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未想到,不过出去煎个药的功夫,回来人就不见了。
也怪他疏忽,设下的结界防了妖邪,却在凡人这出了纰漏。
不过,他与黎姝来这飞仙镇并未跟何人结怨,若勉强算之,也就只有那顾家老爷,只是前些日子顾门岩已死,定然不会是他将黎姝掳了去。
不
不对。
脑海中快速闪过初来飞仙镇时黎姝的容貌惹来的那些追随,眸光一凉,周身的气场仿若寒冬降临。
但没过一会儿,苏言止便舒下心来。
浮霄剑并不在房内,该是被黎姝抱着走了,有它在,鲤鱼精还算安全,只是,浮霄剑为何不在黎姝被掳走之前将那些人赶走
苏言止皱了皱眉,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第一次见浮霄剑如此耍心思地报复一个人,黎姝倒也是她的本事。
思绪整理好之后,苏言止不再耽搁,闭着眼,感应浮霄剑的所在。
本命剑与宿主之间有精神契约,两者都能互相感应对方的存在,所以有的时候,哪怕佩剑不在身边,只要从心底大喊一句,即便远在千里之外,它也会飞过来找你,就是需要点时间罢了,不如在身边般随叫随到。
须弥片刻,苏言止便睁开了双眼,只是眸中划过一丝疑虑。
怎会在那里
……
听着底下饶通报,原本一脸认真勾勒笔下仕女图的男子手腕微抖,抬眸的刹那,黑沉的双眼中划过一抹激动之色。
但似是怕底下人瞧见,他很快隐藏了去,甩手直接将手中的狼毫丢在即将完成的画作之上,绕过面前书案,快步离开了书房。
画终究只是画,没有真人来的活色生香。
那通报之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顾羽轩走到一半才发现他的存在,转过头有些不耐地朝他挥了挥手“我自己去就好,你下去吧。”
话落,在奴仆的恭送下,脚步越发快霖朝后山竹林而去。
很久之前,他就想着在这竹林中建一座竹苑,等他有了心仪女子的时候,便将她藏在这里,远离那些叵测肮脏的人心,让她永远保持一颗干净纯粹的心灵。
那双笑起来像狐狸似狡黠却又灵动清澈的眼睛,不该沾染上任何污浊,只要看着他就好,治愈他一个人就好,所有的美好让他一个人享受就好。
他会好好待她的,尽其所能,将最好的都给她,只要她乖乖地让她珍藏起来,像娇贵的花朵般,让他悉心灌溉,温养,只待含苞待放的那一日,轻嗅蔷薇。
心中意动,有一种酥麻瘙痒的感觉在血液中叫嚣,站在竹苑的门口,明明还未见到那心心念念的人儿,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
推门进去,动作心,透着几分紧张,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直到看到那躺在红色锦织软塌上安恬酣睡的人儿,心中的忐忑顿时化为一片熨烫的柔软。
大红的囍字,挂满房梁的红绸,放在正堂上方的正燃烧着的合欢烛,还有那从塌上轻飘垂落于地的红纱帐,一切都如他预想的那样布置。
他只是一个镇的富甲之子,哪怕如今当家做主,可凡人与修者之间的差距终究是壤之别,所以,在那道士寻来之前,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强行留下她。
脚步缓缓向那床榻走去,撩开那隐隐绰绰的红帐,他心中自责,没能给她最好的洞房花烛夜,但等过了今日,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全力满足她。
只要过了今日
大红色的冰丝被褥上,少女被换了一身暗红色的嫁衣,金丝绣凤描着那裙摆,仿若一只侧卧在梧桐树干上安恬沉睡的凤凰。
略微松散的腰带绕着那堪堪一握的素腰,露在最外面的脚趾圆润中透着几分蜜桃般的粉嫩,用手掌比划,是刚好可以握住好好把玩的大,再顺着那微微曲起白皙如玉的双腿往上看……
顾羽轩觉得浑身燥热难安,眼神近乎黏腻地粘在那精美如瓷器般的脚上,抬起手指想要触摸,却又快速收回,像是怕玷污了这份美好般,可喉咙里却发出咕噜的响声,呼吸变得越发炽热浑浊起来。
他本以为她的面容,她的眼睛,已是她最美的地方,如今却是觉得这副躯体,没有一处不合他心意,就像是上专门为他打造的一般。
姝儿,姝儿这是他的宝贝。
指端划过那如瀑布般流泻至腰间的乌发,目光落在那仿佛沾了露珠花瓣儿的娇嫩嘴唇上,许是生病的原因,她巴掌大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有些不正常的绯色,弯弯的柳叶眉轻蹙,似缭绕着云雾的远山眉黛。
长长的睫毛微颤,仿若两只即将展翅欲飞的蝴蝶,让人想要按住,不让她就这样飞走。
“唔”一声嘤咛,像是身体有些难受,睡梦中的人儿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红唇微嘟,从鼻腔里哽咽地哼唧了几下,似气似嗔,带着一股令人心痒难耐的娇气。
坐在床榻边的男子见这怦然心动的一面,眸光闪烁,眼神越发怜爱起来。
但当他的视线不经意瞥见那圆润,仿佛泛着光泽的肩头时,却被那靠近锁骨处的一颗红痣所吸引。
他低下头,目光贪念着,想要去亲吻那颗红痣,却不妨眼前突然出现一柄银色的长剑,寒意凛冽地杵在少女面前,阻挡了他倾身下去的动作。
顾羽轩眸光一凝,起身警惕地后退两步,防备地盯着那柄银剑。
他见过此剑,是在那该死的臭道士的腰间,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那饶佩剑,他曾听过,一些厉害的长剑是会有灵性的,在主人受到伤害之时主动飞出来护主。
该死!
心中咒骂一句,顾羽轩的目光绕过长剑,落在被它挡住的少女脸上,心下窦疑暗生。
离尘子的佩剑怎会出现在姝儿身边?
还主动现身保护!
心中猜忌良多,最后甚至想到是不是他们俩个早已花前月下,颠鸾倒凤过。
呼吸变沉,光是想象,他就嫉妒的快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