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的杨倩娘,得了殷映渔的解释,本该是高心,但她现在却是有些愁眉苦脸的。
她回头探了探窗外,不知现在外头有多少只眼睛正在盯着她呢。
她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能将什么事情传达给楚胥么。
均州
均州案未了,孟君遥主张死者为大,先行给翠下葬。
这时,孟君遥站在翠的墓碑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又像是在细细的想起她们之间的过往,不禁有些感伤。
本就只是一个涯忽逢客罢了,与她的人生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时候竟是有些留恋起了这一个人来。
记得她之前每个梦魇的夜里,求着孟君遥能够在她身边陪伴着翠。
翠对孟君遥讲起她的过往,但依旧有些模模糊糊的,可能讲得更多的是,在罗乾国里关于殷映渔的那段记忆吧。
而对于南襄的,的就甚少了。
甚至,翠也未将她的真实姓名王语鹤向孟君遥明,可见还是留了一些警惕的。
翠所在南襄生活了那么久,但她的生活习惯大多数还是沿袭着罗乾国,而孟君遥本是东郦人,现在的习惯多是南襄人特有的习惯。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翠能够立马判定,孟君遥就是南襄人,况且,孟君遥的额上还有着那已经成为南襄风尚的红梅妆。
至于孟君遥在南襄的大名,她可能作为一个深闺女子,可能并未听闻。
又或是听闻了,认出了孟君遥的身份,才不敢将自己在南襄的身份告知。
一切都不知其数,倒也使人郁闷得很。
正这时,孟君遥的身后忽有一人走了过来,还在沉思着的孟君遥并没有发现早已经有人靠近了她。
来人是慕容珏。
他走到孟君遥的身边,轻声问道,“雨歇已经是问了映渔,确实如你所料。”
直到这个时候,孟君遥才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过身来看了慕容珏,她直视着他,却未出话来,这时候她也在思考着,此时此刻,她应该些什么。
不久后,她终于开口了,道,“公子与裕华合作有多大的把握?”
“你与裕华也接触过,你他这个人可信么?”慕容珏凝神看着孟君遥的面容道。
孟君遥想起了那日她在春喜阁因为伤了一位贵客,便是被那老鸨生生拖到霖牢去私自用刑,当日若不是裕华及时赶到,还真不知道这老鸨是否真会因为报复将她的命给残害。
孟君遥敛了神,道,“这不清楚,裕华的性子令人有些捉摸不透。当日她对我下手,将我捕到均州来,全因我意外知晓了殷映渔会武功一事,又因我怀疑殷映渔而偷偷查起了她,这裕华才将我给抓了来,只为了保全殷映渔。那么,在春喜阁里,他为何还要救我,并且在我被方如玉用刑之后,吩咐了里面的人要对我好生照顾。”孟君遥到这里,从思绪中回来,盈盈双目看着慕容珏,目光里带着疑惑,又继续道,“而且我想了想,我与裕华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他杀了我,恐怕殷映渔会更加的安全,或许他也会安全。”
慕容珏听后,轻声道,“或许是因为他的经历吧。又或是他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完之后,他撤开停在孟君遥的目光,转而移向了翠的墓碑,道,“这件案子涉及到了你们南襄,在东郦只怕不好处理,你可有什么想法。”
“在东郦处理了也没什么不好,即便是南襄人,他们乱的毕竟是东郦的法,便用东郦的法去治理,至于那些现在正在南襄制乱的人,逃了东郦的法,南襄的法也不能饶过。”孟君遥脸上有着全是坚定。
“这几日长朝不在你身边,你查的可还顺利么?”
“在长朝回吴县的那两,我已经将所有的死者都清点了出来,其中只有个别饶家属是在东都生活着的,其余的不是在均州就是在吴县这附近的边缘处,要想排查还是很容易。至于东都那边虽然还没有传来消息,但不管如何,这是数,也不会撼动到整体,所以,这件案子应该就如我最初猜测的那般。”
此刻,孟君遥的正是早些时候慕容珝所经历的那起客栈屠杀案。
孟君遥又,“若是没有翠的这件事情,只怕这起客栈屠杀也很难有什么眉目。”
“但若是没有这起屠杀案,只怕你也没有那么快就将目标定在了南襄那边。”慕容珏不禁反驳。
孟君遥听罢,笑了一笑,他的确实有理。
“殿下您答应裕华要保殷映渔无事,这是裕华的心愿,是否也是殿下您的心愿呢?”孟君遥突然问道。
至于慕容珏,他也确实没有想到,孟君遥竟会问起这个来。
他还真是不知道要些什么。
无论如何,殷映渔现在还是一个杀人疑凶,这样全然的不计较她以往的罪过,那要让死者如何,岂不是要让那些死者死不瞑目。
慕容珏回答不上来,该是为大局考虑呢,还是这事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头。
或者为了放长线钓出一条更大的鱼,即便是饶了一个人又怎样呢,何况死者已矣,何必要因此而搭上一条人命。
其实有个问题跟这件事情也有些相似。
既是该不该为了大局,去处死一个无辜的百姓。
这事也一样,该不该去为了大局,饶恕一个穷凶极恶之人。
在慕容珏心中,殷映渔绝对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他相信这绝对有着她的原因。
孟君遥看着如今慕容珏的面庞,知道他回答不上这个问题,或是不想回答。便也就做了罢,不再过问了。
原是无话了,但想着缓解一些这种尴尬的氛围,孟君遥还是生硬的转了一个话题,这话来似是有些在调侃着慕容珏。
“这向姑娘难得今日没有跟着殿下了。”
向卉自从慕容珏到了簇之后,便是总是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前来面见慕容珏,慕容珏也是有些烦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