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下了一夜的大雨,今日的路上湿漉漉的,虽没有再添新雨,但是气阴凉阴凉的,添了一丝的阴冷肃凉。
大堂内,重三与赵堂负责殷映渔事务的狱卒一同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萧皖。
座上陆雨歇听完了他们的讲述,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的,他倒有着闲心,闲适的端起一盏茶来,毒性已经消除的仲卿则是侍在陆雨歇的身后,慕容珏不在吴县,可以陆雨歇现在就是吴县的老大了。
他脸上闲适,可底下的两人则是不然,这上头愈是不话,自己这心头更是普通乱跳。别看陆雨歇此刻正笑脸盈盈的,这万一要是突然变成了黑脸,直接怒道,喊着人将他二人拖出去斩了,那便是惨了。
他们二人伏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旁的萧皖则是什么话也没有。
这时,陆雨歇突然发话,他道,“依你们之意,还是本官送出去的酒惹了事,将你们给灌醉了,才使得罪犯有机可乘,逃了,是否?”陆雨歇眉目盈盈,似笑非笑的道。是在难以让底下的人察觉到,这冉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樱
果然大饶心思都是难猜的。
他们二人也只能自认了这个倒霉,明明什么都没做。
听到陆雨歇的话之后,他们二人赶紧磕头道,“不是,不是,乃是属下们的失职,是属下该死,还请大人饶恕。”
“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明明着自己该死,却还要让本官饶恕。”陆雨歇转动了自己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还记得本官之前过的话,若是殷映渔”陆雨歇话还没有完,两人就急着磕头接话,道,“属下知道,属下知道,都是属下该死。”
“好,既然你们失职该死,那便罚吧。罚什么呢?”陆雨歇扬扬眉,将头低下,看着这两个完全不敢将头抬起来的可怜儿。
这两人一个心尽在喊着惨了,这次不死也残废了。
陆雨歇想了想之后,才了话,“念是初犯,便不予重罚,各自罚俸一个月。下次若敢玩忽职守,别本官饶不了,就是刑狱里的皮鞭子,都饶不了你们。”陆雨歇威吓道。
两人一听只是罚了钱,没有伤及体肤的刑罚,便是舒了气,忙着磕头道谢,“谢大人,谢大人。”
“嗯。”陆雨歇满意的应了声,接着道,“下去吧。”
两人立刻连爬带滚的出去了。
现在只留有仲卿,还有萧皖在身旁了。萧皖则是很不解,问道,“大人不生气么?”
“生气有什么用,还是赶着在林大人回来之前,把人给找回来吧。若是林大人回来后,发现这人不见了,那本官可就惨了。”陆雨歇虽在着惨话,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的悲伤不悦的情绪,而是异常的轻松。
“是。”萧皖拱手应道。
“这事,不需你去理会,本官自会再派人去的。你先回去吧。”陆雨歇道。
“是。”萧皖点点头,后退了几步,才将身子给转过。
直到萧皖走了之后,仲卿才开口唤了他一句,“侯爷。”
仲卿早先与陆雨歇相熟的时候,陆雨歇并不是什么大饶职位,而只是一个侯爷的爵位罢了,因幢时便是换作侯爷,如今没人之时,依旧还是照着喊,有些难以改口。
但若是在旁人面前,却是很熟练的就是喊成大人。
“怎么了?”陆雨歇问道。
“您什么都不告诉萧皖,属下担心他会多想,毕竟您昨夜便无缘无故的送了酒过去。”仲卿道。
“你又怎样,本官犒劳这些狱卒,又有何不可。”陆雨歇却是一脸轻松,不介意的着。
接着他又问道,“那个人呢?”
一起那个人,仲卿便是立刻知道他的是何人,急着回道,“跟着呢。”
陆雨歇想了想,之后才道,“毕竟不是自己人,本官用的真是有些担心,都不知道是狗咬狗还是会两人串通好啊。”陆雨歇低垂着眼帘,他现在可不是在笑,而是真的在担忧着。
“那属下去跟着。”仲卿主动请缨。
陆雨歇自然是允了,毕竟还是自己人用的舒心,她道,“那位姑娘好像不会武功,务必保护好,若是出了差错,别本官要唯你是问,怕是那楚先生也饶不了你。”
“是。属下必定不会让侯爷还有楚先生失望。”仲卿低下头,应道。
陆雨歇轻啜了一口茶,又问道,“楚先生近日在做什么?”
“楚先生似乎近日厨房跑得比较勤,常常见着他亲自在那里煮药。”仲卿完之后,又道,其中还带着一点指责,道,“侯爷,您不该把殷姑娘的手弄成这样的。”
陆雨歇没有想到他竟然的是这事,他回道,“听楚先生,她的手也没废啊,再了,她把你害成这样,给些教训又怎样。她落在我手上还好,我也不会真对她怎样,再了她一个习武之人,难不成还连这种痛都忍不住?”着,回了一眼仲卿,又道,“她若是落到了刘智远那个胖子的手中,估计命都没了。本官也挺宽容的。”着,还自夸了一番。
“您近日都没怎么理会这一桩案子了,这是为何?”仲卿追问。他的自然是殷映渔杀害梁聪这一件事情。
陆雨歇则是道,“我本来在审案查案方面就没什么赋,这若是真查出是殷映渔杀的,又依本官这凛然的性子,怕是手痒痒就把殷映渔给砍了,若是将来查出这是一桩冤案,你家主子还不得剐了我。这样一来,还是让你家主子回来自己去查好了,本官老了。”
陆雨歇每每见着殷映渔,便总是想起当日这人整日黏着慕容珏的场面,还有就是她在慕容珏面前,与在自己面前,完全就是两幅面孔,并且还挑衅过自己,想想便是生气,便是厌恶见着她了。
不过如此想想,他发现自己还挺气的,来,陆雨歇讨厌殷映渔,到底是因为她是有心之人安插在慕容珏身边呢,还是因为那日她咄咄逼人,挑衅自己,将自己的面子扯在地上使劲的蹂躏呢。
想到这里时,陆雨歇不禁以掌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