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把和师父去业城前前后后查到的关于青洐、舒窈和慧渡的事都说了。
“一派胡言!你所说的可有证据?拿不出证据,胆敢造谣诬陷龙族,罪加一等!”敖广瞪着我狠狠道。
“青洐已被你们私刑处死,自然是拿不出实物证据来。”
“大胆狐妖!没有证据还敢口出诳语!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敖广又上前一步:“陛下,此妖女不仅伤害无辜,诬陷龙族,据臣所知,她还与她的师父漠心的关系不清不楚,作风不正,完全藐视佛门清规。天庭的条例规定人妖不得相恋,佛门更是要戒七情六欲,她不仅两边的都触犯了,还违背道德伦理,对自己师父产生情愫。”
我顿时急了:“我对师父无半点非分之想,是你们妄自揣测。我们师徒情深,因我一出生就被师父带回抚养。你说我违背伦理,你的证据呢?”
“业城中的驻守的龙族亲眼所见,你们两个关系亲昵非比寻常。”
他又指着我腰间挂的香囊道:“众所周知,修行之人尤其是佛教徒,从不佩戴此物,你说你从小被漠心收养,既然一直生活在灵山,又是如何得知此物的?狐妖就是狐妖,生来就有魅惑之术,本性难改。亦或是漠心送于你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此物的含义,你们佛教中人还当真是清心寡欲。”
“香囊是我自己买的,就是没见过觉着好看才买来佩戴,再正常不过之物,难道单凭一个香囊就诬陷我和我师父吗?”
“香囊只是一个佐证,你们行为举止不端,我的下属可是皆看在眼里,你们以为出了灵山,没人看见,到了凡间就为所欲为。”敖广说罢赶紧对天帝道:“这个狐妖所犯罪孽过多,请陛下严惩。”
“依爱卿所见,该如何处罚?”
“收去所有修为,将其打回原形,从天庭的刑台上扔去下界。”
这个东海龙王跟我有深仇大恨吗?不过是辩驳了几句,下手这么狠!
天帝也颇为诧异:“爱卿所列出的此女之举是有违背天条之处,可她并未伤及人的性命,这种惩罚过于严厉了些,更何况,她虽理应归属天庭管理,却毕竟身在佛门,那边要起人来,也不好交代。”
“天庭已忍让佛门多年,当年斗法只是我们一时大意才败下阵来,陛下为何如此顾忌?业城一事虽小,却也看出佛门的本性如何,如今佛教在大荒的影响与日俱增,凡间大小寺庙众多,道观却越来越少,他们的势头正在逐渐压过我们。陛下,事态紧急,应及早堤防,对大荒中的佛教徒采取措施。”
“爱卿,朕知道你对当年斗法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朕从未怪过你们,也知道你们对天庭和大荒的一片忠心和做出的努力。只是现今天庭与佛门相通相融,和平共处的局面,也是双方都乐于看到的,于凡间百姓而言,更是福泽恩惠。望爱卿还是放下以前的恩怨。至于此女,稍作惩戒警示一下便可,天庭的刑罚戒律本就是龙族掌管,爱卿自己看着办吧,灵山若来要人,惩戒后便给他们还回去。”
出了灵霄殿,敖钦道:“陛下还是不愿得罪灵山,这么多年,大哥带着我们所做的努力也不少,却始终孤掌难鸣。”
敖广眼神阴狠:“畏首畏尾,胆小甚微,这个宝座也坐的太久了些……”
“大哥,隔墙有耳……”敖闰忙道。
敖广瞟了我一眼,我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他冷笑一声,继续走得昂首阔步。
敖闰又问:“大哥打算如何惩治此女?”
敖广冲着我说:“别以为天帝饶了你,你就能高枕无忧,敢在天帝面前诬陷龙族,我等岂会轻饶!先把她扔到天牢里去。”
出了南天门,行了约莫半日时间,早已远离天宫,到了一扇巨大的望不见顶的门前,门口迎来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妪,衣着朴素深沉,与天庭的光鲜亮丽截然不同。
三个龙王竟然对她恭敬施礼,她也一并回礼。
“星枢大人,受天帝之命,暂时关押一个犯人,两日后我们将她转走。有劳大人了。”
“龙王客气了。”这个老妪上下打量我一番,不满道:“龙王知道,这里是天庭看押犯人之处,关押的戴罪之人都是仙籍,从未收过凡人或妖族,她身上虽有纯净的修仙之气,却也是只未得正果的灵狐,应当送去别处关押。”
“大人有所不知,这只灵狐身份特殊,因此天帝准许将她关在这里,而且只限两日,两日后我等定将她带走。”
老妪勉强答应,又看了我几眼,神色鄙夷,抓过绑我的绳子,直接扔进了天牢的大门。
这个老太婆蛮力不小,我被扔的天昏地转头晕目眩,一股强劲的风夹带我进入门后一个黑色通道。经过通道的漫长时间里,我在风中极速飞驰失去重心,双眼模糊,几近意识不清。
一些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妖的气息?”
“居然有妖进来?真稀罕……”
“天庭是堕落了,连大牢里也关进妖了……”
“新来的是妖?长什么样?”
“九尾灵狐的人形都是绝色,灵力上佳,炖来吃补功力最好……”
这都是些什么人物?这也能算是仙籍?难怪被关在天牢,想来仙中也有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