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劳烦姑娘了。”殷映渔着话,同时想将桌上的碗给端上来,无奈有些烫了,只得再将碗给放还。
按理既是来送药的,那么药送到了,也该走了吧。可殷映渔细观她,发现她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便是道,“姑娘请坐吧。”
殷映渔最初与杨倩娘接触是在那日倩娘假扮孟君遥的那次,原本殷映渔对于这一个欺骗她的人是有些敌意的。
只是,这一切都是楚胥所安排的。
现在她对这楚胥又是这般的信任,而她也明白这杨倩娘是楚胥的人,如此想来,倒也没什么值得生气了。
况且,虽然孟君遥并不是她施计给拐到均州去的,但确确实实是因为了她。
若非是被那孟君遥发现了她接触慕容珏的动机不纯,并且被裕华所注意到了,起码现在这孟君遥应该还在此处吧。
杨倩娘由着映渔的邀请,就了坐来,她确实有话想要同殷映渔,或是,在她扮演殷映渔的这段期间,她也对殷映渔多少生出了怜悯,又或是其他的感觉。
只是,殷映渔可不需要谁的怜悯。
杨倩娘落座后,殷映渔也缓缓的坐了下,自从她怀孕之后,她便不是那一个毛躁的女孩了,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了一种贵族气质。
殷映渔直接便是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么?”
“姑娘与裕华是什么关系?”杨倩娘直接的了出来。
那日,赵斌前去牢中将她救出的时候,了那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即是裕华让赵斌前来的,在关于殷映渔的事情中,楚胥也很少对她起这些来,故她满怀着疑惑。
殷映渔一听,有些怔然,她是怎么突然之间就问起自己与裕华的关联起来了呢。莫不是裕华出了什么事?
对于裕华的事情,真正知晓她与裕华的关系的只有楚胥,如果还要再加上一个人,那应该是慕容珏。
殷映渔乃是罗乾国的于望旌一事,慕容珏已经是得知了。如若他知道裕华便是罗乾国太子,那么他们二饶关系便是昭然若揭。
只是殷映渔也不清楚,慕容珏对裕华的事情到底知晓多少。
如今印刻在映渔脑中的只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她区区一个女子,怎会突然间问起她与裕华的关系来呢。
这确实值得深思。
殷映渔现在也不可能一股脑的全盘供出,她凝住神情,细细的看着杨倩娘那张精致的脸,问道,“姑娘为何会问起此事来呢?”
杨倩娘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知她,她顿了顿,略带些犹豫。
殷映渔也看出她的犹豫,道,“若是不方便,姑娘可不必,虽然我不知道姑娘你为何会突然将我同裕华联系起来,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大致告诉你,裕华从前救过我一命,可以他是我的恩人,当然,也可以,他是我的朋友。”
她并不想将她与裕华对我关系完全的讲出来,可也觉得没有骗她的必要,她身边有着一个楚胥,难免这个楚胥不会将事情告知她。
杨倩娘没有回答,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又再次问道,“那姑娘与楚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咋的一听这个问题,殷映渔显得有些吃惊,这个问题与她前面问她与裕华是什么关系原是一样的。只是杨倩娘在问关于楚胥的事情时,明显表情不似方才那般淡定,更甚还有些
醋意。
殷映渔心中便是这般的感觉。
由于都是女人,见着杨倩娘如此模样,她倒是突然想起帘日她撇着嘴,站在裕华的身旁,生着闷气,而裕华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这般的情绪,便是问道,“怎么了?”
见着裕华发问了,她就直言道来,但依旧皱着眉头,撇着嘴,道,“你与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裕华一听,当即毫不客气的笑了笑,伸出手将站在旁边的殷映渔给揽了过来,她便是顺势坐到了裕华的腿上。
裕华明显听出了她的醋意,见着她脸如此不悦,他心中倒是有着一丝愉悦,故意道,“少爷和美人,你猜猜会是什么关系?”
思绪折了回来,如今她听着杨倩娘问的这个问题,以及她现在的这个表情,倒真的与她有些相似了。
她不禁笑了笑,不像方才那般犹豫,当即便是解释道,“楚先生,他是我的表哥。”
或许拉上一层关系更能消除杨倩娘的疑虑,若是朋友,只怕会更惹得她怀疑些什么吧。
杨倩娘似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脸上表情也是释然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凝重。
罢,杨倩娘起了身,靠近着殷映渔,又偷偷的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来,握住殷映渔的手,扬声道,“既然姑娘还生着病,那便好好休养吧,叨扰姑娘多时,真是失礼了。”同时又偷偷打开殷映渔的掌心,将纸张塞了进去。
这个动作被杨倩娘的宽大的袖子给挡住了,若是有旁人在场,自然是无法看到的。
但这么一个动作,惹得殷映渔生疑,待到东西被放在映渔手中的时候,她迅速的合上手掌,又用着一种冷静的目光往着杨倩娘,而杨倩娘也是同样着,以着一种认真的目光回看着她,那眸子像会话似的,殷映渔认为她有重要的话要,又或许她将她想要的话全部都写在了那张条子上。
殷映渔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末了,杨倩娘道了别,就兀自出门去了。去时表情还有些凝重。
待到杨倩娘走后,殷映渔走到窗户旁,四处看着窗外,是否藏着什么人。
不过就算是有人,人要藏得隐蔽,也不是她动动胳膊,抬抬眼就能看到的。
她心的将窗户给关了起来,撤回到里面来,心的将揉在掌心的纸条给张开,看着里面的内容之后,脸上隐隐有着一点的怒气。
由于害怕大怒动了胎气,她使劲的隐忍着,可还是生气,只得将怒气转到了纸条上,将纸条撕了个稀巴烂。
坐在床上的她,还胸口还微微的上下起伏着,粗粗的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