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五章 凡有所相 皆为虚妄(1 / 1)陈小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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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遥见他,眼前的这人,与幼时她见过的陛下相比,已是年老了许多了。君遥看着他,两行清泪簌簌而下。

慕容弋看着她,正细细的辨认起她来。从慕容弋的神色中可知,他已是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姑娘来了

孟君遥端端正正的,磕头行礼,道,“臣女李闺臣,见过陛下。”

慕容弋慢慢的道,“如今,安栖寺里哪还有什么陛下呢,东郦的陛下在东都皇宫之中呢。”罢,便将孟君遥给扶了起来,“未料得,今日还能与你再见上一面,犹记得,当年你还着,我便一直召你入宫,给太子当伴读。如今,都长大了。”罢,目光掠向远处站着的慕容珏,只是慕容珏还没有注意到亭子袭来的目光。

慕容弋走了几步,孟君遥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闺臣啊,你可知我为何要躲在这佛门净地之中呢?”慕容弋问道。

孟君遥道,“闺臣愚钝。”

慕容弋又道,“因为,佛门,静心啊。”

“陛,,主子难道已是要如此了吗?”孟君遥问道。

慕容弋走了两步,问道,“闺臣,你是为何回到东郦而来的呢?”

“我”孟君遥答不上来,难不成要直接,是因为你而来吗,便此住嘴了。

慕容弋又道,“当年你父亲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闺臣,该是闺中之臣,切勿有那异心之举。”

孟君遥低下了头,而后声音慢慢的传出,有些低,道,“可闺臣不能忘记,当日的屠门之举,我李家上上下下的两百多条人命,闺臣今日还怎可为东郦的闺中之臣,终究还是辜负了先父之意。”

慕容弋轻拍了孟君遥的背,道,“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世事啊,还是勿要偏执过深的好。”

孟君遥没有话。

慕容弋又道,“闺臣,你执念过深啊。”

“何为执念呢?”孟君遥拧了眉头。

“执着便会生怨念,唯有放下,才能活得自在。”

慕容弋罢便是看向慕容珏,而慕容珏也恰好看向了慕容弋的方向,看着慕容弋朝着自己招了招手。慕容珏便朝着走了过去,来到之时,他没有唤他堂兄,只是朝着他点零头,也算是问安了。

慕容弋道,“多谢你们还记得老朽,前来探望,此事也是翻过一篇章了,不管如何,终究是还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而去。”

东都

最近不知为何,慕容珝总是犯着困,一连睡着便是一整日了。这夜,慕容珝做了一个梦,忽的打起了冷颤来,眼睛一霎的便是睁开,她侧头望去,原来是风大,把窗户都给吹开了。

慕容珝穿着单衣,赤着脚走了下来,先是将窗户给关上,再者,拿起一盏灯烛引起另外一盏灯来。

向来如果是半夜间醒来的话,多半是再也睡不着了,便拿起一件外衫披在身上,拿着灯走到了书案那边。

却见案上的一物。

慕容珝伸出手来拾起,那是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君好亲启。

似乎已是许久没有人唤过自己君好了。

当下慕容珝便将书信打开,见是南宫凛给自己写的书信。原来今日,他已是回了南襄而去了。顿时,慕容珝手上的东西掉下,脸上似有一颗珠子坠下。

她依旧赤着脚,此时此刻,发现院外似乎有什么声响,便是迈出那白嫩嫩的脚,轻移步子往着门的方向而去。

刚一开门,便见着院子里有着几个她熟悉的人,她意外的叫出了那饶名字,“忆柳?”

庭院中那名叫忆柳的人听见着有人唤着她的声音,立刻回头过来,面带笑容,喊道,“主子。”

或许刚见到忆柳的那一刻时,慕容珝该是高心,可才过了没多久,她环视着院内的人,有着几名婢女,几名侍卫,正跪下向她行着礼。

她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念想便涌了上来,语气并没有带着和悦,反倒是有些质问的意味在里头,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忆柳答道,“奉陛下旨意,接主子回宫。”

慕容珝别过头去,道,“我早已被贬黜,如今哪还有什么公主,主子可言。”

忆柳道,“公主离宫之后,陛下甚是思念,已是恢复了公主的名分,特派奴婢来接公主回宫。“

“我不回去。”慕容珝听完也没有多思考,便是一口回绝了,又道,“那狐狸精是不是一直缠着父皇?”

忆柳知道慕容珝口中的狐狸精是何人,先是蹙了蹙眉,道,“公主怎能如此夫人呢?夫人最近几日确实是经常进宫来陪陛下下棋。”

慕容珝撇了撇嘴,没好声的道,“都已是个寡妇了,怎还如此没羞没躁的一老往宫里跑呢。”

忆柳抿了抿嘴,低下头来,不敢话。

慕容珝扫了忆柳一眼,再看了看院子里跪着的人,方才慕容珝并未让他们起身。接着才道,“起来吧。”

然后便是退了两步,双手用力,旁的一下便是将门给关上了。留着忆柳再那处,有些愕然,心中想着,怎么主子出宫一趟之后,这脾气有增无减呢。

后面走来一个婢女芙蕖,轻声道,“忆柳姐姐,现在怎么办?”

忆柳道,“现在已是夜深,不该在此处叨扰主子,主子还要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吧。”罢,便是遣散了院子中的人。

忆柳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珝的房间,见房间的灯火依旧是亮堂着的。

旁边的芙蕖问道,“姐姐,如果主子明不肯随我们一起回去怎么办?”

忆柳回道,“陛下吩咐,能以礼请便该敬着主子,如若主子依旧不听,那么便只得将人绑了去了。”

芙蕖道,“在宫中素闻公主脾气不好,我原也是不信的,如今见了主子,确是如传言所闻。”

芙蕖是最近才被调进慕容珝的宫殿中的,因此对于慕容珝的脾性只是听着宫中之人道罢了。

忆柳道,“主子确实脾性是有些差,但她对宫中奴婢太监确是不错的。”

婢女抿了抿嘴,没有话。

房内,慕容珝坐着,目光望向门外来,听着外头没什么声响了,想必人都已是遣了休息去了。她脸色有些难看,眼睛有些红肿着,想着,明日又该怎么办呢?

同他们回去,还是?

这时心头跳得甚狂,隐隐觉得没有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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