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偏过头不去看她的脸,君言心里一个咯噔,她尽力保持着镇定,“漠北王,请你如实告诉我,慕容烈……”
她念起这个名字,舌尖发苦,她又重复道:“慕容烈是不是……”
漠北王控制住她,有些无奈得闭了闭眼睛,“君言,你别着急,目前本王得到的消息是,慕容烈在大燕北部与吕国的交界处失去了行踪。”
嗡——
一瞬间,君言什么都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他说的“失去行踪”。
君言做了下吞咽,他背弃了曾经与她的誓言,她该是恨他的,该是恨不得他生不如死的,可是,她这个没出息的,竟然在听到他可能出事之后,却这样这样的担心。
慕容烈,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与此同时,慕容烈确实如漠北王所说的失踪了,只是,不是因为吕国人在边疆寻滋闹事,而是因为苏婉。
她是在承露宫被掳走的。
是夜,慕容烈处理完公事,忽然很想念君言,在去往凤栖宫的路上,却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那黑影来的方向正是苏婉居住的承露宫。
慕容烈立即追了出去。
前面的人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凌厉的气势却并不停歇。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慕容烈救人心切,根本没在乎路程也没有看天色。
差不多东方露出了一小片鱼肚白,一身黑衣的人才在山前停下来。
慕容烈抬头,三口山?
竟然到了大燕与吕国的边界。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掳走苏婉?”
“哈哈,早就听闻大燕的皇上是个痴情人,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慕容烈眯了眯眼睛,看来此人对他和苏婉的纠葛很是了解,却不知现在最在乎的是君言,应该是旧相识。
正这么想着,那人摘下了黑色的面纱,是他从未见过的一张脸。
但很快的有另一个人从三口山的洞口走出来,不是祁连山,又是谁呢?
慕容烈脸色顿时黑了黑,“祁连山,你好大胆子!”
“哈哈,慕容烈,祁某原本也没想要如此,是你允诺了漠北条件却不肯兑现,也是你拿着大燕皇上的位置欺压我,才让我无法光明正大的带走她。只是,”祁连山的脸陡然阴沉下来,“你怕是不知道,你千方百计要保护的苏婉本就是我的女人。”
“胡说八道!荒谬至极!”
祁连山也不废话,带走苏婉,他今天是势在必得。
祁连山笑得极致阴险。他递给黑衣人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昏迷的苏婉口中塞了一枚黑色的药丸。
慕容烈心中警铃大作,“你给她吃了什么?”
黑衣人不说话,慕容烈想将苏婉夺回来,哪知,黑衣人极快地将人往祁连山的方向一扔,迎上慕容烈的攻击。
慕容烈的攻势很猛,可对面黑衣人的功夫却与他不相上下。
另一边祁连山则直接将苏婉平放在地上,脸上露出邪佞的笑,“慕容烈,既然你不信,我便让你亲眼看看你在乎的苏婉是怎么在我身下婉承欢,红浪翻飞鸾鸟啼,哈哈哈哈!”
慕容烈瞳孔一缩,一边缠着黑衣人打斗,一边抽出一把防身的短刃向祁连山掷过去。
黑衣人没料到慕容烈会这般,立即闪身扑了过去。
却是正中胸口,当场毙命。
慕容烈不放心地又在黑衣人身上扎了几刀,才捏着刀子走向祁连山。
冰凉的短刃带着鲜血的味道直指祁连山的喉咙。
后者瞪大了双眼,艰难地做了一下吞咽。
“你……”
“祁连山,朕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对苏婉抱有不该有的想法,可你却不知悔改,屡次挑战朕的底线。既然漠北王对你宽容,疏于管教,那我便替他解决了你,为民除害!”
“别别别!大燕皇上饶命,祁某这确实是情有可原呀。”
慕容烈冷笑:“哦?”
“这苏婉确实是我的女人,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怀中呢!”
慕容烈不信,一边用刀指着他,一边搜他的身,果然在他的怀中搜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卖身契三个大字,正是苏婉的。
慕容烈捏着那卖身契,目光微垂,他冷着声音问道:“可还有拓本?”
祁连山连连摇头,“没了没了,这就是从霓虹楼妈妈那里得来的。”
“霓虹楼?”
“是,苏婉之前被卖进霓虹楼里卖身为生。”他将苏婉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得到来,最后舔了舔唇,厚颜无耻道:“要不是我解救了她,她现在就是千人枕万人尝。”
慕容烈的瞳孔一震,用力以刀背砍在他脑袋上,“闭嘴。”
祁连山晕了过去,而他身下的苏婉也扭捏着身体,似乎是极其难受的模样,慕容烈顿时明白了,她中了药!
祁连山这卑鄙小人!
严初和宋子顾也带着人终于追到了这里,看了一眼死掉的黑衣人又看了看一身干净利落的慕容烈。
“皇上,严初救驾来迟,请责罚。”
慕容烈挥挥手,他抱起苏婉越过他。
“把尸体处理掉,至于祁连山,哼,让他不能人道后送回漠北。”
严初:“是。”
苏婉的情况没法正常赶路,慕容烈只好下令,找了件客栈住下。
为了避免有人来打扰,他重金包下了整个客栈。
“难受,好难受。”
“宋子顾,你快想想办法!”
“皇上,这药名为春宵,无色无味亦无毒可解。”
“废物!”
宋子顾捏了一把汗,继续道:“皇上,倘若没有男人来替她纾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您……”
“滚!”
宋子顾作了个揖离开。
苏婉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好像认出他的模样,眼睛里一下子包了泪,“阿烈,是你么?”
慕容烈的喉头滚动。
“是我。”
得到肯定回答,苏婉直接伸出双臂抱紧他,“阿烈,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方才宋子顾的话,她都听到了,原来她被下了春宵。
那是漠北特制的助兴药,世间无药可解,她忍不了多久了,她不想委身于男人,可是她也不想死。
如果对方是阿烈,那她是欢喜的。
这般想着,她又用力抱紧了他,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道:“阿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