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帝登基后,慕宋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自始至终没有露面,这一次他突然到来,也让慕淮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窝在慕淮安的怀里,看着漫的繁星,听着他讲述着过往的事情,黄锦玉忍不住有些心疼。
那个时候,他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可是一夜之间,什么就都变了,母妃被处死,父亲变得冷漠。
那个时候的他,究竟是怎么捱过那些处于黑暗的日子的。
黄锦玉拉过他的手,摩挲了片刻,直起身子,在他额间落下了一个吻,心里默默的坚定着一个想法。
慕淮安没想到自己的娘子会突然献吻,刚想拉过她,回敬一个,她却突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我有些困了。”
“好,那便下去歇息。”
慕淮安一脸无奈的抱过她,一个腾移,瞬时落到霖上,迈步回到房间。
翌日一早,黄锦玉睁开眼睛,身边便是慕淮安那张白皙温润的脸,她温柔一笑,悄悄的坐了起来,刚想迈步下床,被一把捞了回去。
黄锦玉白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右手好好放在身侧,没好气的问道,“醒了居然还装睡。”
“本王想多陪陪你。”慕淮安捏了捏她的脸,神情里尽是温柔与轻松,自从她在身边,每晚的梦都被她占据,竟也很少再梦见以前的事。
她就是自己的灵丹妙药。
“往日还行,今日不行,皇叔皇婶就要来了,皇叔对你那么好,他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我们是不是得去城外迎接一下。”黄锦玉坐起身,撩了撩他额前的发,一脸严肃的道。
“好,都依你。”慕淮安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晃了晃脖子,率先迈步下床,走到衣柜边,问道,“今日穿哪件?”
黄锦玉刚想起身,见他如此自觉地走到衣柜边,轻笑道,“今日王爷是想服侍服侍我吗?”
“本王哪个早上没有服侍你?”慕淮安拿出一套衣裳,邪魅一笑,走到她面前,将她缓缓推到床上,温柔一笑,俯身在她唇间落上一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绿篱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姐,桓王爷派人来传话,先进宫一趟,过会再过来。”
黄锦玉应了一声,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凤眸里尽是危险,“慕淮安,今晚你去书房睡。”
“为什么?”慕淮安正心满意足的躺在那,听到这话,一脸疑惑的起身,右手撑着身子,不满的看着黄锦玉。
黄锦玉一抬眸,就看见了他长发下雪白的肌肤,羞恼的扯过被子将他蒙在里面,自己率先拿过衣服迅速披上,下了床。
慕淮安扯开被子,看着她逃也似的扯着衣裳出了卧房,连忙嘱咐道,“仔细伤口。”
“你管好你自己罢!”黄锦玉在外室穿好外衣,这才走到门口,唤了一声绿篱,让她跟自己去东殿帮自己梳妆。
梳好妆后,黄锦玉折返回去,慕淮安早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坐在铜镜前出神,听到声音后,迅速回过头,发现是黄锦玉时,冷漠的眸子瞬时变得温柔。
“怎么了?”黄锦玉的目光一直都在他的身上,自然也捕捉到了他的变化,走到他身边,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
往日都是他站着,揉自己的头,今日她才发现,揉他的头竟是这么舒服。
慕淮安轻轻地抱住她,一脸落寞,自从从南境回来,得知了母妃的死讯,他便再也没有去过南境,也再也没有见过桓王叔。
转眼,已经过了数年。
若是母妃还在,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该有多好。
“姐,药煮好了。”初水敲了敲门,在门口道。
黄锦玉应了一声,“进来放在外面桌子上就好。”
初水应了一声,走进来将药放在桌子上,便迅速的走了出去,近些日子她要向芙蓉看齐,谨言慎校
“可是伤口又疼了?”慕淮安站起身,担忧的看了一眼黄锦玉右肩处的伤口,问道。
黄锦玉摇了摇头,笑的温厚,“这是给你喝的。”
“本王又没有受伤,本王不喝。”一听到是给他喝的,他满脸抗拒,从他便不爱喝药,所以致使他每次得了风寒,都会有些烦躁。
现如今,他既没有受伤,又没有得风寒,为何要喝药?
黄锦玉看了他一眼,拉过他走到外室,这是她早就配好的,为他调养身子的药,前些日子被事情耽误了,如今可不能再拖延了。
“知道你怕苦,我让初水备了蜜饯,你喝完后,吃一颗蜜饯就好了。”
慕淮安一脸骇然的看着桌上那碗黄中带黑,透着诡异的药,眉头一蹙,严肃的道,“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
黄锦玉瞥了他一眼,走到桌几边坐下,伸手拿了一块蜜饯,咬了一口,一脸享受的喊道,“初水,为王爷在书房加个床榻。”
不等初水应声,眼前的碗已经见底,黄锦玉再抬眸时,慕淮安正拿了一把蜜饯,委屈巴巴的坐在一边吃着。
初水匆匆赶到,一本正经的问道,“王妃,是要罗汉床还是雕花木床?”
一道冰冷的目光射过来,初水顿时如遭雷劈,缓缓顺着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一脸警告的慕淮安,冰凉的眸子里尽是威胁。
初水咽了口口水,她今日明明没有多话,为什么还是觉得像是犯了弥大错。
早知如此,她不如留在柴房,王妃身边的差事不适合她。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对了,午膳准备的精致些,再去买些孩子爱吃的糕点。”黄锦玉将手里的蜜饯吃完,思虑了片刻后,吩咐道。
初水长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刚走,若水一路跑过来,回道,“王爷,王妃,桓王爷的车驾从宫里往王府来了。”
一听到这话,黄锦玉连忙起身,走到铜镜前,看了许久,看着自己装扮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之后,才将手握在身前,对着铜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