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中
君好细细挑着钗子,可看来看去又不知要选上哪支,虽她平时也是戴着好的,可是平日里也对这些全然不上心,当日戴着什么饰品,也全凭身旁婢女的心思。她随便抽了出来,看了一眼,并无变形缺珠之类的,然后叫老板包了起来,付钱后,就带着钗匆匆回府了。
二
倚霞阁
这是徐家二姐的住所,这处离大少爷徐邑与大姐徐蔷的住所较远些,也偏了些。
在徐婉身边伺候的婢女把今日君好买的钗子递给正在梳妆的徐婉,徐婉看了一眼,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在旁伺候地婢女海棠一惊,立马跪下。
“这是谁买的,带她前来见我。”徐婉道。
“这是新来的婢女买的,奴婢马上唤她过来。”海棠刚起身,徐婉便叫住了她,语气不似方才那般,“你,这新来的婢女叫什么名字?”
“君好。”海棠答道。
海棠回答后,徐婉并没有些什么,并立刻退下传唤君好。徐婉梳了梳头发,突然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钗子,她起身,将钗子捡起,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落座。这时,君好也被传唤进来了,她身上穿得单薄,步子走的也慢,进屋时,先是识趣跪下,低头道“见过二姐。”
“你叫君好?”徐婉发问,但目光没有向着君好,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是。”君好答道。
“君好君好,愿君安好,不知你心中的君子是何人呢?”徐婉笑着问道。
“二姐笑了,此名乃是家慈所起,这君,自是指当今东郦之主,君好,则江山好,江山好,则吾等平民之辈之好。并非乃是指情郎。”
徐婉转头看向君好,问道,“把面纱取下。”
“姐恕罪,奴婢生来样貌丑陋,怕惊吓到姐,再来,奴婢实在也不愿以此脸见人。”君好回应。
“既然你不愿,本姐也非强人所难之人,你起身吧。”徐婉唤她起了身,她自己也离开梳妆镜前,坐在椅上,道,“你给我斟一杯茶吧。”
“是。”君好心的斟茶,徐婉坐在一旁抬头看着她。君好的轻纱有些长,边沿处划过徐婉的手背。徐婉眼皮垂下,看着那条淡紫色的轻纱,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用力向下,将君好的轻纱卸下。她这一行为,可惊了正在斟茶的黎君好。
君好立刻跪下同时将脸对地,只可惜,徐婉在轻纱卸下之时,已经清楚的看见了她的面容。徐婉顿了顿,有些惊措。之后,她调整情绪,将轻纱还给君好,道,“我原不该不信你的,慈面容,若是让我那兄长看到,可就不好了,快些蒙上。”又补上一句,“你起来吧。”
君好起身之后,徐婉又道,“今日你选的钗子挺不错的,来我身边服侍吧,便不用去做那些粗活了。”
一
张钫家中
屋中装饰得素雅,张钫站在屋郑
香炉上燃着刚上的香,桌上的祭品也重新换过了。
他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牌位张菁之位。他眼睛有些红肿,但还是依旧倔强的,忍着即将要落的泪水。
张菁是张钫的妹,年仅十八便离他而去了。
从里屋里走出来一位女子,她一身粗布裳,打扮也简单,但容貌却是上佳。她向张钫走去,道,“阿钫,家中这些字画甚多,不去卖掉吧?”她轻声细语,仔细观察着眼前张钫的神色,生怕这些话他不开心。
她之前也晓得这些字画对他的重要性,便没有些什么了。可是,家中甚,还要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来放置这些字画,再来,最近家中米也所剩不多了,即便她是个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张钫转过头来,望向面前的女子,道,“婳儿,把它们都卖了吧,最近总是要招客,你的眼睛也才刚拆布没几,真是难为你了。”
眼前的女子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眼睛好的很快,拆完布后亦如先前一般,明亮得很。我知夫君你也辛苦了”。完,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牌木,道,“妹的在之灵,定会护你的,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即便千刀万剐,也不得解恨”。
二人四目相对,张钫深情的看着她,他知道,她在着另一个人。在未嫁张钫之前,这姽婳有一意中人,二人心心相许,那男子身上有些才华,立志要入仕,但无奈只是个穷酸书生。她将她积蓄大半子的首饰变卖,她书画很好,当街为人书字作画,才为那人筹得钱财。
后来,那人也确实争气,取了探花之位,被颂王府中的郡主瞧上了,竟贪慕荣华权势,忘恩负义,一封绝情书前来,自己当了颂王的郡马爷。
张钫之妹张菁的经历与她相似,因此格外的惺惺相惜。
张钫摸了摸眼前女子的脸颊,算是给了她些许安慰吧。“对了,吴擎的妻子怎样了?”他问道。
“他妻子啊”她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吴擎下葬没多久后,我见她拿着扇子在坟头扇了许久,我也不知她在做什么,原本想着上前慰问几句的,可是如此奇怪举动,反倒惊得我不敢前行了”。
张钫一听,同样也在思考着什么。
这日,街上人往来熙攘,姽婳戴着帷帽,来到一家茶舍里与人照面。
她拿出一包袱,将其递给眼前的男人,男人名叫周忆恩,是从前姽婳偶然救下的人,后来认作义弟。
周忆恩接过后,急忙打开了,拿起其中一幅来,仔细看了看之后,连连赞赏,问道,“阿姐,这是你的手笔吗?”
姽婳笑了笑道,“不是,我的眼睛还未好,作不了画,这是张钫的妹张菁所画的”。
“这么好的字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完,从身上掏出个钱袋子,直接就给了姽婳。“阿姐,这钱先拿去吧,待把这些买完后,再给你补上差价”。
姽婳道,“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哎呀,阿姐,你就收着吧,这些东西可不止这个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