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就是,凌罗给他们一半的金子,他们承认是误会了冯兰,去衙门作证,放出冯兰。
不过王二四夫妇可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他们合计,进了王家,看了金器,就全都带走,谁给她王二五留啊,留个六啊!
他二人是人精,奈何碰到的是神仙,他们只管想着占便宜,却不料这位仙君也盘算好了计谋,前面,可是挖好了坑等待着二位。
凌罗带着王二四二人回了家,叫二人在外屋先等着,说金器藏起来了能随意叫人看见,她去拿。
“咋不点蜡?”
“废话,点蜡不是叫人看见金子了?”凌罗反驳,却快着腿进了屋。
一进屋,凌罗就感觉脚下一片柔软,抬脚一看,竟是一只兔子在身边奔逃而出,跳出窗子,片刻无影无踪。
凌罗并未理会,便见二赖子已经完事,正心满意足的躺在炕梢,昏昏欲睡。
凌罗跳上炕沿,蹲在二赖子跟前,一巴掌拍醒了二赖子,笑道“完事了?”
二赖子一见是凌罗醒了,点头笑道“嘿嘿。”
“舒服了?”凌罗问。
“嘿嘿。”
凌罗点了微弱的蜡,搁在炕头前,照亮了王二有紫如猪肝般毫无人色的脸。
二赖子起先是大吃一惊,却见凌罗将手指搁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而后道“二赖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为了强暴王二有,把他夫妻二人给绑架了。”
“啥!”二赖子一吼,却忙捂住了嘴巴,这时,屋外的王二四听到动静,不耐烦道“快没?”
“马上,等着。”凌罗在内一喝,而后转脸看向二赖子笑道“看,王二四与陈三斤也来了,他们要是知道你为了强暴王二有,绑架了夫妻二人,你这脸,可真是没地方放了!以后这清水村,也指定也没法待了。”
二赖子真真欲哭无泪,嘶哑着嗓子歇斯底里的低吼问“你想!你想干啥!想干啥!为啥整我!”一想到自己刚刚睡得不是凌罗,而是王二有,二赖子就险险吐出来。
他不敢使劲喊,外屋就是王二四与陈三斤,如是招来二人,被二人发现他强暴了王二有,那他就没法做人了。
“王二四与王二有同时盯上了我在山上挖的金子,争执期间,王二四夫妇绑架了王二有夫妇,并偷偷掉包了金子,一会,你就这么说,懂吗?”凌罗问。
二赖子苦着脸摇摇头。
“简单说,其一:王二有夫妇是王二四夫妇揍得,其二,那包搁在炕上的石头原本是金子,被王二四夫妇换成了石头,其三:你是我在上述事件发生后,来我家偷猪的,却不小心目睹此事,就留下做了证人。咬死这三点,我便不声张这事,否则。”凌罗笑笑“我嘴快,将此事嚷嚷出去,你其罪有三。一:绑架揍人。王二有夫妻可作证。二:偷我金子,王二有与王二四夫妻皆可作证,毕竟金子变成石头了,他们的好处不翼而飞了,总得有人买单。三:强暴王二有。这个,王二有一个人就可作证~”
二赖子欲哭无泪,自己不过是夜半色心起,想要找凌罗排解寂寞,奈何就与王二有发生了肌肤之亲,且还被安排了这么多罪过,这些罪过,放进衙门里,哪条不得结结实实的挨上几十大板?
可凌罗的话滴水不露,二赖子如是不为凌罗做伪证,这些证据就统统指向二赖子,而且二赖子强暴王二有是真,先不提自己强暴了王二有有多恶心,就是王二有醒来,被凌罗告知此事,还不得杀了他?
前前后后思虑了一番,二赖子再没法子了,被逼无奈,只能狠下心一点头,答应下来。
马上凌罗点燃了蜡烛,出了屋,照亮了屋里屋外。
“咋这么慢?”王二四与陈三斤不耐烦的质问。
凌罗端着烛台,在外屋转悠着,照亮每个犄角旮旯,马上,在灶火坑旁田氏的半截身子便露了出来,凌罗刚一见到田氏的腿,便妈呀一声大叫,故意喊道“啊,大哥大嫂竟然打人!”
陈三斤也看到了田氏躺在灶火坑边上,当场大叫“这不是田氏吗?我一进来她就在这了,怎能成我们打的了!”
王二四也跟着上前两步,探着身子一瞅“胡说!老子没打人,一进来她就在这了!”
“浑说!明明就是你们与王二有夫妻一块进来了,你们贪图我挖出来的金子,便起了争执,暴打了王二有夫妻,现在又要偷我金子,大哥大嫂,我是你们亲妹妹啊!你们,为何要往死里整我啊!”
凌罗之所以敢这么说,因为她有足够的把握,逼迫王二有夫妻醒来后作伪证。
“你个臭娘们,竟敢诬赖我们!”王二四咬着牙挥起了拳头。
“小贱皮子,我就说她没好心眼,跟她娘一样的下贱货!”陈三斤也伸出巴掌,就要掌掴凌罗。
此刻,凌罗咳嗽两声,唤来了二赖子。
二赖子本照凌罗的吩咐,先从窗子跳出去,再从大门口进来,这样能摆脱他原本就在屋的嫌疑。
马上,二赖子狗腿的跑了进来,站在了屋门口道“真热闹啊,你们王家今天聚会啊!”
陈三斤一见,是二赖子,顿时双眼放光,因她有了后盾了,这么多年来,陈三斤每每做了坏事,都有二赖子帮忙撑腰,此刻正是二赖子作证的时候。
二赖子来了,指定要向着她不是,二人的感情可是实打实的睡出来的,陈三斤得意了,她倒是要看看凌罗如何狡辩。
陈三斤对着二赖子飞出一记媚眼,示意他帮着自己说话。
却见二赖子对着陈三斤的媚眼视而不见,反倒殷勤的站在了凌罗身后,跟着凌罗的话道“哎呀呀,王二四你们两口子可真是行啊,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为了抢金子打人!”
二赖子一句话,叫陈三斤的心情跌入了谷底,谁成想,这二赖子竟然向着小贱皮子说话,这是,这是为啥?
凌罗也借机,将炕上的一包‘金子’抖落出来,竟是一包大小不一的石头块。
“啊,你们,竟然将我的一包金器全都换成了石头,你们好歹毒!”凌罗哭喊起来。
二赖子也跟着凌罗帮腔“真是,你们咋能这么不要脸啊!那金子可是人家在山上挖的,答应给你们一半就不错了,咋地,你们还想都要啊!”
因为凌罗与二赖子在里屋时已经对好了口供,所以二赖子能得知这件事的原委。
有二赖子作证,自然是好,谁不知道二赖子与凌罗不合,经过上次指认他与陈三斤有苟且之事后,二赖子恨不得杀了她,可如今竟然能站在凌罗身后,帮着她说话,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莫不是,这二赖子与凌罗已经睡了?
陈三斤怒了,指着凌罗的鼻子大骂“好你个小贱货,竟然与二赖子睡觉,与他合伙串通欺负我们家!你个贱皮子,老娘要撕了你!”说着,就要往上冲。
“实在不行,就叫醒田氏问问,是谁打的她,那包裹里原本是不是金子,不就清楚了。”凌罗笑道。
陈三斤一听,竟也觉得有理,她要叫醒田氏好好问问,料想田氏已经被揍了,一定是恨死了揍她的人,如是凌罗揍得,一定不会为凌罗做伪证。
于是蹲下身,伸手巴拉巴拉田氏,道“田大辫子,起来,起来,我有事问问你!”
却不料怎么摇晃田氏的身体,田氏也并未醒来。
凌罗觉得奇怪,一记手刀虽重,但不至于如此唤她也不醒,且已经晕倒有一阵子了,不该啊。
而后,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再将蜡烛照亮田氏的上身,却发现,田氏的头,已经从脖子上不翼而飞了。
在场众人无不吓傻了,尤其是正伸手摇晃田氏的陈三斤,此刻身子僵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愣怔在原地。
片刻,一声嚎叫响彻了整个房间。
陈三斤一声大叫,叫众人都回过神来,不得不面对此刻眼前血腥的一幕。
凌罗更是疑惑了,她不明白田氏为何死了,竟还被人砍了头,这死法蹊跷,一般村中人是做不出这等精妙的杀人手法的。
是谁干的?
如果田氏已经死了,那么王二有……
凌罗迈开大步,朝着屋内寻去,端起烛台照亮了炕头的王二有。
果不其然,王二有的头虽然摆在床上,但是已经于脖子断开,死相吓人。
马上,院外火把亮起,屋门被推开,长风推门进入,身后,是唐隐,往手上擦着香膏,悠然淡定的款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