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儿的死无疑是让顾清歌难以接受。

整日发呆，整晚失眠。

夏瑜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眼下，若是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还好，可过去这么久了，一点也查不出来。

“李忠，皇后娘娘哪里拿来的那封信可有着落了。”

“回皇上，信像是被人做了手脚，字迹比对不出来。”

“既是约在章华殿，此事也定与那边的人脱不了关系。”

“章华殿里的下人都是咋们这边派过去的，倒是王贵人带了个贴身侍女进来，奴才查了查，也没查出什么。”

夏瑜脸色一沉，若是王慧，此事她也没有如此做的理由。

“章华殿的人怎么说，王贵人，平日如何。”

“那边回话，王贵人平日里都是陪着皇子跟公主，偶尔会去看看废后娘娘，与其她嫔妃并无来往，如今也是时时守在小公主身边，倒是不像个有问题的。”

夏瑜不再说话，此事一日不查个清楚，顾清歌就一日不会好。

毓秀宫这边，德贵妃惬意的喝着茶。

“这个王贵人倒也是个心狠的，竟就如此要了小皇子一条命，好啊，倒是合本宫的意。”

“娘娘，那日我们的人说该是零魂香起了作用，小公主是突然发狂咬住皇后娘娘的，倒是没想到，会推到了小皇子。”

“香可都处理干净了。”

“娘娘放心，查不出什么的。”

若是事前食用了茯苓糕，这零魂香与之相冲，时辰久了，可让人神志不清。

先前皇子跟公主都食用了茯苓糕，本想着嫁祸顾清歌一场，却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

显然这个结果，是她更想看到的。

伊人殿这边，顾清歌冷静下来也觉得此事不对劲。

为何那日偏偏有人让她去章华殿，又偏偏遇上皇子跟公主，身边还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就算小公主无人教唆，是突然发病，可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红琳，那日，可曾有什么疑处吗？”

“娘娘，这几日我与红玉仔细想了想，也查找了一番。那日章华殿的后门是没有上锁的，而且我们进去之后，一个下人都没有，这点就不对劲。”

“这一点皇上也让人查了，如今章华殿伺候的人不多，后花园那处地界一般只有上午才有人去打扫，下午无人。”

“而我们收到信的时候，正好是午后了，说明此人定是熟知章华殿的，依奴婢看，定是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些你可曾告诉皇上。”

“回娘娘，奴婢没有，这是把我们收到信的时间与当日的情形告诉了皇上，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顾清歌点了点头。“你是个有数的，此事我们也不便解释，就算皇上相信我，此事也到底是与我脱不了关系。”

就算夏瑜信任她，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心里自是不愿意她人议论夏瑜公私不分。

此事可大可小，如今是夏瑜压着消息，乃是小事，可若是泄露了出去，到时候只怕是前朝后宫都要给夏瑜施压。

这一点德贵妃自是也想到了，不过此事不像之前的谣言，若是从她这里散布出去，到时候，皇上震怒，难免不会波及自身。

若做得好，可让顾清歌得一重击，自然也让夏瑜难办，若做得不好，还会牵连自己，得不偿失。

不过，她倒是想去看看曾经的皇后娘娘。

德贵妃并无引人注目，带了一个侍女就去了冷宫。

宫中嫔妃一般都会对冷宫这种不祥之地有忌讳，就算过其门也不会进去。

可她不同，今日，这冷宫的门，她进的很高兴。

不过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这冷宫的布局倒还是不错。

德贵妃进屋的时候，王婉儿坐在床上，双眼无神。

见到德贵妃，嘴角微微上扬。

“来看笑话似是来的晚了些。”

德贵妃也是一笑，“怎么会晚，妹妹今日可是专程来看望姐姐，还给姐姐带了些吃的。”

“怎么，我如今都如此地步了，还想毒死我吗？”

王婉儿看都不再看德贵妃，心中却是刀割般的痛。

“姐姐何必这样说呢，出了这样的事，妹妹心里也难受，只是心疼姐姐，这小皇子好端端的，怎会无端病逝，妹妹想啊，肯定是有人陷害。”

王婉儿心中一沉，她何曾没这样想过。

“你知道什么。”

这时候，王婉儿直视着德贵妃的眼睛，双手握紧。

“妹妹可只是猜测，自从姐姐进了这冷宫，妹妹可就一次都没去过章华殿，这其中到底如何，怕是也只有王贵人才知道了。”

话到如此，德贵妃也不再多说。

“姐姐啊，这冷宫实在是有些冷清，妹妹就不多待了，改日再来看你，对了，饭菜记得趁热吃。”

德贵妃走后，王婉儿才把那些饭菜一下全部倒在地上。

她王婉儿何曾受过这般屈辱，钟沁这个贱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如今还如此来笑话她。

“娘娘，您这样跟废后说了，那王贵人不就很有可能知道是我们送的信吗？”

德贵妃身边的侍女倒是有些不明白。

“知道又如何，她敢说吗。如今，对本宫而言，她的价值也已经不大了。不过她的存在，倒是极好的。”

长的与顾清歌这般相像，总有一天，还会再有用的。

“这些日子不要再联系那边，如今风声紧。”

“是，奴婢明白。”

这后宫，姝皇贵妃根本不足为惧，若是除掉顾清歌，这后宫，该就是她的天下了。

没有孩子又如何，不能生育又如何，该还给我的，该属于我的，我都会自己去拿到。

德贵妃走在宫墙之下，她这一生，不愿出这宫墙，也不愿得到什么。

只要那人，付出他无法承受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