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清辞的眸子沉了沉，她这辈子都没怎么讲过自己的母亲，若是有一天有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告诉自己，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她定然能高兴的彻夜不眠，结果此刻老婆婆居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是他脸上的光。”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说着，面上似乎带着痛苦，“他即便知道我活着，他也不会愿意见我的，他只当是我已经死了，便好了。”

清辞微微皱眉，不知其中原由，但是也没有做过多的追问。

“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说着这些，老婆婆的脸上似乎又是自责又是惭愧，一时间五味杂陈。

清辞不解，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到是也不说话。

“有的时候，人愈发年轻，也就愈发喜欢冲动，即便已为人妇，也依旧不够成熟稳重，直到年纪真的大了，才方悔不当初，即便是追悔莫及也是无用。”老婆婆后面半句话，却是没有说出口，自打她见到清辞的那一刻，悔恨便如潮涌一般袭来侵蚀着她的心脏，苦不堪言。

“你是在后悔当年自己成了莲花坞的罪人吗？亦或是你在悔恨自己当初爱上了一个凡人。”清辞迟疑的问道。

“是，又不是。”老婆婆苦笑，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为何愿意如此帮我，我也没什么可以帮你的。”

“你有。”清辞突然开口道。

“什么。”老婆婆不解。

“莲花坞当年的秘密。”清辞淡漠的看着永巷的一线天，很难想象在这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这个老婆婆是如何一个人度过的。

老婆婆面试骤然一变，然后闭嘴不言。

“我为何会去长安，为何会在长安收罗到一系列的金饰。”清辞淡然开口。

“那个金饰。”老婆婆终究还是开口了，“原是你的陪嫁。”

“我的陪嫁？”清辞不禁瞪大眼睛，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却万万没想到那竟然会是自己的陪嫁。

“嗯。”老婆婆点了点头，眸子里满是怅然，“你母亲当年亲自吩咐人给你打的一套金饰，说是你的陪嫁。”

“那为何我的陪嫁会有毒。”清辞不解。

老婆婆不再说话，无论清辞如何看她，她都闭嘴不言。

“你……”清辞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老婆婆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方才你说你也不确定你日后是否还会再来，是为何？你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清辞咽了咽口水，仔细思考了一番才姗姗开口，“不是。”

老婆婆苦涩一笑，“不过我这糟老婆子倒是也没什么好看的，其实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但凡是一个莲花坞的旧人，都知道其因果，你也不必一直问我，对我追根究底。”

清辞垂眸，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我母亲的死，是否与那天庭有关。”

那老婆婆看着清辞愣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得很大声，然后说到，“没想到挽歌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她的宝贝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