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茵从国公府回来后,一直乖巧的待在东宫,这大半个月哪都未去,鹏潜父亲也终于到京城了,只不过伤势较重,为了掩人耳目宇秦湛把人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养伤。
今天杨文茵打算跟宇秦湛去拜访一下这位前辈,忘了低调行事,杨文茵未动声色,叫潘公公帮自己打掩护,自己单独离去。
潘公公也习惯杨文茵呆书房写字就是一整天,这倒也不是难事。
宇秦湛已经在门角边一顶单调的马车上等着,杨文茵今日带了一顶青灰色斗笠,身穿靛蓝的衣衫,观察周围没人注意后,立即跳进马车里。
车夫是宇秦湛的另一名暗卫,叫暮雨,他得到的命令是保护未来太子妃,倒是不知内情,见杨文茵过来也是微微低头行礼。
杨文茵跟宇秦湛打了个招呼,说道:“我觉得今日这样出行,让我有一种身在江湖的既视感。”
宇秦湛今日穿的是杨文茵之前在翰州的服饰,头发用发冠扎了个马尾辫,身形又修长,显得眉宇间满溢飒爽英姿,他神情不明问道:“何为既视感?”
杨文茵把斗笠摘下来放到一旁,说道:“既视感就是宛如……”杨文茵有些卡词,想了一会说道:“宛如在戏中身临其境的感觉一样。”
宇秦湛听闻笑逐颜开,让他一直冷若冰霜的脸温和几分:“鹏潜父亲名叫鹏言,忍隐派掌门人,他们擅长的是隐迹身形,若他不出声,很少人能发觉。”
杨文茵奇怪道:“那为何还被人追杀,他们这功夫怎么听起来像是忍者。”
“忍者?”
杨文茵笑着说道:“就是跟你说的一样啊!可以隐身的一种功夫。”
宇秦湛摇摇头,不相信的说道:“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会隐身功夫,鹏言也只不过是将气息、声音给收敛了,并不是隐身。”
杨文茵了解的点点头,随意说道:“话本上看到的,你把人安置在何处?好像是往西市去的……”
宇秦湛切开帘子,看着外面街道:“大隐隐于市,越是繁乱的地方,对鹏言来说更有利。”
杨文茵对鹏言这个功夫感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人。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暮雨把马车驾驶进一个小院内,这院子只有一进,有几个房间。
杨文茵跟着宇秦湛走进主室内,鹏潜正在给鹏言喂药,见到两人入内,连忙起身:“你们怎么过来也不给个信,我这啥都没有准备的!”
鹏言靠躺着在床上,看起来三四十岁,手臂已经包扎起来,身材较为矮小,见二人进来也挣扎着起身,数落鹏潜:“你还不赶紧给恩人倒茶,榆木脑袋!”
杨文茵阻止鹏言起身,接过鹏潜倒的茶,说道:“无碍,你别敬这些虚礼,养伤要紧。”
宇秦湛是因是女子,不便于鹏言多交谈,只是淡淡对鹏言行了礼,未出一言坐在杨文茵身旁。
鹏潜未察觉二人异样,嬉皮笑脸说道:“太子殿下原来跟这位姑娘认识呀?”
杨文茵无语,整个京城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自己被指婚给太子吗?
“这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国公府的大小姐杨文茵,此事她也知晓,于是便带过来一起看望前辈。”
宇秦湛眼神冷淡扫了杨文茵一眼,说道:“是晚辈失礼了,还请前辈见谅。”
鹏言摆摆手:“唉,老身还是靠你们两个小辈才在京城安置下来,实在是不知如何感谢你们。”
杨文茵大大咧咧的,直言道:“没事,我跟鹏潜是朋友嘛,互帮互助应该的。”
鹏潜展颜一笑,好兄弟的揽着杨文茵的肩膀说道:“那是的,要不然也传不出来咱两的流言蜚语。”
宇秦湛冷冷盯着鹏潜的臂膀,杨文茵察觉到不动声色的将鹏潜手臂拿开,进入主题问道:“前辈,今日我们过来是为了鹏盛之事,他如今是在大皇子手上,我们也加紧了人手去寻他所在之地,可至今为止都少有线索。”
鹏言神色暗淡下来,叹口气说道:“他受人之托去西域探墓,他手里的东西就是从西域墓中带出来的,一个棺材里的药,他们都传这个药是长生不老之药,可鹏盛告知,这根本不是长生不老药,而是毒药!”
杨文茵心道鹏盛这是盗墓啊!忙问道:“鹏盛是受谁所托去的西域,他下的墓是谁的?”
鹏言沈默片刻才缓缓说道:“听叶博辰所言,是受沈伯侯之托。”
宇秦湛神情倒是没有变化,像似早已知道,语气淡然问道:“鹏盛手里的毒药是什么?”
鹏言道:“他跟着一行人进入墓中,听他说闻是一名叫黄大立的人带领,他召集了一帮江湖人士一起入墓,具体鹏盛也未多说,总之最后就剩下几人,这药他们其中有人用了,鹏盛发现用了此药的人会发寒,随后会一直咳嗽到死亡,鹏盛就觉得这个是毒药,并未上交给黄大立,但还是被他知道了,哎……”
杨文茵见牵扯了这么多江湖门派,问道:“黄大立也是江湖中人?”
鹏潜也认识此人,插话说道:“这人是天宗教之人,是一个道士,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宇秦湛手指叩了一下桌面,说道:“为何前辈之前屡屡警告我等不要鲁莽,鹏盛此药会怎么牵连京城百姓?”
鹏言拔高音量激动道:“在墓里用此药的人会具备传染性,西域一等人死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一人用了此药得了风寒,感染到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有了这种症状,鹏盛有自家功夫傍身隐迹起来,才逃出来生天,此药切不可乱用啊!”
杨文茵跟宇秦湛异口同声说道:“瘟疫!”
两人对视一眼,宇秦湛站了起来说道:“要是此药传出来,京城百姓性命难保!”
杨文茵看向鹏言焦急说道:“前辈,你这里有没有这个药?现在要尽快研制出解药,不然不单单京城百姓遭殃……”
鹏言刚刚语气太急,现在咳嗽了几声,鹏潜给他拍背顺一下气,鹏言缓过摇摇头:“这药一直在鹏盛手里,但还有一丝希望,或许他未带身上,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