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气只用了一成,丫头脚一歪,不小心撞上了老翁,老翁又被另一个丫头扶住,站起来时还指着那丫头数落,说她走路不看路,当心把她卖出去。
丫头当即红了眼眶,只说自己以后会当心。
常溪全身的灵气尽数散去。
就连杀气都隐隐退下。
那丫头没有任何躲避,甚至没有丝毫的察觉。
那她的怀疑,就有点多余。
他们应当只是普通人。
当她回过头时,正巧对上了盛景淮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清淡矜贵中透露着温煦:“这汤不合姑娘胃口吗?”
常溪垂眸,长睫如小扇子,她拿起小勺搅拌了两下,在他的注视下,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味过后她回答说:“挺好的。”
“那姑娘就多吃些。”盛景淮帮她夹了块肉,话语中透着惆怅,“我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外,家中仅我一人,温叔,也就是方才给姑娘盛汤的那位老人家,一直恪守着主仆之道,从不同我一起用餐。”
“这么偌大的一个家,一个人吃饭,难免心中酸涩。”
他失神着望着桌前的那碗汤,表情淡淡,只有紧绷的腮帮让人知道他的情绪忧愁。
恍然,他道:“让常姑娘见笑了,我尽说这些,今日有姑娘能陪着我一同,已经是万分有幸。”
他话音刚落,就见常溪拿着筷子夹了一样的肉放进他的碗中:“我自小和家人一起,从未感受过一个人吃饭的孤寂,但今日公子之言,让我对家人有了新的认知,公子,大可以把我当家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夹的菜,也就相当于有家人帮他夹菜。
她素来清冷,可不知怎么,这位盛公子,总让她莫名地想靠近,他身上总让她有一种熟悉感。
盛景淮看着碗中的那块肉,阴翳之下划过了一抹得意,偏厅中烛光明亮,一如他的眼睛。
用过晚膳。
常溪没有立刻回房,她坐在塌上,对面坐着盛景淮,他用木条分开了面前那几个碎银子和铜板。
常溪枕着那桌沿,非常认真地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块碎银子,对着对面的人道:“这个,可以买两串糖葫芦。”
“那些个呢?”盛景淮移开了木条,指着另一块。
常溪抿了抿唇,抬眸睨了他一眼,不太确定道:“可以买一串?”
“嘶。”
那木条轻轻敲在了常溪的额间,不疼,可她没料到,还是呼了出声,她抬手揉了揉,眼尾微红,满脸疑惑:“不对吗?”
盛景淮失笑,把木条放下,无奈地瞧着她:“常姑娘,除了糖葫芦,你还能说出一些别的词吗?”
“人间的交易也太奇怪了吧。”常溪不由得想起了明楼,明楼可是九天赌桌上的一绝,“九天的交易就不这样,他们都不用这些。”
他们都用修为和灵珠。
吃喝的都是天生天养的。
“九天,人间,姑娘在说什么?”盛景淮不太明白地问。
常溪自幼反骨,越是征服不了的东西她就越是专注,她咬了咬牙:“没什么,公子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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