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失踪了。
盛晚夜几天没见到人,以为在许家帮忙做工,毕竟年底了,要整理的事情也都多了起来。
蒋大燕许久没见到苏木,也已经习惯了,至从把人带到盛晚夜那里,在许家和苏木打个照面的功夫都没有。
许氏以为许嬷嬷把人送走了,也没再过问。
许嬷嬷那天大清早去客房遣人,人不见了,包裹也不见了,以为是苏木为了面子,自己离开了。
阴差阳错,蒋大燕和盛晚夜说起的时候,才知道苏木可能是失踪了。
至于为什么是失踪,而不是自行离开了?毕竟“红妆阁”年底分红的时候就要到了,就算不是很多,至少也是一笔银钱,谁会放弃到嘴的肥肉。
“盛姑娘先回吧,等日后有了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怎么说苏木也算是盛晚夜的人,一个大姑娘,平白无故的突然消失不见,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就去衙门报了官。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风四季,说要去巡街,正好顺路,盛晚夜碍于情面,不好推脱,两人便家长里短聊了一路。
风四季“顺路”送了一路,到了“红妆阁”的街头,便告辞离开,临走时说了一句让盛晚夜困惑的话。
“盛姑娘,你可知树大招风,独木难支?”
“掌柜的?掌柜的!”
盛晚夜边走边琢磨着风四季的话,听到熟悉的说话声,盛晚夜才知道自己走过头。
回头看向“红妆阁”的牌匾,心想着风四季说的可能是它吧。
“红妆阁”自从开业以来确实抢了同行人不少大蛋糕,可她们也来挖“红妆阁”的墙角了。
上次去“馥雅阁”的时候,明显听到那边的老顾客夸赞她们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红妆阁”那边还要棒!
人家都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还能怎么招我?
把心里的念头一股脑地摇晃出去,秉承着好好赚钱当富婆才是硬道理的观念,盛晚夜把它放在脑后,不再去想。
***
盛晚夜的宅院里,一男一女正计划着事情。
恭叔恭婶的儿媳妇最近为他们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两口子暂时在儿子家住着照顾儿媳妇。
此时,李婷儿和阿三也不用避讳他人,直接在院子里交谈了起来。
“你是说,苏木失踪那天,胡刺梅也没了踪影?”
“是!”
李婷儿想不通,如果苏木的失踪和胡刺梅有关,那么,胡刺梅要利用苏木做什么?
胡刺梅不是会突然善心大发的那种好人,实际上,如果你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也绝不会留你在身边。
“你说,她想干什么?”
阿三不敢揣测李婷儿的想法,但对胡刺梅还有些意见的,“小姐,恕我直言,如果人真的是她带走的,估计将来是要对付小姐的。”
李婷儿也想过这个可能,可是苏木她也见过,有些小聪明,也就脸蛋还行,随便从官宦之家挑出来个,都比苏木这个不明身份的强,何必多此一举?
“小姐,其实,我们也该走了……”
李婷儿抬头望着低腰回话的阿三,明白他这时候说出这话,已经到了不能讨价还价的地步了,自己真的到时候,该走了。
***
“什么?你要走?”
盛晚夜对这个消息十分抗拒,冷静下来,也明白李婷儿不可能一直待在她的身边,若是让有心人知道未出假的闺阁女子在陌生人家过年,估计又是满城风雨。
李婷儿是蒋大燕出嫁后,老天对她的补偿,盛晚夜一直都是这样想着的。可如今,李婷儿也要离她而去了。
一时间,盛晚夜内心悲从中来,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
李婷儿像个姐姐似的安慰道:“我也不过是回家过个年,若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再相见的。”
李婷儿也是挑好听的话安慰她,经此一别,若无意外,此生怕是很难再见了。
李婷儿拥抱着还在哭泣的盛晚夜,对她轻声叮嘱道:“姐姐,你知道么?做人不能太好心,凡是到要留一手,也不能太相信别人。”
回想着上次盛晚夜受到的教顺,补充道:“你呀,看着别人不好过,非得自己受点伤才安心,仿佛天生是对不起人家,天生来还罪的。”
李婷儿捧着盛晚夜的脸,对她认真说道:“姐姐,记住,任何人都不欠你的,同样,你也不欠任何人的,活的自信些,畅快些,对他人防备些,这样你和你的‘红妆阁’才能长长久久,屹立不倒!”
盛晚夜被李婷儿的这段说教震住了,带着哭腔的鼻音对她保证道:“嗯我记住了,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
重要的是要说三遍!
***
鸢尾镇外,一条偏僻的小道上,低调的马车正在匀速前进着。
苏木看着被胡刺梅割破的手掌心,心想着不知道胡刺梅取了她一碗血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着马车外熟悉的景象在不断远去,包裹着手掌的纱布不知何时又被溢出来的血染红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按照我的指示,完成任务后,保证你拥有你想象不出来的荣华富贵;二:如果你不答应,为了保守秘密,我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舌头拔出来,让你痛苦的活下去。”
苏木被胡刺梅的狠辣手段吓住了,可对她说的荣华富贵也心动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苏木强忍着惧意,继续追问胡刺梅,“为什么偏偏是我?”
胡刺梅闻言,嘲讽道:“当然是我喜欢你啊……”
苏木看不懂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从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自己就无路可逃了。
带苏木离开许家后,胡刺梅交给她一封信和一块玉佩,交代她自己想办法去信封上的地址。
这是考验,考验她是否有让胡刺梅在她身上花功夫的价值。
苏木从包袱中掏出盛晚夜的那张纸,又再一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眼神不断在马车外的景象和手中的那张纸转换,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把不小心被沾到血的纸露在马车外,一阵风吹过,那张象征着苏木自由的纸张随风离去,只剩下坐在如囚笼般的马车上的苏木,驶向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