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小心脏哦!”
季言刚下场就收到了强烈的视觉刺激,两位美女的亲昵相拥。
“人间美景难得一见,两位姐姐可以多抱一会,别管我们!”
盛星逐伸手就去拍他:“就你话多。”
江一诺看向季言身后,许为初和阮瓷相继下场,两人都是一脸畅快轻松。
盛星逐问:“你们刚才是比上了?阿瓷赢了吗?”
阮瓷还没换鞋,一点一点蹭到盛星逐身边,一脸骄傲的说:“我当然赢了啊,怎么可能丢师父的脸呢!我哥说了明年开春到乡里接我,还要和乡亲们吃饭,你们也一起来呗。”
江一诺和盛星逐都表示没问题,季言最爱凑热闹,拱手说道:“在下奉陪到底!”
许为初看了眼季言,问:“你不用上课?”
季言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许为初。
盛星逐几人面面相觑,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阮瓷干咳一声说:“那个,哥,季言已经毕业了。”
季言捧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小心脏,使劲挤着眼眶中的泪水,他一脸痛心的说:“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许为初恍然,这才想起季言小他两岁,今年是该毕业了。
他难得有些不自然,目光游移,视线落到阮瓷未换下的滑冰鞋上,突然找到了话题。
“阿瓷,咱们还是先把鞋换了。不是说要去马场,你们也先去换衣服,我和阿瓷一会儿就到。”
江一诺看着他将阮瓷拉走,轻飘飘的说道:“季言,你哥现在是连饭都不让你吃了啊。”
季言一手撑在吧台上,一手捂着万箭穿心的胸口,没好气地睨了江一诺一眼。
“你不也没吃,他连你都忘了!”
江一诺将一旁沾着碎渣的空盘子往季言面前推了推。
“我吃过了。而且,你也没换鞋呢。”
又中一刀的季言:“……”
–
阴云蔽日,就像唐枫此时的心,不见光亮。
这几个没良心的,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冰场上和教练纠缠了三十圈,吃饭也不叫他!
等他身心俱疲的赶到餐厅,这几人正优雅的收拾东西起身。
江一诺那个混账东西还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说:“半个小时以后马场见,过时不候。”
饭可以不吃,脸不能不要。
唐枫迅速换上骑装来到马场,那几人聚在一堆说说笑笑好不欢乐,根本就没记得还有他这么个人!
“诺诺,枫哥来了。”
季言有角度优势,第一个发现唐枫的到来,他凑到江一诺耳畔轻声说道:“你可悠着点,他刚才摔得不轻。”
“那也是他自找的。”
江一诺背对着唐枫也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刺在后心。
是唐枫自己想不开,非要比什么马术,不让他上个冰场,他能记得起自己姓什么吗?
季言尴尬地一扬眉。
枫哥是几个人中“已知”马术最好的,今天一见面就说要来马场比赛。
盛星逐没说话,季言和阮瓷都是半吊子水平哪敢应,最后唐枫就和江一诺杠上了。
诺爷多爽快,直接放话:“只要你在冰场上滑满三十圈,我就在马场上挑战你,输的那一方任由处置。”
“好!”
唐枫答应地很果断,完全没注意到季言担忧的眼神。
唐枫上冰,和几年前江一诺上马是一个等级的笑话。
上冰五分钟,倒滑三厘米,冰上运动是唐枫绝对的短板。
但江一诺不一样。
自从她克服了恐高症,马术一日千里,糖罐子还专门为她请过名师教导。
唐枫一个玩票性质的,今天还带着一身伤,季言都不忍心看了。
大概季言的表情过于狰狞,成功吸引了他哥的注意。
“你们怎么聊着天还凑到一起了?小言还生我的气呢?”
小、小言……
季言眼神一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保持着凑在江一诺头边的动作僵硬无比。
后者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伸手揉向季言的头。
江一诺说:“言言向来都是最乖的,才没有那么小心眼,是吧言言?”
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昵称的季言:“是,是吗?”
江一诺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呢言言。”
噗呲一声轻笑,阮瓷赶紧捂住嘴躲到盛星逐身后。
盛星逐也笑,笑那两人太别扭。
她伸手挡住阮瓷,戏谑地看着许为初。
许为初皱了皱眉,视线不自然地移开。
正好看见唐枫站在远处发楞,许为初叫了他一声:“唐枫,你怎么不过来?”
江一诺悠悠地接话:“要么是不敢,要么是被摔断了腿,不、行、了。”
“江一傻你说谁不行呢!”
“唐戏精咱们上马见真章。”
江一诺虽然没有表情,但眼中明晃晃地写着“挑衅”两个字。
唐枫气极反笑:“行啊,上马见真章!别被吓得腿软抱着某人哭!”
“你敢把她腿吓软我就把你腿打断。”
盛星逐终于正眼瞧了唐枫一眼,却是为江一诺说话:“某人就愿意给她抱,唐少爷管得着吗?”
唐枫明显被噎了一下,张口结舌。
浓重的火药味在空气中无声蔓延,盛家大小姐与唐家二少爷的视线凭空撞上,无人相让。
季言小可怜刚做完炮灰,不想再当池鱼,于是脚底抹油迅速溜到阮瓷身边。
“瓷姐护我,言言怕!”
许为初原本站在另一边,听见季言的动静也走到阮瓷身侧。
他说:“季言你是个男子汉了,别总对着你姐姐们撒娇。还有,阿诺要和唐枫比马术?”
江一诺已经由侍者陪着去选马了。
唐枫自己的马寄养在这,但为了比赛的公正,他也跟着一起去选马。
俱乐部的人已经开始在场上设置棚栏——这是要比障碍赛。
许为初的眉心越压越紧。
“上马场是枫哥先提的……诺诺说只要他能在冰场滑满三十圈就挑战他,输的人任由处置。”
季言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许为初的脸色。
几句话的功夫,江一诺已经牵着一匹白马出来了。
许为初快步走近,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
江一诺毫无防备被吓得一抖:“怎么了这是,绷着脸快成个小老头了,你……”
“你有把握吗?”
许为初打断江一诺的调侃:“不让自己受伤,你能做到吗?”
江一诺愣愣地看他一会儿,然后忍不住低下头,双肩不住颤抖。
半晌,江一诺抬起头,眼眶微红。
她反手抓住许为初的手腕,认真问道:“你知道我恐高,怎么不拦着我?”
许为初无奈地轻叹一声,眉间浅浅的痕迹还未抚平。
他说:“我拦着你给星逐出气,你不跟我急?唐枫浪是浪了点,也不会不顾着你。”
江一诺心中一暖,用戴着头盔的脑袋轻轻撞了一下许为初的胸膛。
“就你知道的多。”
江一诺本来想瞒着的,就让许为初在底下干着急,可现在哪儿还舍得啊,一颗心都泡在暖泉里软的一塌糊涂了。
她说:“我已经不怕骑马了,而且马术还不错。我不但能保证自己平平安安的到终点,还能让唐枫那个混蛋任我处置,你就在观众席上看我怎么碾压他就完了。”
江一诺扬着小脸,一双眸子流光溢彩。
许为初伸手敲了下她的头盔,也笑了。
场上十五个棚栏、矮墙已经设好,许为初几人在场外观战。
江一诺和唐枫骑着马各试了一次,明显都有保留。
唐枫坐在马上,十分诧异的看向骑着马接近的江一诺。
“你进步不小啊,难怪敢跟我挑战。”
“也不知道谁先找的茬。别紧张,你诺爷就陪你玩玩。”
“嚣张!”
“嚣不嚣张你试试就知道。”
江一诺望了一眼场外,确定彼此看不清彼此的脸后,驱马靠近唐枫。
她低声说道:“唐枫,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和星星到底怎么回事,谁提的分手?”
唐枫脸色一僵,嘴角勾起的嘲讽弧度也瞬间落下。
总算不用强撑着装傻充愣,唐枫深深望向场外某个人影,俊朗的脸庞像是笼罩了一层阴霾。
“都提过。我先提的。她在我身上耗费了十五年……太多了。她给我的好太多了,多到我承受不起。”
唐枫微微垂首,流畅的下颚线包裹在头盔内,有些紧绷。
“唐家现在是捏我捏得死死的,盛家的态度也很明确,他们要的是我大哥唐羡之,不是我……再有半个月他们就要订婚了,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尽量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唐枫缓缓抬眼,褐色的如同琥珀一般漂亮的眸中满藏着伤痛,他勉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恳求道:“诺爷人美心善,就替她出了这口恶气。”
江一诺直接一鞭子抽了上去,脸色冷得渗人。
“天大的破事都敢自己一个人扛,鸡毛蒜皮倒想起来找我了,我今天要是不问,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们是不是?”
唐枫不躲不闪挨下了这一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瞒不瞒有什么区别啊?那是两个家族不是两个混混,你还能上去把所有人打一顿解决事情吗?”
“为什么不能?”
唐枫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
江一诺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指着场上的障碍说:“一局定胜负,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怎么做,你输了听我指挥怎么做,不准有任何异议,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