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秘密的进行着,可凭借神木,凛和清风三人,明显是难以快速的挖开沙罗树,事已至此,是神木最后使用了在王城的职权,他召集且命令了前来的王城侍卫以最快的速度挖开沙罗树下隐藏着的东西,并且以王城起誓,不可将所见到的透露出去,王城侍卫自然是全部应允,可是在他们的身后,却始终笼罩着一层深色的阴影,不可完全把它归结于王城之恶,看加了不该看见的事物,注定是要接受不可预知的未来。
天色在逐渐变得明亮,比起之前照亮了黑色夜空的大火,在这种虚影相交间更显得尤为恐怖,沙罗树跟延伸到了未曾想过的地方,而在那树根之下,确实连接的是一个罪恶之地,也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坟墓,一个,两个,三个……随着尸骨一具具挖上来,所有在场的人类都在极力的适应着眼前的无声叹息,除了清风外,其余在场的女子不是昏迷便是死亡,王城侍卫一时间都不知是应该夸赞胆大心细还是无知迷惑,然而在清风看来,王城侍卫首先应该思考的是有关他们的未来。
在最后一具尸骨被挖上来后,恐惧与叹息瞬间达致了顶峰,与此同时,正如清风所想,王城侍卫的未来也都终结在了沙罗树下,事实上,神木最初把这认做为了是伞妖,因为他在之前的裂缝中看到了唐伞的痕迹,实际上并不是,唐伞只是迷惑,这些被埋在神木一族沙罗树下的是青森的落云雀一族,因为他们的身上都缺少了一块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便是绞骨,三味镜被云雀之王所拥有,而三味镜所发出的奇异光芒,也正是与同族的落云雀而发出的羁绊吸引。
这是直面而来的审问,而这个问题便是相当实际的,如果在此之前被燕语发现了,那么她还会以那样的方式来简单的成全又或是惩罚他们吗?凛确定那个答案是不会,虽然不知青森的过去,但这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接受的事实,就连他们都感到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同为一族的落云雀,他们正是为了落云雀的绞骨才会进行捕获计划,可是在曜之阁主自己醒来后,神木与凛所做的一切更像是一个笑话,回到最初,也许燕语还会有着另外的机会,但是现在已为时已晚。
怎样的懊悔也无法让过去的时间倒流,正是因为目睹过太多的流逝,所以才会更加努力的抓紧每一次可以活着的机会,他们都曾站立于战场之上,自然要比常人更加的了解战争的可怕与无力,正如被两年前被留下的凛和悠,他们对那段时间的记忆是冰冷的,甚至逼迫自己去逃避或遗忘,希望固然是美好的,但是建立在血色之上,未免太过残酷,神木也是如此,啄木家的岚也是一样,他们都背负下了过去里的记忆,也不止一次的认为这要比牺牲更加的痛苦。
谎言之上,是一幅美好的未来图景,谎言之下,是被粉饰了平和的玻璃糖衣,甜味是虚假,图画是虚幻,过去所留下的,只有始终都不可触及的遥远,不止是清风,凛与神木反而是更加的烦躁,除此之外,更是需要隐瞒以及填补,神木与凛配合使用了结界之术,想要暂且掩盖沙罗树小院所发生的事实,他们现在首要做的便是休息,至于其他,一切都等到醒来过后。
此时远在另一边的颐露之主也在为黄泉彼岸的沙罗树所烦恼,神木一族的小院里只是被烧出了入口的缝隙,但是黄泉彼岸的真实情况可不是这样,沙罗树被劈成了两半,那个入口可不是缝隙,而是直接大开,埋于树下的尸骨可清晰可见,似乎是为了混淆阻碍,在其中可见得明显的残缺,然而那并不是绞骨,事实上只要稍加留意,便可很快就发现矛盾之处,缺少了一支的惊墨箭,要怎样做才能找到它呢?留给羽衣的时间有限,他不能做,太过冒险的决定,毕竟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躲于旅店的流泉悠在遇到蜜虫后,才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获救,除去惊墨箭,蜜虫更是可以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在照顾自己方面,悠看似比凛擅长,可事实上是凛要比悠了解的更加多些,他们自小开始便是与寻常孩子采取的是不同的训练方式,所以哪怕是悠稍逊于凛,也是足够照顾自己的,话虽如此,在温柔与体贴面前,倔强似乎没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有关惊墨箭的作用,悠或许不清楚,但作为颐露一族的蜜虫可以说是不陌生的,在其背后,更是有关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古与秘密二字相关联的事物,其背后都是布满了血色与荆棘,有多少人为了守护秘密而接连牺牲自己,拿在手里的惊墨箭让蜜虫倍感沉重,除去回溯之匣外,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被发现的呢?由于惊墨箭的缘故,悠受到了不少折磨,现在更是陷入了沉睡之中,而蜜虫就守在一旁。
可以说这是她和羽衣的博弈,无论之前有着什么样的误解,在惊墨箭之前,他们都是需要共同维护的,不管那将会是个多么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事实,蜜虫深谙其规则,却也从未想过要背叛凛,毕竟凛所带给她的东西,远不是颐露就能轻易填补的,她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形……如果真到了那样的地步,她会先掩护悠逃离,蜜虫想起了在临别之前,红豆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饰物交给了她,以此作为最后的言语,是最好的答案。
蜜虫不是没有想过联系红豆,只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风险太过巨大,无处不在的眼睛在明里暗里的监视着,自踏入颐露开始,就已经是失去了自由,她一直都在等待着,所有一切都可以结束的那一天,盘旋在他们上方的盛开蔷薇啊……蜜虫笑了笑,随即便拿出牌叶占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