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晕倒在地的红大妈,常溪深深~喘了一口气,喉头那股血腥味还在盘踞。
她捂着心口处从房间跌撞着冲了出来,看向那黑魆魆的天幕,一道血红色的裂缝不规则地劈开,裂缝上还萦绕着金灿灿的灵气。
这样纯粹金色的灵气,九天之上,除了九英的,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那就是陈煦南的。
那位上古遗族的传承人,也是九天赫赫威名的将军。
是流紫。
那次她用天沙差点伤了她,还用浸透过赤水的血液加强了结界,所以,流紫找到陈煦南。
让他帮忙。
不行。
现在陈煦南即将要破开她的结界,下方的盛景淮设置的结界也会岌岌可危。
好不容易等到了大婚前夕,好不容易就快到了成亲之日,她不能让这一切功亏一篑。
常溪从腰间抽出了那把亮蹭蹭的匕首,毫无犹豫地在那伤口斑驳的手腕上狠狠割下了一刀。
——
与此同时。
站立在房间内的盛景淮披着墨色的披风,周身气息清冷,温叔把那袭金线点缀的喜服挂在了架子上。
一边扫着上头不留下灰尘一边喜道:“公子,看您迫不及待的,自从拿了这喜服回来,您一日都要看三回,都快被您看出窟窿来了。”
“你不懂。”盛景淮的视线落在那喜服上,嘴角擒着笑意,“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上千年,久到我只知道我要等着她。”
温叔并不知道千年之前他和常溪姑娘到底有何纠葛,只是越发临近大婚,他心间就越是忐忑。
一想起之前和常溪聊过的种种,温叔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只道:“公子等了这般久,这要是让常溪姑娘知道了,肯定会非常感动。”
盛景淮眉目温切,语气凝聚了春水般的柔和:“我不想她知道,也不想她感动,只想她好好待在我身边,心无歉疚的,好好在一块儿。”
“公子,其实有件事,属下想和公子说。”温叔试探性地征求。
盛景淮语气很淡:“什么事?”
温叔把怀中的那封请柬拿了出来,红册金带,上头工工整整的一行字,还有一个大大的“囍”。
盛景淮瞳眸一缩,心中略有猜测。
只见温叔把请柬递了上来,言语几番犹豫还是恭恭敬敬道:“这是前些日子,九天派人送下来星月峰,收到的一封请柬。”
盛景淮眼底流动着戾气,一动不动地扬起下颚,修长的指节摁在手臂上,眼尾那颗红痣流露出了摄人的气息,只见他嘴角一挑:“九天?”
温叔还没接话。
盛景淮恍若突然想起来一般,眼中却没半点波澜:“啊,对了,瞧我这记性,我记起来了,大半年前,九天那位凤真,哦不,是太子殿下,君府那位正在帮他商议大婚之典来着。”
温叔点点头道:“是的,这请柬,便是九天仙使送下来的,里头新娘的名字……”
他欲言又止,可一切尽在前话中。
盛景淮冷着眸,举着扇子把温叔手中的请柬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