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庭誉便多次对韫玉提及,他既作为家中嫡长子,理应早日娶妻,况且自己也老了,便希望他能早日娶了静和然后继承自己的衣钵。
庭誉对他是多有期许的,可是韫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了这一婚事,甚至为了逃脱此事,只身前往长安,多日不归。
这让庭誉对他多少感到有些失望与无奈。
这个故事冗长,待韫玉讲完时,清辞已经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于是他便就近找了一家途经的客栈,将清辞抱上楼,又为她盖好被子方才离去。
翌日清晨,清辞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努力回忆,只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在马上睡着了,之后的记忆荡然无存。
当时只是觉得周遭很温暖,她感到很安定,便人生中第一次毫无戒备的沉沉睡去。
下了床,她稍事将自己梳洗一番便走到窗边,纸糊的窗抵挡不住明媚的朗朗春日,阳光中缝隙中争先恐后的钻入清辞的袖口与衣襟,一股暖融融的感觉,顿时在她身上化开。
“醒了?”韫玉的声音忽的在她身后响起。
清辞回头,看着他浅笑,点了点头。
“这里是长安附近最后一个客栈了。”韫玉说着边往窗外探着,看着天上的容容流云若有所思,“我们若是今日出发,可能还有几日的行程才能到达蜀州。”
“那我们岂不是要在郊外露宿了?”清辞反问。
韫玉笑了,“你若不愿睡地上,大可睡我身上,我睡地上。”
清辞微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怎么每次跟他聊着聊着,就不会说话了呢。
清辞正纳闷,韫玉看着她那副摸样,觉得可爱极了。
“看着我干什么?”清辞被他看有些不适,于是便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我有时候就在想。”韫玉似乎想着什么出神。“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清辞听完他这话,不自觉笑了,怎么可能?她这辈子除了玉灵山她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上辈子,就更不可能了,上辈子她除了在玉灵山修炼,便是在天界与玉灵山之间徘徊,与他人做斗争,努力的活下去,她怎么可能有空去见小白脸?
“你记错了吧。”清辞说着,顺手关上了窗。
阳光顷刻间消失,屋内变得昏暗了许多。
韫玉见她似乎不愿意再提及此事,便也不再多问,却是走到她身边把她刚关上的窗户又打开了。
清辞瞪大眼睛,伸手想去关上,谁料韫玉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扯到怀里,“大好的春光,为什么要把它们关在外面?”
清辞有些僵硬的在他怀里站定,略微有些无所适从。
“你看。”韫玉似乎在低头看着窗外的什么东西。
清辞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
楼下抱月与韫玉的马,并排站着,恬静的吃着饲料。
“它可能活不到蜀州了。”韫玉淡淡的开口。
清辞猛地抬头,“谁?”
韫玉似乎思忖了片刻才淡淡开口,“抱月。”
“为什么?”清辞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