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简单一个字,却似乎十分有分量,这是韫玉给她的一个承诺。
但随机韫玉又问道,“但若是我真的无法陪你一辈子,你当真愿意为我守一辈子寡吗?”
清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不定的东西在颤动,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匆忙的避开了他炽热的目光。
她不爱他,至少现在不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是那个取他性命之人。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迎上他热烈的目光的那一瞬间,她竟连撒谎都不会了。
韫玉似乎眸子里快速闪过一瞬的失落,但随后又转移话题说道,“你若是想今夜出城,我便现在就去同我祖父交代一下。”
清辞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点点头,勉强的笑了笑。
为什么,她竟觉得有些动摇。
待韫玉走后,清辞走当窗边,天上的月亮,还是亦如往常一般明亮。
她从怀里掏出那把短剑,怔怔的看了很久。
锋利的刀刃,将月光反射到清辞的眼里,一双好看的眸子从透亮的刀刃里映射出来,照的清辞有些恍惚。
她猛的抬头,不再去看那刀刃,天上星星忽闪,似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她,在讥讽着她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她摇摇头,目光有些不定,将那短剑收回怀中,默默回到桌边坐下。
莫约过了一刻,韫玉回到了房间,手上还拿着一件藕粉绣花披风。
他走过来轻轻为清辞披上,又为她系好胸前的带子,“夜寒露重,若是要赶路,还是莫要着凉了。”
清辞没有说话,只是任他为她披上外衣。
韫玉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她面前灵巧穿梭。
突然,那一双手停住了。
清辞不解的抬起头。
只见韫玉凝眸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当真想好了。”
清辞点点头笑了,“你为何要反复确认,我清辞说话从不出尔反尔。”
韫玉也笑了,“我只是怕我会负你,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我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清辞细细回味着这句话,似乎很少有人这么对她说,这算是在夸她吗?
清辞迎上他的目光,“不会的,即使你真的负了我,我也不会怪罪你的,因为我有一位故人曾对我说过,缘分这事,不负对方就好了,想要不负此生,真的很难。”
天上的月亮依旧颤动,却变得柔和,温暖,仿佛能融化人心。
闪烁的星光,目送着夜色里影影绰绰的两个小人儿,他们匆忙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青石板铺成的长街尽头。
这条街,名曰,长安。
就在快要到城门口时,清辞回首,驻足,朝着玉灵山的方向凝眸看了许久,似乎看到了过往之中一个令人心痛却熟悉又陌生的人。
那个人,名曰,长安。
韫玉将什么东西递给看门的守卫,又与他轻声耳语了几句,两人便顺利的牵着马走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这座城。
这座城,名曰,长安。
“长安。”清辞喃喃,“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