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空刃的落空,却不是结束。
一道劈不上盛景淮,常溪一挥袖又是一道凝聚起来的巨大空刃,锋利无比,道道威力十足。
一连好几道。
纵横交错地从四面八方向盛景淮袭来。
躲过了前几道。
眼看就要被最后一道空刃劈中,盛景淮眸子一紧,猛地一拢袖挡住,身体在空中旋转了好几下,宽袖拦住,把那空刃的威力化作虚无。
没有打中?
常溪红瞳的戾气更甚,她盘在手臂上的天沙被她一展,伸长的鞭身强劲地甩了上去,黑沉沉的魔气凝聚于天沙之上:“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躲开了天沙的袭击。
轻风悠扬,盛景淮轻点着,跳上了飞檐,伫立在常溪的对面。
巨大的月光在他俩身侧,点缀着这巨大的天幕。
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非常长而细。
透过洒下来的月华,盛景淮凝视着她的脸。
她的暴戾和那不同于她灵力的魔气,盛景淮一眼就看得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
常溪收回天沙,环抱着双臂,用一种近乎妖媚的眸光审视着他:“长得倒是不错,体格也不错,可这么……细皮嫩肉的模样,一阵风吹就会倒似的,也不懂常溪是怎么看上你的?”
果然。
盛景淮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镜花水月的场景,脚下的一寸寸都曾经是他精心制造出来的风景。
现如今,破败的破败,四处皆是断壁残垣。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下颚绷紧,像是被人破坏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一样怒视,声声控诉:“我的东西,还给我。”
常溪听罢邪魅一笑:“你的东西?你是指什么啊?小朋友,别怪我没有告诉过你,觊觎本身就是嫉妒。”
盛景淮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一样,执拗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撕碎:“从她的身体里,出去。”
常溪展开衣袖打量着自己:“你在说她吗?”片刻,她重新抬起头,对盛景淮恶作剧般一笑:“我偏不。”
“我已经千年没有出来闻过这大地的滋味了,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把身体还给她?”
只是这么几句话,盛景淮的神情像是锻造的冷器一样,变化莫测,只听他低声道:“原来是你。”
常溪惊讶着:“看起来小朋友似乎还认识我?”
“大概不会是常溪跟你提的,那这么说,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的来历真的太让人震惊了。”
“九天君府的那位老儿,应该还没死吧?”
她自言自语着,说着让人听不太懂的话。
盛景淮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骨头咯吱作响,他照样面上平静:“我怎么会不认识您呢?千年过去,您的光辉事迹,可还在三界四海里流传呢。”
常溪一笑:“我看你也是魔,想必是我……”
盛景淮兀自打断了他:“溪儿的手下败将,头颅被斩,被封禁于勿望峰,老巢都被我踩在地下的,我怎么会不认识呢,你说是不是?魔尊,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