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君好的邀请,孟君遥与崇熙随后入内。
入内后,孟君遥与君好同坐,崇熙立在孟君遥身后,起初三人无话。
“是否我在此处,使得你们主仆二人讲话不便啊”。君好笑了笑,用茶杯盖子拨了拨茶叶。
孟君遥没有理会君好,将头抬起来看向崇熙,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否?”此时,孟君遥疑担心是否南襄之事,崇熙看出他眼前主人所想,便立刻微微摇头,附在她耳边了些什么。完之后,依旧恭敬地侍立在她身旁。
孟君遥垂下眼眸,稍加思考,而后道,“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事情要跟殿下商议。”
“是”。罢,然后恭敬地向二人行了礼,方才出去。
“何事?”崇熙退后,君好首先发话。
“有三事,怕是得劳烦殿下了”。
“哦?”黎君好一幅饶有兴趣地模样。
“第一,抓一个人,第二,审一个人,第三,找一个人。”孟君遥道。
“哦?抓谁,审谁,找谁,孟军师一并来,切勿打哑谜,以我的资质,可猜不出来。”君好自嘲道。
“抓今夜出府之人,且夜审其人,而这找人嘛,乃是殿下兄长好友,陆雨歇,陆公子。”
“你其他要求我可理解,但找陆雨歇是为何?”黎君好疑惑问道。
“吴县大火烧死了个钦差,殿下可知?”
黎君好听罢,起初没有回答,不久后应道,“哦?竟有这事,但与陆雨歇有何关系。”
“殿下可知晓当日你父皇派遣的钦差是何人?”孟君遥问道。
“我听人提起过,派遣的乃是陆公子的堂弟,名叫陆挽,且陆挽上任之时,陆公子是陪同去的,明着是陪同堂弟,暗着是接到圣上的密令要他前往吴县。”黎君好完后,问了身旁的孟君遥一句,“有何问题吗?”
“吴县簇,穷山恶水,离京都甚远。先前东郦国君派遣第一任钦差上任,欲改变其面貌,改善百姓生活,不巧,第一任钦差梁之友任期还未满十,便遭歹人袭击,接着梁之友的好友刘旭接任,上任未满一个月,便是突然坠崖意外而亡,那里的人都那是个不详之地,是鬼神作祟,见两位钦差惨死,朝中便无人敢来,便搁置了许久,不过想来,那段时间与西程战事频发,东郦国君无暇理会此事,也实属正常。”
“然后呢?这陆挽便是第三任钦差?”。黎君好问道。
“正是。此事已隔了有一段时间,朝堂几乎无人敢提及吴县一事,不知怎的,这陆挽会突然向你父皇自荐,前往吴县。”孟君遥道。
“那你让我找陆雨歇是为何?”黎君好疑惑问道。
“几前,陆府陆公子向姜家才女姜婉妘下了挑战书之事,闹得满城皆知,城中百姓皆是期待,可今日,陆雨歇公子并未现身。听陆公子家的厮前来告知姜姐的是,陆公子染了病。可据我所知,陆公子在几日前就已经赶往吴县去了,此时此刻,并不在府郑”
“你觉得?”黎君好话下一顿,想到了什么。
“正是,当下吴县三位钦差遇险,传言吴县那地有鬼神作祟,使得朝中无人敢接任吴县之位。此时,吴县便是最好的藏身之所。而有人必定会想到这一点,且在今夜便有所行动。您只管审即可,此刻,崇熙怕是已经将那要出府之人抓获。”
“那出府之人是?”黎君好问道。
“真徐邑。”孟君遥眼神犀利答道。
二
章府
庭院中,月光如盈,积水充明。章邗在庭院中负手踱步,就在此刻,门口有人跑来报道,“大人,殿下来人了,如今正在正堂里,还请大人速速前往,切勿怠慢。”
他一听,忧心怠慢了来人,便顾不得入屋整理一下衣冠,便立刻趋步前往。
来到正堂,是那个他一如既往熟悉的公公,他恭敬地问道,“张公公夜中前来,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要事。”
张公公起身,“何事老奴倒不知,只是太子殿下颁布了圣令,要老奴前来宣读。”
章邗一听,立马跪地,静听太子旨意。
“太子有令,听闻东都内发生命案,死者乃吴擎,嫌犯为风吟院名妓嗣音。案件自三月前始,至今中秋仍无进展,是否主审者之不作为乎,眼下人命关,为尽快还其被害之公平,鸣其之冤,慰其家属,不日特遣李姑娘协助章大人共破嗣音之案。”
“李姑娘?“章邗疑惑问道,“不知可否请教公公,这位李姑娘是何人?“
“这老奴可不知,老奴只负责传达殿下的圣令而已,这李姑娘嘛。”到这时,这位张公公笑了笑,道,“章大人您已经见过面了,至于李姑娘何时到达,这得看姑娘她的心情。好了,老奴话已带到,该回宫了。大人您也起身吧。”
章邗磕头,道,“臣办事不力,多谢太子殿下。”然后起身。
送走了张公公之后,章邗又思考起了嗣音一案。
但嗣音之案,确实扑朔迷离,明着向百姓道,牢内关着名叫嗣音的女子,但事实是,名为嗣音的女子从头到尾并未现身过,而这与嗣音容貌一致的黎君好,此时此刻也已不知何踪了。嗣音之案中,吴擎已死,嗣音无踪,君好与本案无关,而仅存的张钫,他的证词又能信上几分。在无人证物证的情况下,案情进度止步不前。
不过,这几日倒也有新的发现。
上个月府衙重勘嗣音闺房,因一衙役粗笨,打碎了房间的一个花瓶,不料,却开通了一条暗道。衙役举着火把进入里面查探,惊人发现一尸体,经仵作检验,此尸已死有两三个月了。当时通令下去,但无人前来认尸,它也就成了无名之尸。就在三日前,沈府沈老夫人派人前来报案,道,他家的公子沈耽风自几个月前搬到自家私院读书,最近沈公子之母从上鼎寺上香回来,思子之深,便前去看望自家儿子,哪知竟不见其人。这才赶紧过来报案。
官府也寻找不出,想着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不成,想到此处,不禁想起之前在嗣音房间的那一具尸骨,便大胆猜测,沈耽风是否已经遇险。当下立刻传唤仵作与沈府中人,经过重重审验,在嗣音房里的尸身,就是那位沈公子,沈耽风,无疑。
眼下应当查询,这嗣音与沈耽风有何关系,这沈耽风,是否,是风吟院的常客。
这时,他又想到一事。
“李姑娘,李姑娘。
李瑶
莫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