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见过父君,见过风神娘娘。”衣冠端正的凤真作揖淡淡道,他脸上懵懂纯然,有着几分恭敬,最后才把目光落在身侧泗阳真人身上,微挑眉抬首,“见过泗阳真人,许久不见,真人还是同原来一样,老当益壮。”
风神一凛眉,这话别人来说没什么,可听着他说却不怎么像是夸人的。
只有泗阳真人面目清隽,丝毫不在乎,自嘲着:“岁月催人老啊,近日来,愈发容易疲惫,不像四殿下,越发生得威风凛凛,风度翩翩了,这往九天南门一站,定会惹得那些宫娥们芳心大乱。”
出于位卑,风神和泗阳真人不得不站起来先还他一礼。
凤真绷了绷腮帮,什么芳心大乱,这是在明里暗里说他招蜂引蝶。这些年来,他胆子同样大了不少,不再觉得泗阳真人可怕,也照样不怕瑶连池众人。
凤真心中有气,嘴上自然不饶人:“既然真人服了老,那就不宜到处走动,安心在那瑶连池授业解惑也不错,指不定还能教出个旷世奇才来。”
这说的,就是他泗阳真人在多管闲事。
主位上的上君听着细细拧眉,没说话。
多年不见,风神是由衷地觉得这孩子脾气越来越张扬,毫不会收敛。
泗阳真人眯了眯眼,随之又舒展开来:“殿下说的极是,可这九天之上,仙位不可随意空缺,不然就如同锁环一样,一有不慎,一环断,环环皆断,后果可想而知的惨烈。不过若是殿下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我也不介意退位让贤。”
“你。”凤真握了握拳头,憋了好久,也只憋出了一个“你”字,要知道这九天之上,能够修炼到泗阳真人这样高度的人绝不多。
他的意思就是,要是他凤真有足够的本事,或者提携的人有足够的本事,就把他踢下去,那他无话可说。
风神失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服了。
凤真火得心口起伏,他咬着牙才往前迈了一步,主位的上君轻咳了几声,随即还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姜还是老的辣啊。”
泗阳真人谦虚地弯了弯眼。
凤真立刻收敛了锋芒,撤回视线,转身恭敬作揖:“孩儿服输。”
上君嘴角弧度明显,心情大好:“真儿,你这论辩之道,还得再多练几年。”
“是孩儿无礼技拙,还望泗阳真人胸怀丘壑,不要怪罪。”凤真没好气地道了歉,心里想的却不尽然。
要不是这泗阳真人当年把那常溪从赤水带回来,要不是他把那丑姑娘放在瑶连池养着,哪里能有今天这婚约之事。
泗阳真人摆了摆手:“殿下过谦了。”
这时风神夸赞道:“四殿下不愧为四殿下,继承了上君的聪颖,又师从菩切,想必以后定能有大成就。”
凤真对风神还有些好感,见她发话,他也不适合再放冷枪。
“真儿可知此番孤叫你来是为了何事?”上君悠悠然,回归正题,只剩凤真满心不悦。
他憋着火气,又想起西苍公主的话,良久垂首否认:“孩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