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见刘启两眼放光,嘴角上翘,露出笑容,暗暗奇怪,“难道他愿意跟我们合作,还是暗藏什么把戏,为什么这么高兴”
咳嗽了一声,郭槐问道:“看来你是愿意讲了”
刘启却道:“我还是喜欢兰博基尼,玛莎拉蒂也行不行现在油太贵,还是不回去了,坐轿子挺舒服”
郭槐、苟举灵、程之江三人,一脑门黑线,都不知道刘启在说什么,感觉刘启在戏耍他们,忍不住有点老羞成怒。
郭槐厉喝一声:“你到底在说什么”
刘启一愣。
郭槐盯着刘启道:“你考虑清楚,乖乖跟我们合作,我会考虑饶你一条小命的”
刘启道:“什么合作”
苟举灵急了“速将安道全的下落告诉我”
刘启怒道:“为什么告诉你啊噢我知道了,你想独吞啊”
郭槐和程之江唰的一下把眼光都转向苟举灵,脸上都是怒色,苟举灵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刘启道:“胡胡说你,竟敢诬陷老夫”
刘启接着骂道:“合作合着作了你外婆吧跟谁合作也不会和你合作想给老子再打针吗想独吞那一大笔黄金吗做梦呢吧你”
“你你”盛怒之下苟举灵似乎失去了理智,从怀里直接拿出一个圆筒,一按开关就要发射。
“慢”程之江突然跳出来拦住苟举灵,“先生不可莽撞,不要中了这小子的奸计,我看他还不知道我们的手段,等他见过之后,估计就会老实了”
苟举灵愤愤的将圆筒放下,突然看到郭槐冷冷的眼神,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身份在明教中只是一名散人,而这里面职位最高的人则是郭槐,刚才这小子乱讲一气,莫不是让郭槐对自己起了疑心
想到这里,苟举灵不由得暗暗后悔,本来安道全被抓,两年来,郭槐一直让自己想办法从安道全嘴里探听宝图的下落,但自己畏惧安道全的本事,一直不敢下药对付安道全,只想多次试验找出一个更稳妥的办法来,当初安排刘启和安道全关在一起,也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利用刘启来控制安道全,谁知道第一次给刘启试药就失败了,而且由此让安道全越狱,算起来这都算自己的失误,可能郭槐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没捉到鱼干嘛惹一身腥等有眉目了再说”其实刘启还真猜对了,苟举灵确实有独吞黄金的打算,但现在却不好暴露,该隐忍的时候就要隐忍才行,于是苟举灵默默的退到一旁,不吭声了。
程之江对刘启笑道:“刘大执事,想来你一直想问我,蔡逵等人究竟是不是死了我既没死那么他们到哪里去了呵呵,今日就让你见上一见,也让你知道我神教的手段。”
说完没等刘启反应,他一拍手,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一同进来了三个人,刘启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蔡逵吗
刘启看到的还真是蔡逵,毛顺,王朗三人,但这三人现在已经不能算人了三人全都黑布包头,青面獠牙,脸上身上全都是缝合的伤口,整个人狰狞无比,简直就是鬼怪,只能在面相上还能看出原来的长相。
“鬼怪”刘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鬼怪,工匠的描述,自己的梦境中,全都是这样的鬼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阴笑的程之江说道:“怎么样我神教这种传自波斯帝国的变身是不是很震撼啊薛西斯大帝曾靠这种变身出来的大军横扫半个世界,如今经过我们东土神教的改进,已经是更完善的啦”
程之江靠近刘启道:“你不乖乖跟我们合作,说出安道全的下落,就给你也来个变身,让你成为我神教手下一名冲锋陷阵的勇士,如何”
这话可真够吓人的,刘启已经被吓得不轻了,但要他说出安道全的下落却是难办,原因是自己也不确定安道全在哪里,再有如果出卖了安道全,魔教拿到黄金,到时候还有他什么事啊,黄灿灿的黄金对刘启的吸引力远远高出对鬼怪的恐惧。
刘启眼珠一转,暗自计议,程之江见他不吭声,想是在权衡利害,也不催他,回头给郭槐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你再加一把柴,这小子就熬不住屈服了”郭槐老奸巨猾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咳嗽一声正要说话。
刘启却先开口了,“请问你们可知安道全将那张宝图藏在了何处”
这句话问的郭槐几人全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如此重要的藏宝图当然不会藏在身上了,要不当初早都从安道全身上搜出来了,这小子这样说,难道他知道安道全将宝图藏在了何处不成如果是那样,找不找安道全倒不重要了”
郭槐觉得此时需要慎重,给程之江使了个眼色,然后换了张脸色,和颜悦色的对刘启道:“难道你知道那图藏在何处”
刘启张嘴就道:“当然”
这一下连苟举灵都觉得紧张起来,忍不住就往前凑,郭槐知道刘启这样说,一定是想讲条件的,但现在得到藏宝图的下落才是重要的,且看他提什么条件,反正人在自己手里,他也跑不了。
于是郭槐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知道小哥也是一身本事,短短几个月,将一个铁匠铺变成了杭城首屈一指的大商号,这样吧,你只要将藏图之处告诉我,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骗我们。”
刘启点点头,“这个我明白,不过我将地点告诉你,没有我的帮助,你也没办法拿到图,更何况”
刘启欲言又止,郭槐急道:“何况什么”
刘启揉了下鼻子,悠悠问道:“你们可知道蓟州的一清”
“什么你说一清道人”郭槐大惊失色道。当刘启报出蓟州一清的时候,无非是想到了,安道全在和他一起越狱的时候,在墙上刻的那几个字:劫狱者蓟州一清也当时安道全笑道:“一清老鬼,借你名号吓一吓那狗官。”随后他们真的没有遭到郭槐的严密追捕,从这点上看,郭槐定是对这个“一清老鬼”很是忌惮,如今说出来也是想试试,能吓唬一下是一下。
可没想到,郭槐的反应那么大,“原来这个一清还是个道人啊,”刘启心说,看来然自己蒙对了,不如就继续蒙下去。
“你说的可是蓟州一清道人”郭槐追问。
刘启点头。
郭槐两眼睁得溜圆,嘴巴张着,又不死心道:“真是全真教一清道人”
刘启又点头。
“坏了坏了难道宝图在他那里,让这个牛鼻子搅和了,可是不太妙啊”郭槐急的直搓手。
程之江奇道:“这个一清道人难道非常厉害吗为何郭旗使这般担心”
郭槐道:“你不知道,这个一清牛鼻子是全真第一高手,是全真掌教罗真人的弟子,一身妖术,神鬼莫测,非常不好对付,已经不止一次坏我神教好事,我是亲身受过其害,勉强逃得性命。”
程之江不屑道:“要说神通之术也当属我神教邓大师了,郭旗使不必惊慌,听闻邓大师已经和方大王前来杭州,到时候我们请邓大师出马对付这个一清即可。”
“可我等宝图未到手中,怎么去见方大王”郭槐道。
刘启接口道:“不还有我吗”
“噢”郭槐,程之江扭头看他,心说怎么把他忘了
刘启道:“我助你们取得宝图,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吗”至于你们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也不想参与,瞧瞧热闹,打打酱油即可,再说对你们来讲我还有其他的用途,比如给你们提供些兵器甲胃啥的”
郭槐道:“这样吧,你帮我们取得宝图,到时候我们禀明方大王,由他赏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啥都行,怎样”
“既如此,还不让这位苟神医给我把麻针解了”刘启立刻说道。
看着郭槐等还有犹豫,刘启立刻又说:“双方合作要有诚意吗这年头诚信为本,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当然要彼此坦诚相待了,你说对吧”
郭槐点点头,心说就算给你解了毒,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你也跑不掉,于是对苟举灵道:“给他把麻针解了”转头又对刘启道:“希望你不要骗我,你当真有办法从一清老道那里讨得来宝图吗”
刘启也没说宝图就在一清道人手上,但他提了一下一清道人,郭槐自然联想到宝图肯定在一清手上,刘启也懒得解释,盯着苟举灵,见他拿出一个瓷瓶给自己闻,闻过之后,胸腹间暖哄哄的十分舒服,定是解药无疑了,同时嘴里应付郭槐。
“那是当然,我与那一清道人有恩,现在他见到我还要叫一声老弟”
刘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哈哈哈哈”一阵笑声,这笑声不知从哪里传出,虚无缥缈,前后左右都是声音,但具体发声的地方却不知道在哪。
那声音道:“小家伙真有意思既然是我老弟,那我这个老哥哥就来救你一把吧哈哈哈哈”
众惊循声找人,却哪里找得到人啊,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房间内原来站着的几个蒙面杀手以及蔡逵、毛顺、王朗三怪突然身体向后激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拖拽一般,重重的撞在墙上,顿时萎顿软倒,房间内也同时多了一个人。
此人三十几岁年纪,头绾道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后松纹古铜剑,脚穿麻鞋,左手背后,右手拿着把鳖壳扇子,整个人仙风道骨的站在那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人脸上长着络腮胡子
刘启好奇的打量着此人,对他的字眉非常感兴趣,但此人却只用一双杏眼微微一扫刘启,并不与他说话,刘启心里一哆嗦,被被此人目光扫过,就跟过电一般,不禁心里踹踹不安,暗道:“看来这就是那个一清道人了,怎么这么凑巧,我这里刚刚用他把虎皮扯起来,这家伙就到了,看他很厉害的样子,我还是静观其变吧,他别找我麻烦就好”
刘启将身体向后缩了缩,可是比他缩的快的却是郭槐,此时的郭槐就跟见了鬼似的,浑身都哆嗦,不停地向后退,如果不是一清道人笑嘻嘻的看着他,估计就要转身逃跑了。
“郭槐”那道人叫道,突然板起了脸,郭槐当时腿一软险些摔倒,但立刻赔上笑脸,刚想说话,但是那道人却没让他说话,只是横了他一眼。
“郭槐,你可知罪”
“噗通”一声,郭槐已经跪在地上了,涕泪俱下道:“道爷饶命啊小人已经痛改前非了啊”清道人冷哼一声说道:“五年前你在淮北用死人炼丹,我放了你一马,哪知道你从此以后加入魔教,三年前漆桥镇,你为了用婴儿制药,竟然害死了五十四名待产的孕妇,这些年你在临安做县令其间,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和受冤屈的囚犯难道也让我一一给你说出来嘛”
“道爷恕罪啊那些事情,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再说我加入摩尼神教,很多任务要求我必须要做的”郭槐磕头如蒜捣。
“哼你帮魔教炼制魔军,残害无辜之人,倒也罢了,可你竟然偷偷用人脑炼制升仙丹,难道也是受了魔教的命令吗”
“什么升仙丹”程之江大惊的跳出来,“郭槐你竟然违抗邓国师的命令,私自炼制升仙丹”
郭槐辩解道:“不是我私自炼制,我只想将此丹炼成后献于方大王,之前不想大肆渲染而已。”
“哼还在狡辩”一清道人怒道,抬头望天“想当初方腊也算一方豪杰,发展摩尼教也是想造福穷苦百姓,哪知道手下竟是些心地歹毒的小人,他倒是想做皇帝过瘾,悍然造反,却至东南的无辜百姓于何地简直是利令智昏”
“大胆你竟敢辱骂神教教主,简直不知死活”程之江跳了起来。
“我神教大军已经发展数十万,一路攻城破府,百姓闻着云集,乃是仁义之师,你这妖道心向官府朝廷,定是走狗,等我神教国师仙架降临,定然让你等螳臂之徒粉身碎骨
一清斜睨着程之江道:“跳梁小丑,呱噪不已,邓元觉是吧我正好要找他算账,你就闭嘴吧,说完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向上一抛,眨眼间就罩在了程之江的头上。
程之江正在慷慨陈词,突觉眼前一黑,暗叫不好,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项上人头已经不翼而飞,无头尸体向后栽倒,本来已经站起身来的蔡逵,毛顺,王朗,瞪着血眼,正要发难,随着程之江身死,立刻也就不动了。
刘启看的大惊,“我的妈呀这不是血滴子吗”
一清收了布袋,淡淡的对郭槐道:“该你了”
郭槐一听吓得魂不附体,一咬牙立刻吞服了一粒丹药,猛地一指一清道人,大吼一声:“动手,杀了他”
“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就扑向一清,正是本已不动的蔡逵,他现在只是一具傀儡,掌控权自然很容易回到制作他们的郭槐手中,随着蔡逵发难,毛顺,王朗也是嘴里低吼着飞扑上来。
那一清道人,一张方脸一沉,左手一并剑指,背后沧lang一声,一道寒光飞起,紧接着周围都是一蓬的血雨,那寒光抖了几下,重又回到一清身后,“啪:的一声归鞘了,而蔡逵等人已经变成了十几具尸块了,这几下兔起鹘落,转眼之内就完成了。
郭槐指挥傀儡扑向一清之后,撒腿就跑,但还未进入后堂之时,就看见,一清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面前,这下刘启看傻眼了,不为别的,因为这个一清的动作太快了,竟然身体只是轻轻巧巧的一转,就跑到了郭槐面前,在郭槐看来,就如同鬼魅一般。
当布袋罩在郭槐头上,到他脑袋被取走,这几乎是瞬间完成的,那一清极其潇洒的收了布袋,然后轻摇鳖扇,微笑着看向刘启,突然举得非常好笑。
“我该叫你老弟喽”一清道人笑着说道。
刘启赶紧躬身,嘻嘻笑着“那不是忽悠他们那吧,我哪敢充当道长的兄弟”
“看不出你这小家伙倒是油滑的很,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安神医说你的性子不该是这样的吧”一清说道。
“嘿嘿”安道全也算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坐牢的难友,但他把我扔在这里几个月,我正要找他算账哪,道长既是安道全的朋友,能否告知一二,我好去找他。”
一清道:“你怎知我定然知道他的去处”
刘启道:“本来不知道,现在见到你来了,我就知道了”
“噢此话怎讲”
一清眉头紧皱,对刘启这话颇为不解,抬头一看他,只见刘启眉头紧锁,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道长小心”随即猛地向他身后一扑
刘启一声猛哼,用身体挡住了一清,但却中了暗算,抬头一看,只见苟举灵正转身钻入后堂,一清大为感动,伸手扶住刘启,见他眉头紧锁,背后一片血迹,但却摆了摆手,知他没什么大碍,一闪身就追进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