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银两铜板的交易,等常溪在盛景淮的指导下终于学得差不多以后。
她才揉着脖子打算先回去。
盛景淮起身帮她打开门,还笑脸温和地对她道:“夜深了,这里离姑娘卧房有些距离,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方才一直关着门,常溪也没有注意,现下提裙走出来,她才发现原来这一场雨,下了那么久,现在都未消停。
见她在看雨。
盛景淮把伞打开,撑了起来,即便是在屋檐下,还是会飘些雨珠进来。
“看来,这场雨,短期内是不会停了。”伞下的他浅色的瞳眸熠熠生辉,转而看向常溪时眸光又恢复了平静。
“确实是一场不太普通的雨。”常溪低声说着,她站在屋檐下,把手伸了出去,微凉的雨水落在她的手心,她侧头凝视,总觉得这一场雨也怪怪的。
“姑娘,走吧,夜深了。”
要不是盛景淮在一旁催促,她必定会在那站一宿。
常溪走在里侧,盛景淮撑着伞走在外侧,伞还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偏。
盛景淮撑伞,常溪自然是提着照明灯笼。
二人的身影被灯笼的烛火拉长。
“家中总是我一人,平日也说不得几个字,温叔他们也不懂什么,只有我自己跟自己下棋,今日多亏姑娘在,这偌大的家总算没那么冷清。”
路过长阶时,常溪拎着裙子走上去,虽然耳边盛景淮一直在说话,可她的注意力却没怎么在他身上,反而是在这路过的庭院中。
她道:“公子家中确实冷清,即使是夜深,仆从丫头的房间也没一个留灯的。”
她这话说得很巧妙,意在这座宅子没什么活人。
盛景淮却笑言:“夜深了,他们可能都睡了吧,留灯的话,一个不小心会走水的。”
“走水是什么?”常溪侧脸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右肩早已经被雨水打湿。
她立刻抬起手,去挪了一下他的伞。
自然而然越过了他的肩膀,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视线收回时,刚巧对上了他若有意味的视线。
常溪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隐隐约约的倒影,盛景淮也薄唇微弯,世家公子那种清隽气息飘逸。
半晌,他失笑:“姑娘再这么盯着在下看,在下可不能保证坐怀不乱了。”
常溪眨了眨眼睛:“什么?”
盛景淮转身,把雨水全都挡在了身后,清凉的气息压下来,左手挡住了她如珠玉般明亮的眼睛,他的掌心微凉,覆在常溪眼睛上,她的睫毛剐蹭着他的手心,让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周围一切,包括雨声都仿若安静了下来。
良久,只听他哑着声音悠悠然道:“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
——
常溪的本意是想在盛家借住一日,再查看一下那一缕魔气的事情。
没料到,这雨一连下了好几日。
让她寸步难行。
在温叔的热情招待下,她又多住了好几日。
这盛家大宅,白日还好,丫头仆从们吵吵闹闹的,一到晚上就冷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