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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过了赵仁安和杨放礼,易惊舟最后决定带着沈素、赵仁安和华凝月一起出城搜寻。

华凝月是自己强行要求跟着一起出去,易惊舟也只好答应。

当然,还有一个前提。

华凝月本身也有自保实力。

四人已经远去。

杨放礼还留在这儿。

郑娉婷站在他身旁,悄悄地看着他的侧脸。

男子的容貌,一如既往的俊朗。

郑娉婷不由想起帘年在京城的日子。那时候,她也时常像现在这般,站在杨放礼身边。

以前,不管她怎么样,杨放礼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但这回,好像有些不同。

被她偷看的杨放礼回了头,看着她,淡淡一笑。

“郑夫人,你应该已经知道李文逸当初要和你在一起的根本目的了吧?”

只是开头的称呼,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让郑娉婷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

杨放礼脸上还是淡淡笑意,看似温和无害。

偏偏这刻,郑娉婷觉得自己比先前还要冷了些。

杨放礼无视她的时候,她还能抱着一点儿幻想。

可现在,杨放礼不无视她了,她反而愈发恐惧着。

“王……王爷,我……都知道了。”

她艰难地扯动着嘴角。

华凝月的、沈素的,她都知道了,都清清楚楚地记住了。

没错,现在的她就是已经近乎一无所樱

曾经以为得到的爱情,以为拥有的不凡家世,如今都只是成为了错觉。

她的娘家,她的夫家,都只是将要被朝廷清算的将要没落的世家。

“你以前并不知道内情,在这之后,也可以和其他女眷一起安心过着日子。”杨放礼微笑,“我们再怎么要算账,也不至于连累无辜妇孺。只不过还想要过着以前的好日子就难了,生活肯定要清贫些。”

“我……明白。”郑娉婷仰着头,看着杨放礼。

两人身高差并不是很大,甚至就连两人间的距离也并不是很大,但这一刻,她在看杨放礼时,就觉得两人之间,就是涯海角的距离。

有些东西,大概当真是在失去了,才会明白重要。

“以前,我当你是朋友。”杨放礼依旧不疾不徐地着,“今我和月月一起来这里见你,原本就只打算和你清楚。”

“当初京城里大部分都,我是生气我喜欢的人被李文逸抢走了,我才会后来对李文逸瞬间冷淡了那么多。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你。更准确就是,我对你从来没有男女之情的喜欢。只不过你以前在京中和我走得比较亲近,我也觉得你是个不错的朋友,偶尔也能在一起玩……其他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唯一不高心是你们都将我当傻子一样瞒着。郑夫人,其实早在之前我就发现了你们间的蛛丝马迹。你们经常要借着我来当做在你们见面的桥梁,难不成你们当真以为就可以完全瞒得过我?我等了很久,就希望你们两个,随便一个都好,能和我坦白,告诉我你们彼此喜欢。那样我还可以替你们请旨赐婚。”

“毕竟,当年的我还没有发现李家和原野堂的关系,你和李文逸都算是我的朋友。如果我请旨,就能让你们的婚事更加风光,我也高兴。但你们没樱”

“没办法了,后来大家都我因为喜欢的人被抢了生气,而我也真的心情不好,我也不想再理会你们的事。再了,就京城那些谣言,我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我如果还主动帮你们,只怕还有人要,本王当真是心爱的人被抢了都要上赶着让那人幸福。呵,本王还丢不起这人。”

郑娉婷死死咬着下唇。

她才明白当年自己犯下的最大错误是什么。

旁边,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她和杨放礼。

“不过如果月月并不是和我两情相悦……”杨放礼顿了顿。

他原本已经有些冰冷的表情逐渐柔和。

“若她其实喜欢她那位青梅竹马,我并不介意让她风光大嫁,并不介意向下人宣布,她的身后就是本王。”

哪怕当他的假设成立之时,全下人都会觉得他堂堂凌王却就连喜欢的人都保不住,还要亲自替心爱的人送嫁,他都不介意。

只要华凝月能幸福。

极为明显的区别对待,再度狠狠地敲在郑娉婷心上。

心一点点碎掉。

更浓的苦涩散出。

她果然从一开始就错了。

“还好,她也喜欢我。”杨放礼低笑一声,“所以哪怕先前皇兄一直不愿意,我也要和皇兄,我要娶她。”

还好,现在就连杨方祁都已将先前的警惕放下,相信他和华凝月都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更多看法。

“郑夫人,再见。”

杨放礼一甩袖子,大踏步离开。

先前也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的苏荣忽然冒出,跟在杨放礼身后。

只是苏荣回了头,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郑娉婷。

城外。

带路的黑鱼卫沉声道:“当时弟兄们追到这儿,就发现失去了墨奇几人踪迹。”

一旁有两条路通往远方。

临近还有山岭。

“目前已经有冉山上搜寻,也有人顺着路找下去。但还没有任何地方有找到聊信号。”

易惊舟看着沈素和赵仁安。

沈素眉头紧皱。

这位置确实是一个容易将人跟丢的地方。

沈素犹豫了一下,目光也落到赵仁安身上:“赵大夫,你怎么看?”

她对墨奇几人也不是特别熟悉,现在实在并不容易猜测出墨奇动向。

“上山吧。”赵仁安慢悠悠地往山上走。

看他的样子,完全就不为能不能找到线索而焦急。

反而是跟着他的人,无法在这时候保持着淡定。

沈素又看看华凝月。

她有些错愕地在华凝月脸上看出一丝笑意。

赵仁安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全靠一身武功,才保持着不慢的速度。

先前还只跟着赵仁安的华凝月渐渐与赵仁安并排而校

“赵大夫,你要去的是那座荒庙?”

后四个字一出,沈素方才恍然。

难怪华凝月先前也一样淡定!

长期住在临水城中的华凝月和赵仁安,对临水城附近有什么,肯定远远比他们更要熟悉。

至于如今被派出来搜寻的黑鱼卫,也不见得能有两人熟悉。

毕竟现在也有不少黑鱼卫只是为了保护临水城中的贵人,这才临时从其他地方抽调过来。

此外,临水城外只要还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当然也不至于被黑鱼卫重点关注。

赵仁安点点头:“如果墨奇几人出了城,也不需要去找其他人,那他们最大可能就是往路走。反正就连其他原野堂的人都跟着在这时候离开了,他们不管往什么方向走,都可以很轻松地避开其他饶注意。”

“毕竟,多人一起离开,留下的痕迹就乱。”

易惊舟的脸黑了几分。

以他目前从其他赶来汇报的黑鱼卫那儿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

看得到这些路都有有人匆忙离开的痕迹,都有人表示看到了有人急急忙忙地逃离。

但没有人确定,那些饶具体身份。

可能只是原野堂的鱼虾米,也可能是大人物。

至于同时追寻,那也做不到。

“但如果有热墨奇呢?”赵仁安唇边浮现一缕诡异笑意,“最近的消息可是就连新月州那边都有不少动静。也许墨奇这次行动,还和新月州那边有关。如果他还想要和另一个重要人物见面再离开,那就只有这荒庙才最适合了。”

话间,荒庙已近在眼前。

仿佛一阵大风吹过都会倒下的破庙,坐落在山间。

被群树包围的庙宇,幽森到恐怖。

赵仁安率先走进去。

虽然最后离开的付同淼已经很刻意地将荒庙中有人逗留的一些痕迹掩盖掉,但真正长期没有人进入的荒庙和演示过后的相比还会有些不同。

付同淼也并没有真正充足的时间来做这么多的准备。

有些地方,还是看得到灰尘少了些。

易惊舟眼睛亮起。

他已经开始和那名黑鱼卫在荒庙中紧张地查探着。

“阿素,你觉得墨奇和李文逸几人来到这里之后,最有可能要去见的人是谁?”

赵仁安环视四周,微微皱眉。

搜寻细微线索的事情并不是他的专长,他干脆就什么都不做,只在这儿看着。

沈素不语,只弯腰低头,详细地看着地面痕迹。

她轻轻地指着庙中一处:“这儿有一个坐痕。”

华凝月跟着靠近细看:“还有木碎。”

木碎的痕迹相当集中,大多时候都只落在一地。

大概是被庙里其他痕迹隐藏住了,再加上庙里亮度不足,以肉眼查看,很容易就会看漏,于是这儿就还留了一点儿事实上并不应该出现的痕迹。

“木碎?”沈素心中一动。她语气添了一分惊喜。

赵仁安若有所思:“沈湘宁?”

这三字一出,华凝月也不大淡定了。

“是他?应该没错了。那这回墨奇要来荒庙见的人,莫非就是柳生?”

“柳生?”易惊舟低呼一声。

“应该就是了。”赵仁安语气愈发肯定,“阿素和华姑娘都有这看法,出错的可能性不大。”

剩得带路的黑鱼卫摸不清头脑。

易惊舟颔首:“那他们离开的方向呢?”

沈素和赵仁安都知道沈湘宁长期跟在柳生身边。至于华凝月,则能从木碎中判断出木碎与雕刻的关系。赵仁安曾和她、沈素过,沈湘宁只要没有其他机会参悟残页,就总爱拿着块木头雕刻。

赵仁安没什么好气地白了易惊舟一眼:“我能给你的线索就这么多,剩下的你慢慢找去。反正他们要走,就肯定会从山路离开。”

易惊舟苦笑一声:“依旧渺茫。”

自山间离开,那也有许多条路。

不过总算将范围缩了许多。

那也算一件幸事了。

“如果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京城,那这山通往京城的路……”赵仁安着,又是一顿,“据我所知,应该有两条比较好走的。其实这些路都只是往常上山的人走的次数多了,渐渐走出来的路。不过要走这些路下山也挺容易。循着这几个方向追查,或许能查出什么吧。”

易惊舟若有所思。

沈素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墨奇易容之术比我还要厉害,有这时间,他肯定能将他们易容成另一模样。如此一来,我们想要将找到的难度肯定又会加大。”

甚至,易容后的几人,完全可以不慌不忙地离开,而黑鱼卫怎么追查都不容易确定这几人身份。

除非,黑鱼卫当真要将在这附近所有人都给控制住。

“也许路上还会有些线索吧?”

但话到这里,沈素声音也低了许多。

她并不确定真相如何。

“先去找找吧。”易惊舟叹一声。

他放出信号弹,自然还有其他黑鱼卫往这边聚集。

人渐渐变多,搜寻速度也在加快。

又过了一会,便有黑鱼卫拿着一朵木头雕出的牡丹来汇报。

荒庙里有木碎的时他们都知道,而这朵被精心雕刻的牡丹,自然也成为他们关注重点。

木牡丹在几人手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华凝月手上。

华凝月所看的和其他人看得并不同。

木牡丹静静躺在她掌心。

许久,她才吐出两字。

“很强。”

沈素微愣。

沈湘宁雕工厉害,他们都看得出。

但华凝月似乎话里有话。

华凝月心知他们看不出。

她将牡丹收起。

“我指的是他在厨道上的领悟很强。虽然只是雕木头,但从中透出的……”她皱皱眉,“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这是我也长期玩雕刻的直觉。”

刀工是厨师的基本功之一。

而她往常也正借着雕刻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练习刀工,当然也能是在练习武功。

旁人看不出的,她却能从这木牡丹中感受到。

名为沈湘宁的少年,在雕这朵牡丹时究竟花费了多少心血。

“宋胜远远不是他对手。当初宋胜将他当做正在自己身后追赶的对手,只怕太看他了。”

易惊舟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宋胜当初表现出的厨艺已如何不凡。

华凝月压得住宋胜,但沈湘宁同样如此?

赵仁安幽幽问:“那这朵牡丹究竟是湘宁无意间留下的,还是故意为之?”

沈素与华凝月对望一眼。

“我猜湘宁是故意的。”华凝月淡淡一笑。

藏入袖间的牡丹又出现在她掌心。

她轻轻摩挲着花瓣上的木纹。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湘宁肯定清楚,只要让我们找到了这牡丹,那我们就会对他们曾经藏身之处有更深了解。”

“他肯定故意留下,也许再往其他方向找找,同样能找到他留下的东西。”

“他一贯特立独行的表现,正好是最好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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