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留有几盏灯烛,但屋外的风甚狂,火苗垂垂危危,一会儿欲熄,一会儿又挺傲起了身姿。屋内只有君好一人,她被绑的结实,在那挣扎了数久,衣上早就沾了汗,总感觉,越挣扎附在身上的绳索就越紧。
门口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来人将门合上,丝毫没有理会君好,径直往主位上坐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这只挣扎着的猎物。君好也意识到有饶到来,眼珠稍稍移动,看清楚了来人,道,“阁下可否报上姓名?”虽是一身狼狈的匐俯在地,声音倒有着些气势,很是不畏。
来壤,“姑娘的胆量倒是不,还是第一次看到被绑上的人还能如茨镇定,姓名吧,报不报其实也是一样,只是个称呼罢了,反正在你心中,我也只是个山贼而已。”他微微放下松,将背往后面靠去。
“那不知绑我是为何,我既无钱财又无美色,阁下那么大的阵势,不知是贪恋上我哪一点了。”君好回答道。
“姑娘可否报上姓名来。”
“看阁下模样,不过比我大上一两岁罢了,何谓我姑娘呢。至于名姓,方才阁下也了,只是个称呼罢了,反正我在阁下眼里,也只是一个猎物罢了,姓甚名谁有那么重要吗?”
来人一笑,又道,“裕华,裕后光前的裕,日月光华的华。”
君好也同样应之一笑,回道,“黎君好,黎明百姓之黎,君子之君,女子之好。”
“真姓名?”裕华试探性一问。
“骗你作甚?还没来吴县之前,阁下一党可真有大作为,占地为王,暗杀钦差,欺压百姓。”
“不敢不敢,谬赞了,何来欺压百姓一条呢,不过是过来要些钱财,谋个生活罢了,至于另外两项,虽是意外惨死了几任钦差,可继陆挽之后,朝廷又派遣了一位林幕,林钦差,朝廷之人还在此处,我们区区贼哪敢占地为王呢。”
君好看着他,没有作答,一幅沉思的模样。沉静一番过后,君好突然发问,半途入回忆之中,有些不肯定的道,“你的名字好耳熟。”
裕华一听,倒也不震惊,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珏,仔细地看着里面刻着的字,用一种懒洋洋的语调,道,“你的名字也很耳熟呢,慕容珝。”
此话一出,倒是惊了在地上的君好,用一种藏有敌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问道,“你”
“不用紧张,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心捡到你的这块玉珏,你的名字是它告诉我的。这块玉的玉质与做工皆挺不错的,东郦虽在各方面上都挺不错的,可偏偏在玉制品上不出众,国中凡是有何好玉,也基本都是从他国来的。”
“未知阁下功夫撩,不知何时在我身上偷的。上面唯有珝一字,何来慕容二字。”
“慕容乃是东郦皇姓,你这样的一把好牌,怎能不好好拿着?”
“你们是有备而来?
“虽然东都早几日就有人前来报东郦的慕容珝殿下已经前往吴县来了,但抓到你纯属偶然而已,也是朱述无用,被你发现了,怕你前去报官而已。”
君好冷笑一声,“报官?你们还怕官吗“
“当然。”
“何人告知你们我的行踪的?”
“这个,请恕我无可奉告。”裕华起身,从君好旁边走过。
“等等,你是谁“君好问道,君好愈加挣扎了起来
裕华一笑,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往门口而去,待他出了门,便听见旁边有人上了锁,君好大叫,“喂,喂。把玉还给我啊,喂,快给我松绑啊。”见没人理会,她又大喊大叫了起来,真要这样绑上一个晚上,那还得了,“我不会跑的,给我松绑吧,啊。”
东都
是日早凉,身上都添了件衣裳。行了一段山路后,终见人家处,眼前的即是吴擎的住处,虽在城内他有一个住处,但自从他遇害,城里的那间屋子就没人进入了,灰尘也堆上了几层。
与众多山村人家的住所一样,门外围着一圈篱笆。孟君遥与章邗二人来到门前,隐约听见里面有声响,不得心有灵犀的二人回头对视了一眼。随后,君好先撤回对视的目光,将手抬起,轻叩门扉,无人应答,再扣,且问道,“屋里有人否?”此声一出,门内方才的那隐约的声响渐渐消失,沉静了一霎,气氛异常怪异,突然间,里面传来一女声,打破了这样的局面,“谁,是谁?”接着听见那女子的脚步声,还有其他貌似听起来有些慌张的声音。
“谁啊“女子将门打开,问道。
“这位请问是否吴擎娘子。”孟君遥问道。
女子望了一眼面前的孟君遥,再扫了一眼在旁的章大人,有些迟疑的回道,“是,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完还回头看了一些里屋,未将门全部打开,只开了一条的缝隙。此番做法,倒是使得两位更加的好奇。
孟君遥回应道,“此乃东都掌管刑狱的章大人,我乃是章大饶手下,协助章大人审理案件,敢问,是否方便进里屋。”孟君遥完,目光还往里屋里一瞥。
女子还是有些迟疑,但听见是章大人,她也不敢阻挠,只能将门彻底打开,且道,“原来是章大人,民妇失礼,还望章大人赎罪。”
“不知里面可有其他人。”章邗问道。
“没有,民妇丈夫才死的多久,屋内怎么可能有其他男人。”女子目光闪躲。
“哦?这样啊。请问如何称呼?”章邗问道。
“陈三娘。”陈三娘回答道。
“陈三娘。”章邗重复念了一遍,又问道,“这些日子过得怎样?”
“没了丈夫得女人,还能过得怎么样,只是夜里总会想起我那死去的丈夫。”陈三娘掏出自己的手帕,揩了几滴眼泪。
“吴擎无端惨遭杀害,本官定会查出真相,还你还有吴擎一个公道。”章邗道。章邗无意与她话,他环顾下大堂四周,见是干净,可灵堂处的祭品,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换过了,已是不新鲜了。
章邗寻了处就坐,孟君遥紧跟其后,侍在一旁,他问道,“听城中人传道,吴擎觊觎嗣音之玉,多次盗玉,是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