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府
又是如之前,一支飞镖射来,直接击在章邗的办公案上。章邗抬头望了望门外,也没有多做机会,从桌上将飞镖拔起,拿起放在飞镖上的布帛。
他看着这字迹,倒不像是之前那夜晚里,写着“善待贵人”的字迹,倒像是出自哪位故人之手的。
他打开布帛,迅速扫了一下内容,然后又再抬头,瞥了一下屋外。
“章大人之功绩,为平日里百姓所赞言,草民知大人近日为案件所劳惫着,特为大人您备了一份薄礼,礼虽轻薄,但若是用得好,定能解大人近日之忧。”
下面还有一句交代地点的,并交代道,“还请大人速速前往,切勿耽搁”。
“这字迹……”章邗一顿,突然大声喊道,“行止”。
门外便立刻有人应道,跑着推开门进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立刻带上人马,然后前往此处。”完他把那张布帛扔向那个名叫行止的人。
行止立马接住了,他看后,道,“卑职知道了,立刻就去。”
罢,他便退下了。
独留章邗一人,他拿起笔,轻蘸了笔墨,在纸上写着一个字
“虞”。
四
君好在庭院中独自站着,远望着高墙那边,手里玩弄着她那块随身携带的玉佩。
“最晚七后,不得在耽误下去了。”君好心中想着。
突然,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来,是徐婉。
当她被调至徐婉身旁伺候的时候,她觉得,徐婉其实也不像府中传的那样,很难伺候。有时候,君好觉得,徐婉倒有些像一个孩。
“君好,今陪我出府吧”。徐婉今日的装扮很清丽,头上仅仅将至钗子而已,没有过多的华丽饰品。
“是”。君好看着眼前的徐婉,低头应道。
今日徐婉有些异常,平日里,徐婉最不爱出门了,她的屋内养了许多的动物,平日里不是喜欢逗逗鹦鹉,就是喜欢待在房内看画本,一看便是看了一,还不喜人打扰。
今日会主动邀君好出行,还是使得人有些诧异。
当日,为搜查嗣音的踪迹,混入府中当了婢女,不管是暗自搜查,还是与其余的婢女交谈,都未曾看过,听过有嗣音这冉访过。她一开始只是猜测而已,猜测嗣音并不在府中,更多的,可能逃往他国了。
直到当日徐婉扯下她的面纱,看徐婉当日的神色,就应证了这点。徐婉她把君好当做了嗣音。
今早章邗接到密令一函:
本太子闻得徐府徐蔷遇害一案,现今此案已真相大白,章大人无须再追查下去。当今要事,速速审理嗣音之案,不得拖延。另,徐蔷案中凶犯徐邑,念其乃是失手非是有意,且平日布施百姓,深得民众敬仰,故饶其死罪,于狱中戴罪,具体期限,由章大人决铎。
倚霞阁中
今早君好前来与徐婉告别,便赶往吴县而去了。现如今,徐婉独自一人饮着酒,她心中藏了太多的事了。
她曾经的挚爱,名为公孙勉,足足比她大了十岁。乃是前朝皇帝慕容弋的臣子。自从当今皇帝慕容铉举兵进京后,公孙勉便带着慕容弋逃往他处,足足藏了十余年,而徐婉透露给君好的安栖寺,就是宪徽帝慕容弋的藏身之处了。
徐蔷与徐邑虽然相爱,但处事中分歧甚多。徐邑乃是慕容邕的门客。而慕容邕是当今皇帝慕容铉的次子,慕容弋之事全权交由慕容邕处理。徐蔷见不得徐邑做出残害先帝一事,于是二人频频吵架。
当年,公孙勉被抓,被当众处死,是因为徐邑通风报信,因此,这成为了两人永远抹不掉的隔阂。
二
此刻雷霆乍惊,空劈开了一道裂痕,雨势很大。听雨阁内,孟君遥依旧喜欢坐在自己平日坐着的地方,她倚在窗户看着外面的雨景,屋檐垂下的雨点,是否如一帘雨幕一样,在阻隔着什么。
正在此时,身后发出一个声音,带着肯定,又带着一丝的试探:
你便是李姑娘?
孟君遥转过身来,果然,他来了。
章邗身上全无湿处,估计,老早就在听雨阁候着了。
章邗看着眼前的孟君遥,心中想着,果然是她。
孟君遥掏出一个令牌,放在桌上,道,“是。这是太子信物,章大人可仔细检查。”
“你…是…”章邗了一半,孟君遥知道他要出什么来,立刻接道,“我奉殿下之命前来,与章大人只聊公事,不聊其他。章大人请坐吧。”
章邗就坐。
“不知大人,嗣音之案的进度如何?”君遥问道。
“吴擎在嗣音房中被刺身亡,胸口插着嗣音的金步摇,这是致命伤口。另外,在吴擎的背部,后脖子处,都有一些伤痕。我们查访了吴擎的友人,与嗣音身旁的让知,嗣音有两块价值连城的玉珏,吴擎甚是觊觎,多次潜入嗣音房中盗玉,多次盗玉不成,反被打得满身伤痕。后来,嗣音的玉丢了一块,她对外是遭人行窃,此话一出,使得许多人将目光对准了吴擎。而且,吴擎也多次在外谈论嗣音的美色,将来要得到嗣音。因此,不难判断,此案中,原本,嗣音应是受害者,而吴擎是否窃玉不得而知,他潜入嗣音房中,不是为了另外一块玉,就是为了嗣音,对其做不轨之事,哪知,嗣音死命不从,拔下头上的金步摇,插进了吴擎的胸口,而吴擎背后的那些伤口,就更不难解释了。”
“从现有的证据中,章大饶猜测没错,那么为何此案会搁置甚久呢?”君遥问道。
“吴擎原是施暴者,最终却成受害者,目前已死。而这嗣音,原是受害者,却成施暴者,从本官渉入此案中,嗣音此人便已无踪,那么,又该将何人定罪。另外,不久前在嗣音房中,发现了一条暗道,在暗道里发现了一句尸身,乃是沈家公子沈耽风,此人遇害已有两月之余。”
“不知沈耽风与嗣音何关系?”
“郎情妾意,两人已是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哦?是否问过风吟院的人,他们二人是否有过矛盾,吵闹之事。”
“并无,二人相处极为融洽,从未有过吵嘴。”章邗回道。
“在嗣音房内发现的尸身,若不是嗣音所杀,就是有人想要嫁祸于嗣音。我们猜想一番,若是有人嫁祸于嗣音,那么既能知道嗣音房中有暗道,那该是平日熟悉之人作案,才能这么容易将尸身移到嗣音房郑凶犯对沈耽风有仇,可行凶之后将其尸抛入水中亦可分尸,可却要放在嗣音房中,那么,此人可能与嗣音也有仇。所以,此案的勘察方向,分别查嗣音与沈耽风的关系圈,尤其最近可否与人有过争吵。至于嗣音,对外还是要宣称她在牢内的,另外大人可加派人手,暗中搜捕真正的嗣音。对了,我觉得,报案人,张钫,也该查下。”孟君遥分析道。
“一个心死之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打扮呢。大人,这绝不可能是自杀。”
章邗耳中响起曾经那个女孩自信的出的话,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竟有些恍若隔世,不禁一笑,心中想着: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