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辞照常着一身男装,一个利落的小公子模样紧紧跟在瑾瑜的身后出现在了李椰眼前,“小毛孩今日也来吗?”
“小毛孩?你一天到晚说谁小毛孩呢!信不信我以后养条狗给他取名叫李椰椰。”清辞又是一脸不服气。
“我是怕你一会到了大罗山吓得哭鼻子哟~”李椰做了个假装哭泣的鬼脸。
瑾瑜见两人拌嘴便出言化解道,“李捕头,不如我们先去第二个死者家里看看吧。”
李椰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往前走。
没过多久便看见了一个破败的村子,村子里似乎没见着几个人。
清辞有些怀疑,村子里也没见多少妖气啊,真是奇了怪了,眼见迎面走来一个大娘,背着行囊步履匆忙。
“大娘~”清辞连忙跑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你……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大娘万分惊恐,用力挣脱了清辞的手。
“大娘,我们是来调查三日前的案子的。”瑾瑜相比起清辞就显得和善多了。
那大娘上下打量了瑾瑜一翻,瞧着他倒是个仪表堂堂的公子模样,谈吐之间也听得出几分气运来,于是冷静下来,“你们……想知道什么?”
“不知大娘神色匆匆是所为何事?”瑾瑜见大娘神色有所缓解趁机追问。
“我记得我前几日来时,并未曾见到这村子如此荒凉。”李椰疑惑的四处张望。
“噢,我记得你,你就是那捕头吧?”大娘又仔细瞧了眼站在最后面的李椰,“你们是不知道,昨儿夜里莫约子时,村里又死了个小伙子,说来也奇怪,他夜里睡得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就说要起来去他家后院砍柴,砍柴也就罢了,鬼使神差那最重的一颗树啊,平日里都是压在木头堆最高的地方压着那些旁的小段木头的靠着墙。”
“你说那么高又那么重,谁会拿的动呢?再年轻的小伙子也抱不动啊,也有好些年了,放在那从来也没见掉下来过,谁知昨日夜里巧的就是,它滚下来恰巧将他活活压死了。你说这村子可不就是闹鬼了吗?现在村子里能逃的人,都逃了。”那大娘说话时神色极为害怕,不像是在说谎。
“那死者尸体如今在哪。”李椰似有些急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前面第二间草屋问问,那就是他爷爷的屋子,他向来是和爷爷两个人独居的。”说完大娘背起行囊就继续赶路了。
“莫不是真的邪了门了?”李椰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可能,没有妖气。”清辞冷静的说,“至少现在没有。”
“你也邪了门了小毛孩,什么妖气,你还能感受到妖气?”李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又半开玩笑的说,“莫非你不是人?”
清辞嘴角突然多了一抹浅浅的坏笑,“说不定我真不是人呢?”
她的眸子一瞬间变成了烟青色,幽幽的盯着李椰,把李椰一下子看愣住了。
“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李椰眨巴眨巴眼睛晃了晃脑袋,还喃喃自语。
进了屋后只见一个老头孤独的坐在炉火前发愣。
“老先生,我们……是来查案的。”瑾瑜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怜悯。
那老头听闻是来查案的,眼睛里顿时噙满眼泪,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瑾瑜连忙上前要把他扶起来,老人却执意不肯起身,额头在地上磕的怦怦直响。
“老先生,您这是何必呢,您孙子现在身在何处?”李椰也上前想要扶起在地上跪着的老人。
老人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旁边一张竹床,竹床上仰面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盖着粗麻白布。
瑾瑜安抚了一阵老爷爷,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坐在凳子上后方才去将那白布掀开。
李椰看后倒也还好只是屏住呼吸微微皱眉。
清辞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那股子尸臭味,一下子想吐,好在她一手捂住了嘴巴,生生给咽了回去。
“你没事吧。”李椰回头看了一眼扶着墙的清辞。
“我没事,我没那么脆弱,小场面。”说罢她还是一股脑把早上吃的面全吐了出来,早知道就不开口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