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莫要挣扎了,你应认得此物,不要白费力气。”
南海龙王敖钦从林中走出,对敖顺说道。同他一起走来的,还有西海龙王敖闰。
敖闰道:“四弟,对不住了,只因此女与你牵扯太多,怕你生出事端。凭你的本事,也只有缚龙锁能压的住你。大哥早早就预料到你会生变,特意从东海最深处与九泉连接之地将此宝物取了出来,你不要怪我们,哥哥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敖广走过来:“三弟说的对,你无需跟我们一同去天庭,我派人先送你回龙宫,我们三个带她去即可,至于天庭如何判决,那也是天帝说了算。”
敖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那三个龙王。
“求兄长不要将我一人留下,去了天庭,一切听兄长安排……”
“四弟!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那个桀骜孤冷、令人闻风丧胆的北海龙王哪去了?!七百年了,你一直在找她,从始至终,你得到了什么?不要再执迷不悟,你不仅是高贵的龙族,更是龙族中的王!我们龙族看准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如得不到,就毁灭掉!”
敖广气愤地猛一挥手,众侍卫团团围住敖顺,恭敬却又坚决地将他强行带走。
敖顺焦急、担忧、不甘地看着我这边,缚龙锁在他身上越勒越紧,层层缠绕发出刺耳摩擦声,额头上已青筋暴起,却还在不停挣扎着……
看着他们离开这里,我对三个龙王说:“我们走吧。”
敖广有些诧异:“你倒是很平静,不害怕么?”
我摇了摇头:“既然来了,自然是不怕,我没有什么好怕的。几位不是急于带我去天庭吗?现在可以走了。”
敖闰:“还是这副性子,跟以前一样,无所畏惧,倒令我颇为钦佩。单论这性子和容貌,确实配得上四弟,可惜了,怪只怪你和佛门有渊源。”
我:“身为佛门弟子我感到无比骄傲。”
敖广:“等会上了天庭,看你还能不能骄傲得起来。”
霞光散彩,日月摇光。仙气缭绕的天宫是广阔的、雄伟的、美丽的,也是清冷的。一切都近在眼前,一切又仿佛离我那么遥远,触不可及。
到了南天门,敖广三人与增长天王互行了礼,天王正要通报天帝,敖广连忙拉住道:“天帝今日可有其他要务?本王有事需单独禀奏。”
增长天道:“并无,三位龙王稍候片刻,我去告知天帝陛下。”
半柱香时间,增长天和一个神官出来许我们进去,神官带着我们走入了大门旁边的一个隐形侧门。进了侧门,通过一个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白玉砌的长廊,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天帝所在的宝殿。
高大威严的灵霄殿内,立于两边的天庭侍卫面容严肃而冷峻,高高坐在宝座上的天帝目光如星,神态安然。
“臣——东海龙王敖广。”
“臣——南海龙王敖钦。”
“臣——西海龙王敖闰。”
“参加陛下。”
“三位龙王平身。许久未见,不必多礼。今日所谓何事而来?为何不见北海龙王敖顺?”
敖广起身道:“敖顺身体有恙,未能同行,请陛下见谅。我们三兄弟是为凡间业城一事而来,凶手已捉拿归案,施幻术迷惑业城百姓的就是这个狐妖。”
他伸手朝我一指。
天帝道:“业城一事我有所耳闻,只是未料到,竟会惊动三位龙王亲自看押嫌犯来此。这狐妖看起来不过几百年修为,莫非有什么缘由?”
“陛下,此女非一般狐妖,您可知她从何处来?”
“九尾灵狐确实非普通狐妖,实属稀有,她不是生于大荒?”
“陛下英明,她生长在灵山,是如来的一个弟子——漠心所收的徒弟。”
“漠心?就是如来收的最后一个弟子,据说还是俗家弟子的那个漠心?”
“正是!”
天帝一副了然,又道:“业城中佛教徒居多,寺庙香火旺盛,灵山那边应当已知晓此事。几位龙王是如何将此女带回?”
“灵山确实知道,也派了人去调查和善后。这个狐妖虽拜入佛门,却始终归我们天庭管理,她在业城危害百姓,我们自然要收她。况且,我们上灵山询问此事时,如来及座下弟子皆已知晓却未对她施以任何惩戒,放任其行凶,此等言行不一,徇私枉法。这样的教派,使我大荒百姓受其蒙骗,日久必有危害。陛下明见,是否该对佛教的发展进行限制?”
“若真如爱卿所说,灵山偏袒于她,那你们此番将她强行带来,灵山可会善罢甘休?”
“陛下放心,莫说如来真的派人找上来,我等武将骁勇,必不会让他们在此放肆,更何况,她是自愿跟我们来的。”
“哦?”天帝看向我,略为诧异道:“你为何不寻求灵山庇护?反倒自己送上门来?”
“业城一事,并非我本人所愿,是无意在城中露出双眼被凡人看到,事后我师父和师叔们也及时做了补救,绝非有意伤害百姓。我自己愿意随龙族来,只是不想连累我师父和灵山,事情因我而起,我一人承担。”
天帝点点头:“倒是勇气可嘉。”
我又忙说:“陛下只知我这一事,业城中多座寺庙被蓄意破坏、伤及普通僧人一事可有听闻?我和师父去业城,就是调查这件事的,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此事与龙族有关。”
“陛下莫听她胡说,狐妖本就善于编谎魅惑,我从未听过有这种事!”敖广生气大叫。
天帝道:“爱卿莫急,你却来详细说一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