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徐邑的质问,章邗轻轻一笑,道,“忘了,本官也不知是何时,可能只是在街上的偶然一瞥吧。”完,目光又直直的勾住她。
孟君遥站在徐邑的后面,在没有徐邑的注视下,同样以目光回击。
不久后,章邗的手下从徐蔷的房间里已搜出了一些物件,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写的多是一些缠绵的情诗。徐蔷的名字出现了很多次,但却没有出现过属于另一方的那个饶姓名,实在很难去推测情郎为何人。
孟君遥随意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来,念出里面的一句诗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又重新拿起一张来,里面写到,“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
待孟君遥念完后,徐邑伸出手来拿起一张纸,念出,“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看来,令妹诗中,除了聊表对心中饶情意,似乎无再多的线索。”完,孟君遥放下手中的纸。
“章大人,那么今日…”徐邑突然回头对章邗道。
“今日,徐少爷与各位贵客就先歇息吧!但令妹,本官得带走,不知少爷介意否”。
“大人也是秉公依程序办案,哪能由草民愿意否,大人尽管带走。”
“那么,本官就先告辞了”。完,章邗瞥了孟君遥一眼,而恰恰这么一眼,却被徐邑看得清清楚楚。
“大人慢走。”
二
树影婆娑,月上枝头,枝上蝉鸣。
房中,灯火通明。
徐邑坐在主位,桌旁放着白日里他带着的面具,再细观他脸上,并无疤痕之类的。在地上跪着一个男人,这人将头低得很低,全身发抖。
徐邑一怒,将正在手中的那盏茶具狠狠的扔在地上,溅起的瓷碎片正好扎中了男饶手,男人咬住嘴唇,不敢吭声。
“属下该死。”跪着的男人道。
“你确实该死,瞧你干的好事,,我明明派发了任务给你,让你往吴县去,你怎么还留在徐府里,怎么去了徐蔷的房里,又怎么把徐蔷给杀了,”,徐邑猛的将桌子一拍,站了起来。
“主人息怒,属下…属下…”男人想解释什么,却什么话也吐露不出。
“最近慕容珏已有行动,我一直认为李姑娘是慕容珏的人,因此才将她召至府中,想套出些什么话来,这样可好,你将徐蔷杀死,直接将章邗也给引来,你是想让他们查出点什么吗?查出你才是真徐邑一事吗?”
“并非主人所想,属下已经赶往过吴县一次,只不过因为蔷儿她…”
男子话还没有完,徐邑就出言制止,“你俩的私事,我不感兴趣。”
“是…属下当日已到吴县,不过当夜蔷儿就传来书信一封,字字句句皆言那一位,属下认为此事与吴县一事有所关联,故此,特意赶来。”
“哦?”徐邑显得很有兴趣,道,“那么你杀徐蔷也与此事有关了。”
“正是”徐邑回答道。
“难为你割爱了”。
徐邑完这句话后,一阵狂风过窗,吹熄了烛台上的灯烛。
一会儿,掌灯的婢女过来,点灯之后立刻退下。
这时,徐邑听到屋外有些声响,有些谨慎了起来。目光没有看着跪地男子,而是直直的看着屋外黑漆漆的一片,道,“你先起来吧”。
男子起身过后,徐邑又道,“看来近日府中将不太安宁,各种杂人混入,你心点,寻个时间,快些出府。”
“是,主人”。男人转身欲走。
“慢着”。这时,徐邑叫住了他。
“主人还有何吩咐”。男人恭敬问道。
“今晚便出府吧,立即赶往吴县,陆钦差死了几个月,京中无人敢去吴县,慕容珏这子,到底在干些什么,上个月就突然悄悄赶往吴县,怕是有什么鬼腻”。徐邑到此处,突然想到他方才口中所的李姑娘,道,“但这位李姑娘,给我的感觉也有些奇怪,尤其是今夜,隐隐觉得章邗与她之间有些什么。”
月光慢慢漫上窗户,给窗户镶了银饰,显得华丽精美。
窗内,孟君遥在梳妆镜前,脸上妆容与头上饰品皆已卸下,正坐在那里梳着她那乌黑的长发。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眼前迷蒙幻幻,想起今日的事情。想起进府之时,管家对她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想起晚上闺房内,突然惨死的徐府大姐,又突然想起,转身之时,章邗正对她时的那张脸。
此时此刻,她发现,镜中现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那个章大饶脸。留有一丝震惊,彼时寒风入户,吹熄了一盏蜡烛,室内光线发暗。
孟君遥回过头去环顾了一下屋子,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啊。不禁有些感叹,她起身,拿起旁边的一盏蜡烛,走向熄烛处,用手中的蜡烛将熄烛引亮。
这时,屋外吹进一阵风来,直奔她手中的火苗,她立刻用手护住,才勉强保留。她回过头去,发现门已开,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帷帽,且丫鬟打扮的女子。她进入屋内,没有与主人话,兀自将门关住,之后,转身而来,正面着朝着孟君遥方向而来。
虽未见其正面,但瞧着这气势,也绝非等闲婢女。
未等眼前女子解下帷帽,孟君遥拿着一盏灯面对着她,首先发话,“殿下,别来无恙”。
听到这话时,女子才悠悠的把帷帽拿下,这才显山露水,直见真面目,此女子竟是黎君好。
黎君好没有与孟君遥些什么,直接就座。
“徐府很大,让我有些找不到路”。黎君好道,指教拨弄着自己的发尾。
“徐府再大,也大不过东郦皇宫。”孟君遥放下蜡烛,寻了处就坐。
黎君好一笑,问道,“今夜府中似乎格外热闹,宾客们都被拘在府内,不知发生了何事?”黎君好问时,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好奇,似乎早已知晓答案。
“徐家大姐徐蔷上吊自尽了”。孟君遥回复道。
“自尽?你信吗?”
“为何不信,为情所伤,为情所死,怎么不信。”
“看来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殿下今晚应该不是专门来找我叙聊的吧。”
“嗣音不在徐府中,徐府中迷雾重重,难辨真假,既知嗣音不在此,你也应当快点撤离。”黎君好道。
“这……”孟君遥开口想什么,立刻被黎君好阻断了。
黎君好听得门外动静,抬手示意君遥安静,然后她缓缓起身,手里拿着她的那顶长帷帽。
她一步步慢慢的朝门外去,忽的开门,外面果真有一黑衣男子。黎君好立刻将手中的帷帽化为利器,朝他扔去,那人身手不错,迅速躲过了。
“大胆贼人,还不报上名来。”黎君好发话,对面的人无语对答。
两人对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拳的,实力倒也相当。
孟君遥披了一件外衣后也赶紧的跑了出来,见屋外刀光剑影的,竟是两个熟悉的人所为。
“住手,别打了。崇熙,快住手。此乃东郦殿下慕容珝”
那黑衣男子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立刻停下来,正对着孟君遥。
“主人”。崇熙喊道。
“跪下,还不快给殿下赔罪。”孟君遥训道。
崇熙一听主人吩咐,立马向黎君好下跪,“不知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黎君好回道,“阁下何罪呢,请起吧。”
“既然殿下发话,你就起来吧。”
崇熙起身,“多谢主人,多谢殿下”
“南襄武士,真是神勇无敌,多亏孟军师命这位住手了,要不然,我定败于阁下之手。”
崇熙将头低下,双手抱拳,“殿下谬赞了”。
“外面风大,有何话还是进屋商谈吧,殿下请。”
孟君遥伸出手,邀黎君好进入,待她入内,随后,君遥与崇熙才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