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顾清歌一言不发。

回到宫中的时候，时辰尚早，顾清歌也无心思用膳。

“红琳，把孩子带出去玩，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娘娘若有事，就吩咐奴婢。”

红琳轻声退出去，掩上了门。

她心里有种预感，她与王婉儿之间，定是有所牵连。

只是若想解开这个谜团，还需从和尚哪里入手。

“叶伯父，清歌有事不明。当年父母之死似有疑团，望叶伯父在外查找。切记，当朝宰相，细在暗中调查一番，或与当年之事有关。”

写完信，顾清歌心里才稍稍安心些。

“红琳。”

“娘娘。”

“把这封信送出去，顺便让人看住白宁寺，只是远远的瞧着便好，不要打扰了寺中的人。”

“是。”

安排完一切，顾清歌头有些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有了头疼的毛病，太医也瞧了多次，就是每个结果。

这一切，都在慢慢浮出水面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些个前尘往事。

毓秀宫，钟沁难得的亲手做了些糕点。

“娘娘，您今日怎么想起做桂花糕了，奴婢记着您不爱吃的呀。”

钟沁今日做的糕点，没有一点儿假手于人，芽儿在旁边也只递了递东西。

“去皇上哪儿瞧瞧吧，许久未出门了，这宫里的天怕都是要变了。”

芽儿也露出了笑容，先前贴身伺候钟沁的侍女到了年纪，虽是陪嫁侍女，钟沁还是让她出了宫。

芽儿年纪不大，却也是钟沁母家的人。

如今，看到钟沁能这样想，心中也是欣喜。

“娘娘，要奴婢去传轿子吗?”

“不必了，春色如此之好，自是要走着过去。”

“衣裳也有些脏了，桂花糕放凉一会儿更入味，先去换衣裳吧。”

钟沁也没什么喜欢的颜色，日常穿的也就是符合妃位身份的颜色。

“娘娘，要不穿这件宝蓝的吧。”

钟沁摇了摇头，“以后把蓝色的衣服都收起来。”

她见过顾清歌也爱穿蓝色跟紫色，若比不过人家，何不换一种。

“挑件绿色的，偏深一些的，与这气候倒也适宜。”

“是，奴婢服侍您更衣。”

差不多花了三刻钟，钟沁才梳妆完。

她本就有姿色，如今细细的打扮过，虽说比不上顾清歌，在这宫里，也能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皇上，外边儿德妃娘娘来了。”李忠自是知道那些事，也不好擅作主张，只能进来禀报。

夏瑜批奏折的手稍稍有些愣，德妃，似是许久没见过了。

“让她进来吧。”收了奏折，夏瑜坐到了榻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

不似往常那般盛气凌人，语气还有些温柔。

夏瑜心中也有一些动容，他对钟沁本就是有些情谊的，如今这般，倒是他所愿意的。

“起来吧，坐朕身边来。”

“谢皇上。”

“是有许久没去瞧瞧你了，近来可还好？”

夏瑜握了握她的手，觉着有些凉。

“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切都好，以前是臣妾不懂事，做了许多傻事。今日亲手做了些桂花糕，还请皇上尝尝。”

“好好好，难得你有心。”夏瑜拿起就吃了一块。

“皇上，臣妾跟着您也许久了。臣妾福薄，望皇上体恤额，也让臣妾领个孩子养着吧。臣妾也想做一回额娘。”

糕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钟沁便跪下说了这些话。

夏瑜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孩子的事，当初确是他误以为钟沁想争宠做出的事。

宫里让位分高的嫔妃养孩子也不少，只是他当皇帝以来还未做过这些事。

当朝太后也并非他的亲生母后，他自是希望孩子都能有自己的额娘养着。

“德妃，你先起来，此事容朕再想想。”

钟沁也知道此事有望，便不再多说。

“谢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好，回去歇歇，晚上朕过来用晚膳。”

这倒是钟沁没想到的，“好。”

出了宫门，也说不上是忧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