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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看得一旁面子上挂不住,可又忌惮方尘的怪力而不敢太过嚣张,只能放狠话威胁一下柴勇:“柴勇,你小子有种!就是你师父那个老东西都不敢跟我们王家作对,本来我们还寻思着老谭头在庄子里还算有些名望,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现在,哼!”
柴勇听得心头一紧,忙问:“你们想干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又看向方尘,“小子!很面生啊,这事不算完!”,之后转身离开。
“你把话说清楚!”,柴勇准备被追上去,却被方尘拉住了。
“你现在追上去也没用,放心不下的话,这里的事忙完,我陪你回去一趟,问个究竟。”
方尘都这么说了,柴勇也只能暂时先压下心头的不安。
“小兄弟,今天多谢你了。我老马来卢阳也有两年了,到今儿个才算认清了这个地方。没说得!这五百块钱还有这两吊猪肉,你拿去!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有啥事儿,你跟老哥说,能办的老哥绝不推辞。”
“那就谢谢马大哥了。”,方尘也没客气,接过东西道,“我们兄弟俩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以后有机会再见!”
方尘看这汉子人还不错,就善意地笑了笑,和柴勇离开了,然后直奔枣王庄。
这条路没有别的交通工具,搭不上回庄的拖拉机,就只能步行。两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庄上。
要说这枣王庄,因为王家三百户尾大不掉,让镇里最是头疼。不过那些人个顶个的养猪能手,镇里的大多数肉食来源都靠他们供给,只要他们别搞出啥出格的事,也就听之任之了。
枣王庄其他两百多户人家,也都有自家的田地和枣树,庄里的大枣那是出了名的,枣树施肥用的是猪粪,长得那叫一个欢实,每年单是这枣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所以整体来说,枣王庄的经济状况还是不错的。庄上还有自己的小超市,理发店、澡堂什么的也是不缺。
柴勇带着方尘来到了正阳武馆门前,只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就是门口多了块匾额。
“别想了,进去吧!”,方尘看柴勇还有些迟疑,鼓励道。
柴勇走上前,扣了扣门环,然后直接推门而入,方尘也跟了上去。
进到院里,才发现这个院子地方不小,院中心一棵五米多高的枣树,左右还吊着一些沙袋和木桩。
“师父,我回来了!”,柴勇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结果出来的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那姑娘倒是也有股子英气,一看就是习武世家出身,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有些憔悴。见到柴勇很显然是高兴的,不过还是嗔怒道:“你这家伙,跑哪去了?半个月不着家!也不说一声!”
“师姐?你怎么回来了?”,柴勇明显是有些意外的,看来这姑娘平日里在武馆待的不多。
“好了师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尘大哥。尘哥,这是我小师姐,师父的独女——谭薇。”
“你好,初次见面,怠慢了,还是先进屋坐吧。”,这姑娘说话倒是很得体,然后瞪了柴勇一眼,故作凶狠地说:“回头再收拾你!”
方尘在一旁看得有趣,跟进了屋子。
谭薇给方尘泡了杯茶,然后道:“招待不周!”
“谭姑娘不用麻烦了,我就是听说庄上还有令尊这样的高人,恰好我也是个好武之人,所以跟柴勇过来看看,想拜会一下。”,这当然只是方尘的托辞,毕竟总不好说是担心你们有麻烦,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那你来的可不是时候,这两天家父身体不适合,恐怕不方便见客。”,说起这话,谭薇也面露忧伤。
柴勇听了这话,顿时担心起来。连忙问道:“师姐,师傅怎么了?”
谭薇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差不多一周前开始身体就不对劲儿了。去镇上的医院看病,医生也说没啥,就是有点上火,注意饮食就好,可这两天情况还更严重了,都已经不能下床了。”
还有这么奇怪的事儿?方尘觉得王大力之前的话可能并非只是威胁,这谭师傅突然的病倒,可能与王家也不无关系。
柴勇听了这一消息,哪里还坐得住,连忙赶去了师傅的房间。
方尘在龚滩待的那几年,也了解一些养生之术,没准能派上用场。再加上他的师父浮云子本也是个药道大家,方尘虽然跟师父学的不多,但到底还是有点本事的,于是便说:“不知我能否去看望一下谭老先生?”
“请跟我来。”,谭薇倒是也没有拒绝。
谭老先生住在后院,也就是三两步的脚力,很快就到了。
“爸,这是小勇的朋友,过来看看您。”
瞧着躺在床上的谭师傅,方尘的心里惊移不定,可面上还是如常的问候了一声:“谭老前辈您好,我是柴勇的朋友,我叫方尘。”
谭师傅的气色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哪怕只是睁开眼看着方尘,都显得有些疲惫。
沙哑着嗓音问了一句:“小友也是个习武之人吧?不知是哪里的高人能教出这样的俊才。”
方尘听了倒是有些吃惊,这老先生果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即使病成这副样子,却还能一眼看穿他的根底。
当下谦虚道:“老先生慧眼如炬,不过俊才二字,小子实不敢当,只不过跟着两位长辈学过一段时间而已。”
“心性不错,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本事还不骄不躁,实在难得!小勇啊,你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也是你的运气啊。”,从一个人的谈吐可以辨析一个人的心性与品行,这是老人家用大半辈子人生经验总结出来的本事,起码第一印象上,方尘这小伙子不差。
其实在方尘看来,谭师傅这身子也不是一般的病症,而是一种毒——火毒!
这也是方尘离开浮云观以后第一次接触到与修真有关的事物。
而且已经拥有炼气初期修为的他,虽然因为没有灵根,其他属性的灵气或许还无法感知,但水、火却是例外!他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老先生的心脏部位有着一丝炙热的灵气,那分明是火毒即将郁结的症状。
作为一个被火毒折磨了十数年的人,他对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这火毒目前还很微弱,远远无法与他之前承受的那种痛苦相比。这种程度的火毒会麻痹老人的意识,影响到他的心脏供血能力,整个人会时常感觉到头晕目眩,精神状态不佳,身体乏力。
很显然,下毒之人并不想要老人的性命,只是想让老人不能插手一些事情。
“老先生这段时间可曾与什么人结仇?或者说是否阻碍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方尘也算是直接把话挑明了。
谭老先生听见方尘如此发问,眼神都不由得变了变。
只是还没说话,谭薇就把话接了过去:“我爸这么多年一直与人为善,从不曾得罪什么人。”,说着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要真说有的话,就是前些日子王家人过来,商量着想盘下正阳武馆这块地方。”
“他们要武馆这块地皮做什么?”,柴勇插了一句。
“王家人把周围的几户人家都给说通了,买下了他们的房子,打算全都推倒了,盖一个大型的养猪场。”
听她这么一说,方尘倒是清楚了,接了一句:“那想必老先生是不肯答应的?”
谭薇看了一眼父亲,才道:“那是自然,正阳武馆是我们谭家祖孙四代的基业,怎么能轻易就放手呢?”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怪不得王大力会放下那样的狠话。只是让方尘想不通的一点是,王家哪里找来的修士?火毒之法很显然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
不过眼下倒也不用担心,毕竟别的他可能没有办法,但火毒对于身怀若水运的他来说,处理起来并不是多麻烦的一件事。
总归还是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谭老前辈,在下稍微懂得一些医药之术,不知能否为您把个脉?”
谭老先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小友请便。”
方尘上前随手探了探,架势倒是很足,可他哪里懂什么脉象?但他还是知道莲子芯和绿豆是去心火的。在龚滩的那几年,赵叔也是经常这么帮他调理身子。
装模作样了一会儿,才收手对谭薇说:“老前辈这的确是心火有些大了,谭姑娘如果能准备一些莲子芯和绿豆来熬成粥,给前辈吃,应该会有些用处。”
“真的吗?”,谭薇的语气充满着惊喜,这些日子可把她给急坏了,现在听了有法儿可医治,连忙道:“我这就去镇上买些回来!”
现在这时节已经进了初夏,莲子和绿豆虽然还不常见,但应该还是可以买得到的。
谭薇火急火燎地离开了,柴勇看着方程,眼神有些怪怪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问到:“尘哥,你还有这本事?不会是忽悠我师姐的吧?”
“去你的,我犯得着吗?”,然后又对着老先生行了一礼道,“谭师傅,您多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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