞭子,可是自己的鞭子还在言洛那里,她暗骂了一声,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放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渐渐地,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喊杀声在不远处响起。
黄锦玉握紧手里的石子,一脸警惕的朝前走去,突然,身后一个人将自己扯了过去,揽进自己的怀里一个腾挪,离开了好远。
一声唿哨,周边渐渐多了许多整齐的脚步声,以及杂乱的刀剑相撞之声。
不等黄锦玉反应过来,身边响起了慕淮安的声音,“跟紧我。”
黄锦玉“嗯”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朝前跑着。
眼前是不断倒下的人,鲜血沾满了衣袍,可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却尽是安稳,哪怕是下一秒奔赴地狱,身边有他,也很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变得清明。
慕淮安打横抱起黄锦玉,跑了许久,走到一辆马车边,马儿一声长鸣过后,迅速离开。
车厢里,慕淮安将她放下,一脸担忧的拉过她,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重新帮她包扎了一下右肩。
“可疼?”
黄锦玉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听到他的问话后,摇了摇头,待他帮自己包扎完了之后,才用左手支着脸,茫然的问道,“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来的这样及时?”
慕淮安侧眸,原本还有些生气,见到她似水的眸子后,整颗心顿时变得柔软,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回道,“若是不能及时出现在你的身边,那你要我这个夫君还有什么用?”
听着他这番话,黄锦玉笑了笑,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慕淮安见状,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揽过她,温柔的道,“以后再也不能跟本王赌气了,绿篱回来跟我你被人抓走了时,本王真的就有些受不住了。”
黄锦玉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轻轻地点零头,有些委屈的道,“但是,我是真的不喜欢颜姐赖在你身上。”
慕淮安松开手,一脸惊讶的看向她,黑眸里渐渐升起一股笑意,原来他的娘子是吃醋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将她送回里城,我对她,只不过就像是一个哥哥对待妹妹那般,绝对没有半丝男女之情。”
“我知道你也不敢有男女之情,但是我就是有些不舒服。”黄锦玉不满的撅了撅嘴,凤眸默默垂下,就如一个孩子般。
“是本王不好,等回了城,本王给你买许多好吃的,你你想吃什么?”慕淮安揽过她,温柔的笑着。
从来没有一刻,像是这般,踏实。
“那自然是好吃的都买一些,还有,我的衣裳都不够了,还有首饰,都需要添置点,另外,你皇叔皇婶,加上什么弟弟妹妹过来,见礼不能少,还有这招待的东西,自然也不能少。”
黄锦玉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着,神情认真。
“好,都买,本王的王妃想要些什么都可以。”慕淮安听着她的安排,越来越有模有样,不禁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他的娘子,也慢慢的学会管家了。
与先帝关系好的,只有十皇子寒王,十四皇子桓王。
而素来与慕淮安亲厚的便就是桓王慕宋,慕宋获封王爷后,封地在西南的一个名为蒲城的地方。
慕淮安远去南境时,就颇得他的照顾,他们都是武将,也都有一股柔情,很是投契。
那个时候,慕淮安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