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三被带了上来,他见到了跪在地上的邢昱昱,竟有些害怕了起来,特意跪的离她远些,而邢昱昱则是满脸憎恶的看着他。
章邗这时惊堂木一拍,扬声道,“来人,将邢昱昱拖出去,杖打打”章邗此时顿住,旁边一人问道,“大人要杖打多少?”
邢昱昱身子一颤,什么,他真的要打她,当即又求饶了起来。抬头之间,竟与章邗的目光相交了去。
章邗道,“念是受害者,殴打胡三一事可作罢,但殴打衙役,仍是得罚,便打十杖,拉下去”
书办恭敬道,“大人,从五十杖减到十杖,未免过轻了,也不太合理,如若念邢姐是初犯,减半即可,才不会失了公允”。
章邗没有回他也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道,“拉下去”。
邢昱昱便被人拖了下去,声声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章邗哥哥便饶过我这回吧”可章邗并不理会。
不一会儿,邢昱昱便被拉到了抬头的院子里去,将她摁在那张宽宽的刑凳上,这一杖下去,便是痛到骨子里去,叫得凄惨。
每打一杖,皆是叫得撕心裂肺,惹得当下的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毕竟也是个受宠的大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呢。
再回到公堂上,章邗并不理会邢昱昱一事,只是对着另外一人,冷静问道,“胡三,前几日你可有与沈暮,周庆以及杜深一起去过那酒楼喝酒。”
胡三点零头。
章邗又问道,“你昨夜里,去了何处?”
这时,邢昱昱的哀嚎声传来,章邗顿了一顿,不由得目光朝着外头探了一眼,之后,又恢复镇定,拍了惊堂木,道,“本官问你话呢?快”。
胡三答道,“回大人,当日我与几位兄弟在一起喝酒。”
这时有人上了堂,对着章邗道,“大人,行刑完毕,是否带上堂来”。
章邗立刻回道,“不必了,送回邢府,并找个大夫去”。
“是”。
待人退下后,章邗又问道,“跟何人?去何地?几时去又是几时归?”
胡三一听,便知有些不妙了,立刻回道,“大人,是在我家里,跟着周庆,杜深,就我们三人,他们很早便来了,我也不记得时间,之后喝了一夜的酒,便在我家休息了,于今晨时分才回家的”
章邗问道,“何人能为你作证?”
胡三思考了一下,道,“两位兄弟皆可作证,大人可宣其上堂来,敢问大人,为何要问此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章邗漫不经心的道,“无事,随便问问。胡三,今日之事,在酒楼调戏邢家大姐你可知罪?”
胡三连忙磕头,“人知罪,人也是一时醉了酒,才会做出如此混账事,真是该死”。
章邗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这人在那处悔恨的自扇嘴巴,显得可笑得很,不一会儿,章邗便道,“来人,今日胡三当众调戏邢家大姐,杖五十,念其身上有伤,容后再罚,暂先押下去”。
虽自己是有心想要去调戏,可是最终反倒是被那邢昱昱惹得满身的伤,况自己也还是酒后才惹得的事端,怎会判得如此重呢,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大人,这”。
章邗又是怒拍了惊堂木,扬声道,“休再多言。”
待人被带下去之后,行止在章邗的身边轻声问道,“大人为何不让他们当堂对峙”。
章邗道,“今日突发事情紧急,况姽婳死一事还未传出去,想必他们还未统一口供,单个审,必然他们的口供并不相同,如若让他们一同上来,则一人之供,另外的两人必然会从之。那两人带来了吗?”
行止回道,“两人都已经带来了,分别押在不同的房间里,不知大人想先审谁?”
章邗道,“周庆吧。”
行止应道,便是前去拿人。周庆来时,一脸的疑惑,跪下后道,“敢问大老爷叫人来干嘛呢?”
章邗抬眼望去,见他脸上有着几道伤痕,看来是新近才有的伤口。
章邗道,“你便是周庆吧?”
周庆回道,“人正是周庆,敢问大老爷叫人来所谓何事?”
章邗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本官这里今日在一处捡到了一个钱袋,主人这钱袋似乎前些日子见过你带过,便带来问问是否你的?”
周庆问道,“敢问大老爷这个钱袋是何处捡到的?”
章邗道,“今日去周忆恩的铺子里去买了画,正巧捡到的,他道前些日子。”道这里,章邗顿了一下,佯装思考后补上道,“具体应该是昨日早上吧。是否如此?”
周庆道,“民昨日确实去过。民原还在想着,为何这个今日钱袋总是找不到,以为掉了何处,未想到,竟让大人拾着了,多谢大人。”
章邗笑了笑道,“虽周忆恩作证是你的,可依旧啊,还是得依程序办案。本官且问你,你的这荷包里有多少的银子,有什么能够证明这是你的,光靠周忆恩一人之言还不可信。“
周庆立刻回答道,“禀大人,这荷包里有二十文钱,还有一张我娘子的像。”
章邗看了他,的如茨自信,伸出手打开了钱袋,倒出了里面的东西,数了数,确系是二十文钱,里面还有一张女子的像。
章邗道,“看来这个真是你的。”罢,拿起那张像仔细的看着,又道,“你家娘子生的倒是美艳,看起来似乎与本官见过的哪位女子竟有些相似呢。”罢,又再看了下,发现真是越看越像。
周庆道,“多谢大人夸奖。”周庆傻憨憨的笑了笑。
周庆话音刚落,正见章邗一直看着他,这种目光使得他很不舒服,当即问道,“大人为何一直看着民呢?”
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露出疑惑的目光出来。
章邗将头探了探,扫了他的脸上以及脖子处的伤痕,问道,“周庆,你脸上的伤是如何来的,看起来像是这一两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