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大概、也许这是一件还会在沧琅掀起不小风浪的事。
依照师姐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在意的吧。
柳蕊瞄了殷九一眼。
“有事说事。”
果然。
于是柳蕊一个激灵后赶紧把事情给讲清了,顺带还分析:“主要这突袭来的也太突然了,掌门他们就先行了一步,是要打算布置些防御灵界,苏苏师姐也去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很着急。幸好魔界的目标不是沧琅”
她说着 就瞧见师姐神色有点古怪,甚至还被反问一句:“地点在哪里?是不是仙魔交界的连横山脉处。”
柳蕊眨巴眼睛:“师姐怎么知道的,是有别人提前通知你了吗?”
因为殷九的身体就在那里。并且,根据书卷里的内容,殷苏苏被祝澜之失手杀掉后,也是正巧地在连横山脉发现新身体。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该有的正轨。
“是啊 还不止一次。”语气明显不怎么高兴。
言濯安抚她:“我们先去看看 应该来得及。”
事到如今,最重要的倒不是担心身体被占用,反正以苏苏的能力,总归出不了大事。
书卷里的剧情太过简略笼统,只单单提了一句苏苏在大战中死掉,还是被祝澜之所杀。可明明对于祝澜之来说,苏苏就是保命符一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亲手杀她?
除非力量暴涨太快,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这样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祝澜之会如此急匆匆下战令,以及任千机特意会送她短时间提升实力的药物。
虽然任千机和她讲述了一切,但殷九隐约觉得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令她有些心神不宁。
连横山脉处黑沉沉的乌云连绵成群峰状排在天空上,偶尔惊起蓝紫色的闪电也被吞没进去。
苏苏紧张地跟在众人身后,本命剑器似乎也能感应到主人的心情,还在嗡嗡作响。
即使内心一直劝告着自己,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来了。
“苏苏,东北角的阵符由你来负责。程淼程焱,你们去西边防守 剩下人的时刻注意魔界中人的动向,时刻向我汇报。”志庭严肃地对着一众弟子分配着各自的任务。
“是!志庭师兄。”
众人领命离去。
然而,“苏苏师妹,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志庭蹙着眉,此刻的苏苏正微微发抖,表情有些不太对,他以为是苏苏第一次经历面临这样的战场,有些害怕:“若是太紧张,你就先和其他弟子防守吧。”
“不、不用了。”苏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志庭师兄,我可以完成的。”
她明明不害怕,可身体却在战栗,仿佛在预兆些什么。
苏苏看了眼严阵以待的弟子们,便朝着东北方向御剑飞去。
魔界人士,准确点说,是几乎聚集了大半个魔界力量的崭新势力换天楼,早早已经等待好了。
手上的红豆链子愈发滚烫 苏苏的心情也愈发复杂。
她这么着急地赶过来,一方面就是想验证下战书的势力主人是否真的就是祝澜之,如果真的是 她能不能劝说住祝澜之不要开战,毕竟有斗争就有伤残死亡,对谁都不好。
另一方面,她是想做个了结。关于自己的一切,无论真相如何,她总得进行选择。
她既然已经选择在沧琅拜师,就是仙门沧琅弟子,除非铸成大错被逐,否则她是不会离开的。
强行让自己稳了稳心神,苏苏捏了个隐形术顺就往着手链的指引方向。
一路而来只见魔气横绕,一排排脸上古怪花纹的魔界士兵守在边线处。
苏苏小心翼翼地穿过他们。
也许是运气加成,她畅通无阻地进入到了主殿之中。
高座之下那抹垂落的黑影被光线拉得无限长,苏苏不太敢接触得太近,只能看见那人面上覆盖的厚厚的面具,和一双近乎血色的双瞳。
即使没有对视,她已经感到了可怖的压力。
没等苏苏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大殿中雾气消散,蓦地又多出了一个人,看清模样后,让她忍不住倒退两步,这个人她认识!
就是一直想要抓她,在上次在山洞还想要杀掉她与祝澜之的那个梅河,如果不是师姐也来了,恐怕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难道不是祝昭的手下吗?祝昭也在这里吗?
苏苏思绪乱飞,开始想要不要先传信给师门。
可那边的人开口了,不过是对梅河说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梅河扔掉碍事的斗篷,草草地点了两下头:“差不多了,仙门那群老家伙,自诩精明,到头来还不是得乖乖地入我们的局。”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在想,不然趁此机会先入蓬莱,再拖下去夜长梦多,又会生事变。”
听了男子的话,梅河眯起猫眼似有嘲讽,自顾自坐下:“澜之,你可太心急了。祝昭的力量你都还没吞噬完全就敢去蓬莱。”
“祝昭还活着。她因为提前悉知了我一切的变化,所以我不能像上一世那样真正杀掉她。”祝澜之冷冷道:“若再不快点,我对上的,可不止只是蓬莱的那人。”
梅河当然清楚他的顾虑,却悠闲地笑笑:“还有也没死掉的应非宫主呢,她不死,殷苏苏可怎么办。你又拿什么来做保命符。”
苏苏瞪大眼睛,心怦怦直跳。
保命符?
她呼吸急促,下意识地就想再走近凑前点听听。
空气里似乎掀起了一点不起眼的波动,梅河看起来毫无征兆,照旧弯着眼睛,可突然间便朝旁边出手一股凶烈魔气。
“过分了吧,真当别人没发觉?”他好像是在笑,可语气彰显狠厉。
而苏苏瞬间也察觉到自己被一道难以言喻的力量给捆住了,是来自上方的,那种透不过来呼吸的压迫,令她无法动弹半分。
隐形术被迫结束。
“咦?自己送上门可还行。”见到是苏苏,梅河喜笑颜开,这样他又不费力去找人了,怎么不高兴:“既然你都来了,那想必你师姐一定在后面吧。”
苏苏唇抿得发白,对他说:“她不会来的,别妄想了。”然后抬眼和座上的祝澜之对视:“我不是你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