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娇儿还扬着手里的烤串,指着一处喷火的杂技惊喜的不行,却发现无人应和,一回头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扔掉了手中的东西。
君言蹲在那里,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莫娇儿搀扶的时候,那张美艳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君言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我肚子……肚子疼。”
“我带你找医馆。”
莫娇儿也顾不得形象如何,当即背起了君言,于是整条街上,都在传一个白衣飘飘、貌美如花的姑娘背着一个瘦弱的俏公子狂奔,实乃一道令人啧啧称赞的亮丽风景线。
莫娇儿很快犯了难,方才路上遇到很多的,可是怎么找不见了?
君言额头的布满汗珠,费力的睁开眼,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在莫娇儿耳后说了几句话。
慕容烈是早就听闻方才那桩奇闻轶事,一眨眼,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便从眼前闪过,他还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呵,倒真是世间无奇不有呀。
“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诊脉后,顿时惊讶地看着君言,视线在一脸焦急的莫娇儿身上转了转又落到了君言身上。
莫娇儿快要急死了。
“你快说呀,她到底怎么了?”
那大夫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这……这位公子身怀有孕了……”
一个男人,怀孕了?
这可真是他行医数年的奇闻一件。
莫娇儿闻言也愣了愣,却没有拆穿。
“你这能熬药么?去把安胎药熬了。”莫娇儿随手给了他一锭银子,并警告他不准将此事外传,那大夫连连称是。
可是君言却在大夫离开之际抓住了莫娇儿的手,她煞白了一张脸,虚弱的摇摇头,“不必,我好了很多,我们回去。”
莫娇儿思忖片刻,“好。”
凤栖宫,依着君言的吩咐,莫娇儿避开太医院的人将欧阳珏引来,一路上她威胁不断。
“我警告你,君言不愿意让慕容烈知晓这件事,你最好回去就给我忘记,听到了么?”
欧阳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在下像是那种嘴碎的人么?倒是漠北公主你……”
他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莫娇儿睁圆了眼睛,“本公主怎么了?”
“如果不是公主你,皇后娘娘便不会遭此大罪……”
“你……”
他说得也没错,如果不是她……莫娇儿咬唇,更觉得来一趟大燕,交了君言这样一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君言,虽然慕容烈不珍惜你,但是作为朋友,我莫娇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守护你的。
凉凉月色下,小小的女孩暗暗发誓。
君言渐渐好起来,莫娇儿也松了口气。
这后宫不大不小,人也不多不少,莫娇儿没事便去找清儿玩或者逗逗那嘴巴不饶人的秀气大夫,还时不时的冷嘲热讽苏婉几句,一天一天的很是舒爽。
只是没几天,漠北王便差人送了信件来,说母亲病重,要她速速回漠北。
临行前,君言一脸担忧的将好友揽入怀。
“娇儿莫担心,大夫人一定吉人有天象。”
一会儿又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锦囊你可带上了。”
娇儿重重的点点头,“嗯。”
她看着君言,眸色深深,她似乎又欠了君言人情,“君言,你保重,记得我教你唤海东青的方法么?你若想我了,便让它带信给我。”
君言由衷地笑,“好。”然后挥挥手,看着她融入漠北的队伍。
“不开心?”
慕容烈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突然出声问道。
君言长叹了一声,“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今晨明王妃生了个儿子,朕本想着亲自过去看看,只是朕还有要事处理,不若你代我去将礼物送去。”
君言这才有了点精神气,“好。”
只是,君言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好心探访,竟然成了她和慕容烈之间走向决裂的导火线。
“皇嫂。”
“不必多礼,这就是王爷的孩子?本宫瞧着,这小模样简直就跟从明王爷脸上揭下来一样,倒是看不出锦绣的影子呢。”
郑锦绣也笑了,“皇嫂~皇嫂就爱取笑我。”
“接近晌午了,皇嫂今日便在府中用膳吧,咱们妯娌之间也很长时间没有聚过了。”
君言笑着点点头。“那本宫可不客气了。”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跟曾经的情敌成为这么要好的朋友。
谁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呢?分明多几分了解和接触,才知人心的可爱。
“对了,瞧我都没来得及问,清儿呢?那小丫头可是最粘着皇嫂的。”
“这几天慕容烈给她多加了一节儒学课,刚好就在这个时辰,本宫就瞒着她,自己一个人来了。”
小公子贪睡,锦绣又是刚做母亲,君言依着自己的记忆将经验告诉她,便告辞了。
踏入宫门时,锦绣那句叹息还在她脑海盘旋:“岁月催人老,一转眼,清儿都这么大了。”
“来人,将皇后娘娘拿下!”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烈身边最为信任的亲卫严初。
不过眨眼之间,君言已经从方才的愕然中恢复了镇定,一双锐利的视线直直的逼视着一身盔甲的男人:“严初,你可是要以下犯上?”
“皇后娘娘,在下可不敢,只是您虽贵为皇后,这天下却是皇上的天下,严初只听命于皇上。”
“慕容烈又发什么疯呀?”
“大胆,谁准许你喊皇上的名讳!”
君言冷冷地扯了扯唇,“哼,严初,你口说无凭,本宫凭什么信你?”
对面的严初也冷笑了下,从怀中掏出了令牌。
那纯金的牌子上铸了一个硕大的烈字,君言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对面的男人看好戏似的开口,“皇后娘娘可看仔细了?”
君言低着脑袋久久无言,许久才抬起头仍是不能接受现实。
明明她去明王爷府邸之前都好好的,她手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热,还有他的笑,他说会在宫中等她回来。
君言以为自己陪在他身边多年,是最了解他不过的,可是现在根本看不透呀。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