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下转生石那日,醉酒的依旧是明楼,和大婚之典当日一模一样,他和凤真约了千年的星海决斗,直到现在,也无法实现。
不过,明楼失意的是,他还没有和常溪叙旧,人就又走了,可令他愉悦的是,常溪最终也没有嫁给凤真。
为此,后来,明楼还在赌桌上大肆嘲笑了一番。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那个往日高高在上的凤真,和他同样醉得不省人事。
不是九天的琼浆玉露更容易醉人,而是这人更愿意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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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蓝蝶不停地拍着门,激动到拍得门板闷响,“殿下,您不能再这样了,你已经颓废了好几日,娘娘来了您不见,上君来了您也不见,现在,君府上下对殿下您已经颇多微词。”
里面传来了凤真嘶哑而低沉的声音:“让他们说去,反正我就是个纨绔,从小到大,他们说得还少吗?”
“殿下,您这伤的可是娘娘和上君的心啊,娘娘这几日,吃得下的东西少之又少。”
房间里,凤真褪去衣裳,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整个人躺在床榻上,背对着门口,抱着他的被子,是一种极其不愿意见任何人的姿势:“那我的心呢?”
蓝蝶拍门的声音骤然停下。
只听里面的凤真声音委屈又不甘心地道:“我的心,她不要,蓝蝶姑姑,你知不知道,我都把我的心捧出去了,可她不要。”
床榻上,凤真把脸埋进锦被里,声音闷闷的:“我说了我会待她好,可她一直说,她爱的人不是我,我说了我会珍重她,可她还是宁愿去转生石都不要我。”
“殿下……”蓝蝶的声音低了下来,不懂大婚之典上她和西苍公主做的到底是对是错,“殿下,当真就非常溪仙徒不可吗?”
“原来不是的。”有很多话,凤真不能开口和母神父君说,可他却可以和蓝蝶说,记忆里,蓝蝶姑姑好像总是比母神更温柔,“原来,我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人间沧桑数百年,他又何曾没有风流过,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被那个叫“常溪”的女子一点一点占据。
久而久之,占据到,他觉得失去了她,上君之位也变得毫无意义。
房间中没了声音,一切低迷而消沉。
蓝蝶轻叹了一口气,沉下心来道:“殿下,奴婢有一计,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一头凌散碎发的凤真出现在了蓝蝶面前,他的唇瓣干裂,应该好久没有进水米了,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精气神不足。
他急问:“蓝蝶姑姑,你说,什么计策?”
蓝蝶见他着急,也不和他绕弯子:“常溪仙徒去了那人间,已经忘了一切,她会拥有一个普通人的一生,而人间最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不如也去那转生石,和常溪仙徒修一段凡间姻缘,说不定,未来某一日,她会喜欢上你。”
像是被人突然点透了那般,凤真听完一把拥住了蓝蝶,傻笑得跟个孩子得到糖果一样:“姑姑说的没错,对,她走了,我也可以跟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