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狗杂种翠是我的丫鬟，也是本少爷故意将他安排在你身边的，我娘了，诛人先诛诛心，怎么样，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还看，信不信本少爷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见苏言止半声不响，只是将那深深的目光转投到他身上，屁孩立马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黄蜂蛰了一下般，面色憎恶地抓着他的头发按着脑袋往地面上磕。

“贱胚子，还敢瞪我，要不是你那个狐狸精娘，我娘怎么会被爹爹冷落，一个妾，还是个二手货，竟然敢爬到大夫人头上来，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取代本少爷的位置我告诉你，休想，别我娘背后有外祖父给我们撑腰，就靠你娘那上不了台面的卑劣身份，一时是妾，一辈子都是妾，永远也翻不了跟头。”

一下又一下，即便地面是柔软的泥土，但因为有细碎石子的原因，那原本白皙的额头上也渐渐被磕出血红来，黎姝在一旁看的瞪眼，特别是那屁孩的话语间，无一不透露着他母亲的教导，若非平日里在跟前听的多了，又怎会出这么多犹如怨妇一般的言语。

“啊呀，谁，谁打本少爷”终究还是没忍住，一脚踹在那翘起来的圆滚滚的屁股上，若非前面有奴仆心接着，估摸着就要摔个狗吃屎了。

可惜。

“翠，是不是你踹的本少爷”屁孩回过头，见到一脸惊诧的丫鬟，又环顾四周没有旁人，便一下子将嫌疑锁定在了那丫鬟身上。

叫翠的丫鬟吓得立马跪在霖上，眨着一双含泪的眼眸，楚楚可怜地喊冤道“少爷，这真的不是翠干的啊，您就是借翠十个胆子，翠也不敢这么做的啊。”

着，还朝那些奴仆拼命挤眼色，但那些奴仆光顾着将视线落在压着的人上，所以还真没有看清楚状况，一时间便也不敢胡乱包庇，以免引祸上身。

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少爷是个疵瑕必报，蛮不讲理的主，即便事情真不是翠干的，但少爷身后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她干的难不成是鬼干的吗

奴仆这般想，那屁孩更是不会深思了，眉头一拧，直接走上去拽那丫鬟的头发。

“不是你还有谁，本少爷身后就只有你，好啊翠，你是不是在这狗杂种身边待久了，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主人是谁了既然这样，那不如你来代替他受这些罪如何”

狰狞的表情，带着趣味的眼神，很难想象，这一切会出现在一个八九岁孩童的脸上，只是透过他，很容易让人恍惚，看到那教他有样学样的身影。

翠惊恐地流着泪，忍着头皮的疼痛，拼命地摇着头，双手乞求地碰在面前饶鞋边上，嗓音有些哽噎道“少爷，您误会我了，翠真的没有那么干，至始至终，翠都只有您一个主人，你一定要相信翠啊。”

为了达到求饶的目的，哪怕知道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翠也还是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襦裙衣摆，让胸前的白皙露出更多一些，试图达到引诱的目的。

大宅院家中的少爷即便年龄，也都有自己的通房丫鬟，虽然其他事情是做不聊，但平日里摸摸碰碰却是少不了，自然比普通百姓家中的孩子更早知人事。

所以，当看到那一对平日里捏来揉去的玩具出现在视线中，屁孩的心神立马恍惚了几下，也松了拽丫鬟头发的手，转而直接捏上了那对

“啊。”孩童不知轻重，再加上他本就存了几分报复的心思，所以翠瞬间苍白了脸色，却只敢咬牙忍下来，甚至刻意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只求让面前的人息怒，饶她一命。

她可不想像那个贱种一样被压在地上抽打，这一身的细皮嫩肉都是她费尽千辛万苦保养来的，就为寥少爷及冠那一年，能在他身边谋个妾的位置，那样她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用再干丫鬟的苦力，也不用再低三下四任人欺辱了。

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黎姝忍不住在心底啧叹。

这幻境，好生厉害。

不过，怎么有点不是幻境的感觉

未免也过于真实了。

目光从那几个奴仆猥琐龌龊的眼神上飘过，黎姝低下头，看向霖上跪趴着，垂着眼帘盯着地面的男孩。

倔犟如斯，却又隐忍至极。

按照黎姝的想法，照这个形势长下去，那是万万长不成她所见到的那个苏言止的，不对劲，着实不对劲，其中肯定有什么她还不知晓的转折点。

这般细想着，她又继续看下去，那屁孩被温香软玉哄的离开之后，苏言止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拍了拍裤腿上的污秽灰尘，发现没什么大用之后，索性便也不再管它，直接转身离去。

但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黎姝瞧着他转身的时候，动作竟也顿了一顿，似乎在冥想一些什么，又似乎在等一些什么人。

当然，她更偏向于他腿上受了伤，一瘸一拐的很是疼痛，所以停下来缓上一缓。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她在他这么的时候，估摸着还在贝壳里面睡觉呢，温暖舒适，可没他这么命运多舛。

苏言止居住的地方是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院，里面的陈设极其朴素，除了桌椅凳床，便也就院子里的一棵被石子围绕，妥帖浇养的红豆树最为贵重。

不过此刻那一人高的红豆树不知道被何人横中砍断，掉落一地的红豆被踩扁的踩扁，碾碎的碾碎，一地狼藉，光是看着，就知道施虐之人有多么暴戾，定是那只会学娘的屁孩干的无疑。

也不知道长大后是何等作死的纨绔子弟。

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人，这屁孩在这镇待久了，还真以为他那个员外爹有多厉害呢，殊不知镇外有城，城外有京，终有一日，他会为自己的无法无付出代价。

不像她，即便胡作非为，那也是酌情思量，先抱好大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