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笑道：“公子，这烟花红楼，自然香气逼人，公子可得多来几次，多来几次啊，那了就习惯了。”

楚颂恩往后扫了一眼：“阿冬在外头候着吧，等本公子出来。”

冬儿捂着鼻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最终还是留在了外头，她也不敢到处走，怕和楚颂恩走散，才刚靠着墙壁转过身，就一眼看见了不远处的厢房门口，正有一男一女正在揪揪嘴。

冬儿脸色涨得通红，她立刻背过身来，额头抵着墙壁，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墙里。

这也太有伤风化，太伤风败俗了。

——

楚颂恩一踏进来，嗅觉才逐渐清晰起来，她不单只是闻到了海棠花和其他花的香味，房中还飘着一种淡淡的檀香。

那檀香不是常人用的那种深沉浓重的香味，就是一种淡如净水般的味道。

红珠纱帘后，有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若隐若现，显得神秘缥缈，让人不由得想要进一步去窥视。

妈妈早在楚颂恩毫无察觉的时候，便退了出去，带上门的时候，还特地瞧了一眼红纱暖帐，特别有深意。

楚颂恩穿着一件蓝白色的袍子，和纱帘的大红色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红衣姑娘。”

楚颂恩一开口，那纱帘后的红衣顿时停下用黛修饰细眉的动作，她并没有回头，而只是轻轻开口，她的声音当真是细腻清脆：“听妈妈说，公子特地来院中找红衣？”

“所谓伊人，君子好逑，谁会不喜欢伊人呢？”楚颂恩直视着她的背影，眼瞳中没有半点痴迷，多的反而是探究。

红衣挑了挑红唇，她提了提裙摆，伸出葱白的指，掀开纱帘，再慢悠悠地从纱帘后走了出来。

这一刻，楚颂恩才发觉，这人是真的漂亮，本就生得好看，再贴上了花钿，粉饰上了眉黛，绝对是一顶一的美人。

楚颂恩确实看得有些失神，仅看了她一眼，红衣的那双眸眯了起来，她身形轻盈地坐到了桌上：“我还当是谁家公子想着一夜春风，没想到，原来是个姑娘。”

楚颂恩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站在原地没动，她的视线时不时停留在那红纱帐上。

红衣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红唇轻抿一口：“姑娘，我说，您可没有其他特殊癖好吧？要是有的话，恕红衣，不能奉陪。”

楚颂恩眨了眨眼睛，那双眼底下略有阴翳，但片刻即散，她闲适地落座：“我先给红衣姑娘道个歉，隐瞒了女儿身份来见你，还有，打扰了你的春闺相会，实属意外，我仅坐一会儿，待会儿就会离开。”

红衣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她下意识看向那红纱帐后，回过头来时，便见楚颂恩已经收回了视线，犹如什么也没有发生。

竟然，能够知道她房中有其他人。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楚颂恩道：“姑娘这房中，有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或许，是红衣姑娘习惯了，习惯成自然，所以才没闻出来，可我是第一次来，这香味，一闻就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