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盛景淮握着那把扇子的指节白衣而修长,白得仿若能看见上头的绒毛,“我记得星月峰上被追回的那批东西里,有一尊紫翠珊瑚,是一等一的藏品,九天太子殿下的大婚,用那个作为贺礼,着实不错。”
“紫翠珊瑚?”温叔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有那么一件,“犹记得那还是千年之前,苍……那位在的时候留下来的,如今过去千年,依旧光彩夺目。”
“对,就用它。”盛景淮淡然笑道,“用那个来配那位九天的太子殿下,正正好。”
温叔心中打着鼓,不得不说,这盛景淮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把九天的人放在眼里。
就连新婚贺礼都用别人剩下的。
不对。
应该说,就连别人大婚的新娘都要抢走。
那位九天的太子殿下,真真是碰到了对手。
不过,温叔懂的男女之情,最在乎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两厢情愿,这常溪姑娘心系在他们公子身上,这也不算是负了那凤真。
“是。”温叔把手中的新婚请柬收回了怀中,严严实实地盖上,“那属下这就差人去办,肯定会在九天太子殿下大婚之日送到他们面前。”
一个缺了新娘的大婚之典,就是他送给当初凤真的欺辱最好的回礼。
“公子,属下能不能再多问一句?”
满室的檀香,盛景淮浅色的瞳眸浸透入暮色,薄唇色泽莹亮,他轻轻扇着手上的扇:“讲。”
温叔顿了一下道:“公子似乎对九天君府的那位都不曾有过这么强烈的压制~欲,为何对这太子殿下却……犹如心中尖刺?”
“啪”的一声,扇子骤然被合上,只见盛景淮挑了挑薄唇,眼中一片冰凉,良久,沉声道:“我和那位九天太子殿下的渊源,可就扯得长了,是以,我不想和他叙旧,只想让他失去他珍爱的一切,地位包括权势。”
“常姑娘也算在列?”
盛景淮眼中那浓郁的恨意一闪而逝,在温叔提起常溪的时候水眸立刻温柔下来,半晌,他道:“不,只此除外。”
她不是他用满城黄金可以估价的人,也定然不是用得失可以衡量的人。
她是他的神。
在他心中,唯一的神。
——
温叔安排了人去送礼,方才回来。
蓦然,盛景淮睁开了眼睛,里头一片的阴郁污浊,他猛地推开了身侧的温叔,抬袖一挥,格子木门立刻被打开。
他忙不迭冲了出去,额钱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身上的披风都摔落在地。
温叔在后头把披风捡起来大声喊他:“公子,公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盛景淮满目的血红,修长身形站在院落中央抬头怒视着天幕,天空黑沉沉的压下来,显而易见地一道血痕裂缝,周身闪烁着灵光。
他的瞳眸犹如冰冻了千年的深潭,里面戾气和魔气不断地汇聚。
死死地盯着上方。
温叔修为不够,看不见这一切,只是隐约觉得周围魔气在波动。
温叔跑得气喘吁吁:“公子,这难道是之前从水牢中逃脱出来的魔回来寻人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