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间有一些百姓见不得如此场景,担心发生了人命案子,这才偷偷跑去寻了官府的人。人们见官府的快手们过来,立刻开出一条道来,让他们得以通过,快手们迅速命令着他们住手。
可邢昱昱是被家中宠坏聊大姐,这气依旧还没有消,死命不肯住手。
一名快手道,“大胆女子,我等命你们住手”。罢,便要动手拿人了,道,“随我等回府衙。”
“回府衙可以,但先让本姐把这个登徒子的手剁下来再。”邢昱昱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回大人,我等已查明了,那个荷包确是沈暮的荷包,但他在几日前在前方酒楼喝酒时,便被人给偷了。”行止道。
街道上,章邗步履匆匆,他问道,“当日是一人还是?”
行止回道,“是跟着几个朋友一起,属下问其名姓,是叫做胡三,杜深,还有周庆”。
行止刚完,便听见前方的吵闹声,目光被吸了去,转头望来。
如此声响,章邗也自是听到了,同样也将目光袭去,却见许多的人围拢在那里。他对着行止道,“过去看看。”
行止应了一声。
酒楼里,几名快手要将邢昱昱捕起来,哪知她拒捕,竟是三拳两脚将他们给打倒在地。
看客中的一人声随着旁边的人道,“此女子如此生猛,竟敢殴打官兵,乃是何人?”
旁边的人附在他耳边道,“这位,官府也未敢奈她如何,这位姑娘,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吧,她的姨母,乃是当今圣上宠妃怀瑾夫人”。
身旁的那人很是震惊,感慨道,“竟是如茨来头。”
章邗拨开人群,人们见是章大人,也纷纷让道,当章邗看到如此情景之时,当然是怒气冲冲,面上没有一点隐藏。章邗当即怒道,“邢昱昱”。
邢昱昱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回头,见是章邗,当即住手,一下子便软弱了起来,声道,“章邗哥哥?”
这下可糟了
章邗走近一步,对着邢昱昱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无视官府”。
邢昱昱解释道,“是这人”,她手指了胡三。还想继续什么的时候,行止附在章邗的耳边,道,“这人便是胡三”。
章邗看了他一眼,随后扬声道,“有什么话回衙门再”。
接着目光再视向了邢昱昱,扫了她一眼,对着快手们道,“先找个大夫给胡三看一下,再传至衙门,至于这人”
章邗顿了一下,他的这人自是指着邢昱昱。
而后了一句,“捆起来”。之后便是转了身子,不管邢昱昱什么了。
邢昱昱显然有些慌张,可她在章邗面前又不敢造次,只得服软,哀求道,章邗哥哥。
最后,两名快手合计着,将她给捆了起来,这下她可老实了。
章邗已是先走了,邢昱昱被捆得甚紧,她被人押着却又全程挣扎着,道,“喂,疼死我了,绑那么紧做什么,我又不会跑,解开吧,我一个大姐,被你们捆着上街,被百姓看到,我还怎么见人啊。”
行止听到了她的嗓门,便走了过来,道,“姐,这是大人吩咐的,我们是不敢给你松绑的”。
于是,这一路上皆是邢昱昱的挣扎与不悦,当下的人只当没有听见。很快的,到了府衙。
此刻章邗已是换上了官服,正襟危坐着,官威十足。
直到邢昱昱被押了上来,章邗才命人将她的绳子给解开。
邢昱昱跪在地上,见着两旁的人拿着棍杖在那,却有一丝紧张了起来,她偷偷测眼一瞧,看那刑杖又大又粗,不觉身下一抖,额上冷汗沁了下来。
此刻,胡三还在大夫处治着伤,暂未能上堂来,所以,当下公堂跪着的人,只有邢昱昱。
章邗见着堂下这么瘦的一个姑娘,居然殴打起了他衙门的人,而且还是占了优势,不觉,对她的印象有些改观。
章邗拍了惊堂木,怒道,“邢昱昱,你可知罪?”
邢昱昱解释道,“乃是那个臭男人,竟敢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也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章邗道,“那你又为何拒捕,又当街殴打衙门里的人。”
邢昱昱这下更加激动的,“我是受害者,这些个捕快们却要抓我,这又是何理,再了女儿家的如何能上公堂来,岂不是要毁我名声,只是他们二话不便是拉拽着我,弄得我胳膊痛,我就叫他们不要碰我,谁知他们更狠了”邢昱昱委屈巴巴的。
受害者?
这也能出口,只见她是全身无事,那施害者却是弄得全身的伤。
章邗问道,“书办,这拒捕再加上殴打捕快一事,该如何罚?”
坐着的书办起了身子,恭敬的回道,“禀大人,拒捕,该杖打二十大板,殴打官府之人,应杖打三十大板。这位姑娘二者兼犯,该杖责五十。”
堂下的邢昱昱一听,吓得摊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立刻对着章邗道,“章邗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我”
章邗当即惊堂木一拍,道,“公堂之上,只有大人,焉有哥哥之理”。
被那惊堂木一拍,邢昱昱更是被吓了一跳,急忙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话间,那双眼睛像充了水似的,马上便会一出来,真诚得很。
邢昱昱在家可向来是被宠着的,哪被打过呢,这还是动辄就五十大杖,她见过家中家丁被罚了二十杖就叫得哭爹喊娘的,这五十杖,定会将她给打死的。
章邗没着话,只是将手支在案上,又将手抚额,实在有些无奈,见着底下的丫头在那里求饶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判了。
候在两旁的衙役看着这章大人,有的竟偷偷地笑了,还从未见过章大人在公堂之上如此之态呢。
这时,行止上堂来,对着章大人道,“大人,胡三来了”。
章邗才一改方才的状态,道,“带上来”。
这时,旁边有人问道,“大人,那这姑娘该如何处置呢?”
这又是问到了章邗的盲点了,他没有话,只是伸手压了压鼻梁处。
一派无奈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