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额角的汗珠不停的外涌,唇色有些惨范白,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清辞见他如此模样,又死死牵扯住她的衣摆,便坐到床边。
漠然的看着他,却也不说话,任由瑾瑜在床上疼苦的挣扎。
看了一阵,清辞似乎听见了什么细碎微弱的声音,好似是从他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叨着什么。
清辞俯身仔细听来,竟是一句句喊着昭华。
她冷笑了一声,从他手里猛的抽出自己的衣角,起身灭了蜡烛,在黑暗中独自伫立。
靠着窗,默默祈祷这无尽的黑暗中能突然涌现出一丝光亮指引她前行。
她知道自己此刻除了冷静思考,就再没有别的办法能打破现在的僵局。
如今想来她方来长安的第一天就曾试探过瑾瑜这个案子与天帝之间的关系,而瑾瑜对于她当时的询问,只是一幅不置可否的模样。
有一种可能是他不想告诉她真正的答案。
但也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案子与天帝之间的关系,只知道破解此案方可与昭华有所进展。
那么若是后者呢,也就是说或许是当年娇娘告诉了他这个案子与天帝之间的某种关系,然后顺着这个思路,找到了凶手行凶的真实目的。
那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呢……清辞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李椰很早就来到清辞他们住的客栈,还带着些糕点,“我媳妇做的甜糕,拿点给瑾瑜尝尝,不知他身体可否有所好转。”
清辞接过木盒放在桌上,又跑去将瑾瑜扶起来,用打湿的帕子轻轻帮他擦拭额间的汗珠,后又拿起甜粥来喂他。
可是刚送进嘴里就被他吐了出来,反复几次终究是没吃下一口,清辞见他吃个粥如此狼狈,赶紧拿帕子将他领口的甜粥擦净。
李椰见她如此,心下觉得这丫头确实对瑾瑜上心,“瑾瑜有你照顾,我便放心了。”
清辞暗笑,抬头对李椰说,“我们先把案子梳理一遍吧。”
李椰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拿出了那幅地图,“我们今日要不要去一趟大罗山里面,看看发生土溜的地方和那条河。”
清辞摇摇头,让他把地图收起来,“我们可以从这条金手链出发寻找突破口。”
说着她把那条手链从袖子里拿了出来,“我怀疑瑾瑜现如今这般,就是因为这条手链。”
李椰没有说话,极认真的看着清辞。
“这条手链上被人施了妖术,具体是哪一种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昨晚我从瑾瑜怀里找到的,瑾瑜他不该将它放在怀里……”清辞说着这话时眉宇间似乎满是自责。
“所以现如今怎么办呢?”李椰好奇的拿起那条手链仔细翻看。
“你最好少去碰那手链。”清辞说着将那手链拿了回来,“我昨天夜里仔细翻看这条手链的时候,发现手链里圈有一个微小的刻痕,力度均匀,划痕左右两头没有明显力度的变小的痕迹,它应当不是随意的被划上去的,而是一个印记被后人掩盖掉了。”
李椰好奇,凑近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方才发现那道划痕跟,“蓁蓁,你眼神可真好啊。”
“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想办法把里面的印记浮现出来,就一定会有所发现。”
“那好办啊,把它融了不就好了。”
“……”清辞显然不想理他。
只是纳闷李椰到底是怎么当上长安的捕头的,莫不是走了什么后门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