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那两个人都赶紧站起来抓着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男人慢悠悠转身,这一瞬间仿佛阳光刺入瞳孔,君言痛出眼泪。
慕容烈,竟是慕容烈!
君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慕容烈早已亲口承认苏婉是他的女人,可是当她亲眼看到,还是结结实实震撼了,她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原地。
苏婉,那个素来柔弱的女人,她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然后窜入慕容烈的怀中。
“阿烈,我怕。”
慕容烈脸上的表情从未如此温柔,他将女人搂在怀中轻轻地哄着:“有我在,你怕什么?”抬头望向君言的目光里却全是刀子。
“朕的心中从来只有苏婉一个,只有她才是朕真心想娶的对象,当初立你为后不过是朕的委曲求全,而今你们君家大势已去……”
君言心中一凛,急急地打断他:“皇上是要废了我?”
“你在这个位子上也待得够久了。”
君言的心仿佛被谁人淋上凉水,冰冷刺骨的感觉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努力的张了张口,却止不住颤抖。
良久她才又哭又笑,脸上的表情十分滑稽。
“哈哈哈,委屈求全,原来,我只是委曲求全么?哈哈哈哈。”
“慕容烈,是谁曾经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的?”
“慕容烈,是谁曾经说如若违背誓言便死在我手里的。”
“慕容烈!什么最在乎的是我,对苏婉只是照顾,都是假的么?”
她每喊他一句,她的心就痛一下。
她甚至自欺欺人的想,痛也是好的,也许真正经历了爱情的痛才能学会自我疗伤,才能彻底地将他忘记。
殿外。
明月煎了药回来,恰好碰上了漠北王莫生夜,她想起之前漠北一行人在大燕宫中作客,这位漠北王看自家皇后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明月下意识地就有点讨厌他,明明知道皇后娘娘已经嫁人了,望向她的眼神里还含着赤裸裸地爱意。
明月微微福了福身,“见过漠北王。”
莫生夜的视线落在了明月手中的汤药上,那褐色的液体让他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这是君言的药?”
“是。”
漠北王想了想将汤药端过来,“你下去吧,我来。”
明月心头一跳,“王爷,这……这怎么可以?这不合规矩。”
漠北王展臂,示意她无需多言。
明月咬了咬唇,只好说:“那奴婢就在殿外候着。”
漠北王没再应她,只身跨进了内殿,正好听到了那句撕心裂肺的“慕容烈!”
漠生夜眼眸刺痛,他捏了捏拳头,轻轻地唤了她的名字,“君言,君言醒醒。”
只见女人眉心皱了皱,睁开了双眼。
君言望着头顶的帐子,一时间有些迷离,等莫生夜再一次唤了她的名字,君言才转着眼睛看向他,怔怔地喊了一句:“漠北王?”
她终于记起自己来到了漠北作客,只是她明明是在娇儿的寝宫。
“王爷怎么……”
她仓皇地想要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眼前忽然黑了黑,那危险的动作,看得莫生夜心里直发慌。
他上前按住她的肩头,语气都充满了责备,“身体还没修整好,就好好躺着,本王就在这,你想什么时候拜都可。”
君言:“……”
君言汗颜,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呀。
莫生夜无视她的迟钝和尴尬,端起汤药,手掌试探了一下温度,然后对她说:“温度正好,快喝吧。”
君言现在怀着孕本就对气味敏感,她看了看男人探过来的手,又看了看那只碗,慢慢蹙紧了眉峰。
莫生夜见她闪躲的眼神,明白了。
放下碗,喊了明月。
“去给你的皇后娘娘准备点蜜饯。”
君言刚松了一口气又因为他这话提起来,“不……不用了,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累才睡了一下。”
莫生夜眯了眯眼,默不作声地扯过是她的手臂。
君言惊讶地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医术。
莫生夜的眸子里很快就闪过一抹凌厉,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一直都在喝避子汤?你知不知道那对你的身体伤害有多大?”
君言沉了脸,腹诽着: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探出来。
她的视线在漠北王的身上扫过,有些冷淡道:“身体是我的身体,关你漠北王什么事?”
莫生夜一噎:“我……”
“我”了半天,男人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干脆了当的闭了嘴。
恰好此时明月也拿了蜜饯过来,一同来的还有莫娇儿。
“哥哥。”见到莫生夜,莫娇儿眼睛一亮,由衷地笑了笑,她这个哥哥终于是开窍了,不枉费她为他做了一回小人。
“君言,这药可要好好喝哦。”
莫娇儿路上已经听明月交代了,她就说,本来已经端药离开的明月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药方,而且还两手空空。
“原来大燕国叱咤风云的皇后娘娘,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害怕药苦?”
君言嗔了她一眼,没反驳。
“不过呢,幸好你遇上了本公主我,”莫娇儿在几人疑惑地眼神中,举起手中一个油纸包裹的小东西,素手打开来,竟是一颗黑色的药丸。
君言的眉心皱出深深的沟壑,她就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莫娇儿想得都是怎么整她的法子,却听莫娇儿道:“我问过医生了,这颗药丸味道甘甜,还有养气保胎的作用,放入君言的汤药中,可以让药效更好地发挥出来。”
说着将那药丸扔进汤药中,以汤匙搅拌均匀。
君言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觉得甚是奇怪,竟然真的没有苦味了。
莫娇儿得意的挑眉笑了笑。
“明月,沈医生还有话要交代给你,你跟我去走一遭。”
明月看了一眼君言,后者点头,她这才不情愿地端着空空的汤碗跟在了莫娇儿身后。
“漠北王有事要与君言说么?”
“是,本王听闻大燕最近边境闹得凶了些,所以已经写了加急的密信给你们的皇帝,就说让你在这里多住几日。”
君言立即抓紧了他的衣袖,双眸中写满了担忧:“是哪里闹得凶?慕容烈怎么说?他是不是已经去了边境?”
慕容烈虽然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但确实是一个好的皇帝。
以往每年,边境的小国都会闹一闹,闹得过分了些的,慕容烈便会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